宋家人本来正因为宋思明的遭遇而难过不平,得知小白已经被家人找回去了,又反过来安慰起了姚大江和宋月容。

“闺女,你心放宽一点,小白是个好孩子,能找到家,是好事,强求不来的。你跟大江早点生个自己的儿子,那才是真的好。”周氏不是嫌弃外孙女,只是这个世界对女子的要求就是这样。

宋氏只是默默点头,也不说话。她跟姚大江夫妻挺和谐的,但孩子这种事,还是得看缘分。

“姥姥,姥爷,大舅,大舅母,你们别着急上火。我新认的义父是金水镇的林员外,表哥读书的事情,我可以请他帮忙,不一定非要在魏家学堂才能读。”姚瑶对宋家人说。

“金水镇的林员外?上回大江过来,也就提了一嘴,说二丫你干爹带着孙子在你家做客,这段时间我们也没过去,你那干爹,咋认上的?我们先前去金水镇,听说过一个林员外,听那样子比咱清水镇的魏家都有钱。”宋强问姚瑶。

姚瑶微微一笑说:“我义父的孙子那次跟小弟被同一伙人掳走,最后能救回来,我多少有点功劳,人家知恩图报,找过来了。我义父是个很豪爽的人,我们性格挺投缘,就认了干亲。”

“咱们二丫就是最有福气的,那回我还担惊受怕,说二丫太冒失了,拍花子的凶徒都敢追上去,这不,最后有惊无险,后面还有这样的福气。”周氏感叹道。

“所以姥姥姥爷大舅你们都别担心了,我也一定会想办法还表哥的清白,不会影响他的前程。”姚瑶神色认真地说。

刘氏抹了一把眼泪,瞪大眼睛看着姚瑶:“二丫,大舅母这个人向来有啥说啥,不说虚话,也不爱听虚话!你说这话,是真心的,还是说说就算了的?这可不是小事啊,关系到思明的将来,你要帮不上忙,我不怪你,你要说你能帮,我可信了!”

姚瑶神色郑重地点头:“大舅母放心,我说到做到。”

宋家人知道姚瑶脑子灵活,现在又有了林家做靠山,看姚瑶说得这样确定,不由得把希望寄托在了姚瑶的身上。这次宋思明被诬陷偷盗,如果只是不能在魏家学堂读书,宋家人不至于这么着急上火,这种污点,是真的会影响宋思明的前程的。

姚大江和宋氏没有在宋家多待,又说了会儿话,就带着姚瑶一起走了,说让他们放宽心,接下来有什么情况会过来跟他们说。

回去的路上,宋氏问姚瑶:“瑶儿,你真的有办法帮思明?”

“嗯,娘放心吧,我已经想到办法了。”姚瑶点头说,“我今夜要去镇上住。”

姚大江皱眉:“不管你要干啥,爹陪你一起去。”

“爹,不用了,等回了家,收拾一下,我自己赶着马车去,明天就回来。”姚瑶说。

姚大江摇头:“那不行!小白不在,不能让你一个人出门去,出点啥事咋办?你要去,爹陪你,不然不能去!”

姚瑶神色有些无奈地笑笑:“那好吧,爹陪我一起去。”

回到家,姚大江去喂马,姚瑶去找了林放。

“义父,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表哥读书的事情,帮个忙呗。”姚瑶笑着说。

“小丫头,你也会求人啊?”林放爽朗地笑了起来,“真是难得。”

“自家人,那么见外做什么?”姚瑶说。

“呵呵,这话我爱听,我就想着,你要连这个都不好意思跟我张口的话,可就是把我当外人了。”林放笑着说,“小事一桩,我让你大贤哥安排,还有那个姓胡的娃娃,到时候跟你表哥一起,去县里的白云书院上学。束脩是要比魏家那个小学堂贵几倍,不过我想你出得起。”

“怎么,义父不帮忙把束脩银子也交了?”姚瑶半开玩笑地问。

“这个忙,帮不了,这种卖人情的长线投资,你来做,最合适。”林放说着,对姚瑶眨了眨眼睛。

姚瑶唇角微勾:“长线投资是不错,不过人心易变,我对于培养将来的靠山也没太大的兴趣。只是这次的事情,一是关系到我表哥,二来确实跟我有关,我必须帮忙。他们将来出人头地之后,是否会回报我,我并不在意。”

林放愣了一下,然后哈哈笑了起来,看着姚瑶目光幽深地说:“所以你当初救了那么些孩子,也没想过要让我们这些人家报答,只想着藏起来,保护好自己。小瑶儿啊,你真的是个通透的孩子,义父本来还以为自己是为你考虑,没曾想你已经想得比我明白了。你说得没错,我没看错人。当初让大贤来找你,只是想着还个恩情,就是因为你不想攀上来,不想要更多,才打动了我,主动缠上来了,哈哈!”

“多谢义父夸奖。白云书院的事情,请义父费点心,如果不成也无妨,我会再想别的办法,如果需要银子打点,我来出。”姚瑶对林放说。

“你表哥去哪儿读书的事情好解决,他的清白怎么办?偷盗的污名已经染上了,你怎么给他洗掉?用不用我去找姓魏的谈谈?”林放问姚瑶。

“这个就不劳烦义父了,我会自己解决。”姚瑶说。

“爽快!行,那你自己放手去做吧,真出了什么事也不用怕。”林放看着姚瑶说,“回来跟义父好好讲讲你是怎么对付那些小人的!”

宋氏给父女俩简单收拾了点行李,又带上了足够的吃食,送他们走了。

路上有人问起,姚大江只说去镇上买点东西。

到了镇上的小宅子,姚瑶发现原本只有右侧的房子没人住,现在左边的大门也落了锁。

对门那个老头听到动静,又开了门,跟姚瑶聊了几句,说不止这两个房子被卖掉了,姚瑶家后边的两个宅子也被卖了,听说是个外地的富商买下来的,价钱给的挺高,要不是老头家里不舍得这老房子,也卖掉去别的地方,能买个更好的了。

姚瑶感觉怪怪的,她家左边右边后边的房子都被同一个人买了,这是准备拆了建个大宅子吗?到时候岂不是正好把她家给包围住了?想想就很搞笑。咋没人说要买她家的房子呢?如果价钱真的出的很高,她也可以卖。

姚瑶想着,姚大江已经开了大门,牵着马,把马车拉进去了。

姚瑶跟着进去,从马车里面把东西拿下来,开了屋门,一进门,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这屋里放了两张床,是她和小白上次为了引诱杀手在这儿住了两天挪的。床的位置没有变,她看向了桌子,桌子上面多了一个原本不存在的木盒子。

姚瑶往四周看了看,没有人闯入的痕迹,应该是撬了锁进来,出去之后又把锁恢复了原样。

姚瑶神色莫名,放下手中的东西,在桌边坐下,拿过那个木盒子,没有上锁,打开,里面放了几张纸。

是四张房契,看位置,正好就是姚瑶所在的这个小房子左右两家和后面两家的房契。

最下面,还压了一封信,姚瑶拿起来,信封上面是空白的,打开,抽出一张薄薄的纸,上面写着几行狂放的字:“姚姑娘,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请笑纳。”信下面还放了四串钥匙。

没有落款,但姚瑶已经知道是谁了,樊峻,字如其人。他送姚瑶的房契,当然是因为小白的原因,即便可能不是小白授意的。

自从那天小白走后,樊峻就没有再出现过,姚瑶猜测他可能是暗中护送小白回了京城。而这个盒子,应该早就被放在这里了。

“瑶儿,怎么了?”姚大江放好了马车,进门就看到姚瑶又在走神。

姚瑶轻笑了一声:“没事,小白的属下送了我们几张房契。”

姚大江皱眉,过来看了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你先收着吧,以后再说。”

“嗯。”姚瑶把房契和信都收起来。

姚大江这才看到屋里放了两张床,想起上次小白和姚瑶过来住过,他相信小白不会乱来,只是怕姚瑶触景生情,伤心难过。

两人把其中一张床搬回了隔壁,把屋子院子简单打扫了一下,晚饭就吃宋氏给他们带的吃食。

吃过晚饭之后,姚大江问姚瑶:“瑶儿,你是不是打算明日去找魏宇泽谈谈?”

姚瑶摇头:“当然不是,找他做什么?”

“那你打算怎么办?”姚大江问。

“这件事,先保密。”姚瑶卖了个关子,“水烧好了,爹先洗洗睡吧。”

“瑶儿,你可别乱来啊!”姚大江叮嘱姚瑶。

“不会的,爹放心吧。”姚瑶保证。

夜深人静的时分,姚大江已经睡了,姚瑶悄无声息地出了屋门,到了后院,看了看院墙的高度,退后,助跑,跃起,成功攀了上去,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墙外。腿上绑着沙袋练了一段日子,沙袋一解,身体感觉轻盈多了。

此时外面四下无人,姚瑶暗中往魏家学堂的方向走,到了学堂后门,再次成功地翻越院墙,进入了里面。

所有人都睡了,学堂里面也没有护卫这种存在,姚瑶按照宋思明跟她描述的学堂内部的构造,很快找到了学子住的地方。

魏家学堂里面条件还不错,不是大通铺,是两人一个小屋,一人一张床。魏寻平时在学堂住,自己一屋。

这会儿是夏季,小屋里面闷热,窗户都是敞开着的。

姚瑶躲在窗下,从怀中掏出一根细细的管子,伸到窗户里面,轻轻一吹,片刻之后,从窗户一跃进了一个房间。里面的两个人睡得很沉,姚瑶找到了他们的钱袋子,很快就离开,去了下一个房间。

姚瑶用的迷烟效果很轻微,正好可以让本来就在沉睡的人睡得跟死猪一样,不会因为一点动静就醒过来。这不是李郎中教她的,是她自己从一本医书上面学来,偷偷做的。医书上面写的是迷烟怎么解,但姚瑶顺便记住了迷烟怎么配。

如此,一间一间屋子走下去,姚瑶怀中的钱袋子越来越多,最后到了魏寻单独住的屋子,姚瑶吹了迷烟,进去之后,就听到鼾声如雷。

窗外月光照进来,姚瑶的目光落在一个上了锁的柜子上面,唇角微微翘起,拔下头上的簪子,片刻功夫就开了锁,把那些钱袋子全都放进去,还看到了一张压在衣服下面的纸,拿出来,凑近,月光照着,依稀能看出这是一张当铺的票据。

姚瑶把那张纸折起来,塞进自己的怀中,然后把柜子轻轻合上,把锁原样恢复,又看了一眼睡得死沉的魏寻,从开着的窗户轻松翻越出来,原路返回,离开了魏家学堂。

姚瑶从后墙翻进家里,转身就看到面前站了个人,不是姚大江又是谁?

“爹,你咋没睡?吓死我了!”姚瑶拍了拍胸口。

“瑶儿,你咋学会翻墙了?谁教你的?”姚大江皱眉。

姚瑶吐口而出:“小白教的。”

“小白是个好孩子,肯定不会教你这个,是你自己学的吧?”姚大江说。

姚瑶嘴角微抽:“爹,虽然真是我自己学的,不过我才是您亲闺女,老惦记着小白是个好孩子干嘛?”

“你呀,就是胆子太大,什么都敢做。”姚大江摇头,“明天不会出啥事吧?”

“不会,明天爹跟我去学堂看好戏就是了。”姚瑶唇角微勾。

“咱们也没有理由去魏家的学堂啊。”姚大江皱眉。

“理由当然有,去帮玉堂弟弟退学,把他的行李取走。顺便看看某人明天怎么解释半夜飞到他柜子里的钱袋子。”姚瑶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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