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

湖畔杨柳边,一身丧服的老者抱着4岁的鬼,撑着伞赏雨。雨淅淅沥沥点起湖中涟漪,自然掉落的柳条躺在一层层涟漪中漂泊,荷叶上青蛙“呱呱……呱呱……”的欢叫,湖中金鲤绕圈而舞,空气静谧而潮湿。

此间雨景,至美!

“爷爷,雨什么时候停?”鬼问老者,“爸爸说雨停后就回来跟我捉迷藏玩。”他的声音幼小而稚嫩,牙牙学语普通话很不标准,一句话费了老半天才表达完整。

“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老者黯然而泪,紧抱着懵懂不知的鬼,一直重复又重复着哀叹和这句出自《道德经》二十三章的哲语。

那一日,爸爸和妈妈再也不曾出现在鬼的世界中!

……

……

被抛飞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心潮澎湃?

惊险刺激?

人非鸟,没有翅膀。肉体凡胎体验飞行甚少出自自愿。

这一刻,鬼背对着大地,面临着暴雨雷鸣,飞了……

思绪腾空一段曾经浮现,惨烈战况和受伤的身体仿佛被曾经所制造的幻觉抽离,“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字正腔圆的普通话,没有乡音没有牙牙学语。曾经里的老者形象模模糊糊,唯有湖畔雨景和这句不断重复的话语,无比清晰。

暴雨淅淅沥沥……淅淅沥沥……冰凉落入脸颊,痒痒的感觉,右手紧握着熔岩单手剑‘饥渴’,一股暖意温着手心,周围的景色在飞退,仿佛一条条斜线,远离了安全领域他即将落入怪兽横行和蒸汽爆裂的残桓断岩。

两米高台上的战斗与他,似乎不会再有瓜葛,为了生存他现在必须做点什么?

可他能做什么?

身不由己不是吗?

四周没有可以借力的事物可以帮助他。

他必将遵循万有引力的牵绊,投入大地的怀抱,此乃世间法则,不是吗?

心脏咚咚咚的跳跃,他不在纠结此点,重要的是如何安全的落地,如何在兽潮中独自存活。

战意不止生命不休——豪杰无惧任何战斗与险恶。

“去,相信吧!”

“去,掠夺吧!”

“去,战斗吧!”

心潮澎湃,藏在灵魂深处的殇鼓动着他,“去吧,将身体交给战意与杀戮!”

“杀!”

“杀!”

“杀!”

“劈——啪——”暴雨连绵的苍空,砸下一道爆雷,顷刻殛没鬼如柳絮的身躯。

一幕幕曾经的残破画面,断断续续,杂乱无章的浮现。

被暴力的围攻!

被欺凌!

被飞踢!

被掌掴!

被疏远!

被厌恶!

被歧视!

被……各种各样的暴力和冷暴力……虐待!

“曾经的我被世间如此摧残?”他问。

殇回:“杀,以暴制暴!”

“世间对我如此绝情,我对世间何必留情。”

被锁上的阴暗教室里,鬼独自缩在垃圾角,眼里满是憎恨。

他恨,这个世间,恨这世间规定成熟的社会观念,更恨那些欺负人的霸权大义凛然的制裁所谓以暴制暴的野蛮行为。

“被打了就大胆举报大胆说出来,告诉我和老师,我们会帮助你的。”老者郑重的嘱咐他,“以暴制暴是不理智的鲁莽行为。”

可是……这世间没有谁站在他这一边……老师只是冷漠又冷漠,最终迫不得已叫家长又叫家长,一切都是不合群的错,都是没有社交观念的……他的错。

那一天一直儒雅的老者被叫到了学校,老师和欺凌者的父母一起指责他。

那一天,印象中说话一直轻声细语,儒雅礼貌的老者,化成了恶鬼中的恶鬼,瘦弱的身板护在鬼身前与对方健壮年轻的父母大打出手。哪还有一丝文人的风貌残存……

“呜呜……”

医院里,老者躺在病床上,冲着他笑……一个牵强又难看的笑容……他抱着老者痛哭不止,他对老者说:“我讨厌暴力,讨厌暴力……讨厌暴力……”

为什么人类总要以暴来彰显自我捍卫主权,文明的影子如此得稀薄,阴影如此得深邃……

大家为什么不能和睦相处,彼此谦让。

他知道没有暴力,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幻想乌托邦。

“我讨厌以暴制暴!”他回答殇。

殇的声音悄悄消逝,隐隐不甘,殇里亿万神州生灵惋惜叹息扣腕。

“劈——啪——”

又是一响炸雷,劈开坚硬的岩层,产生一股猛烈地冲击波,止住了鬼落下的身躯,“呼——呼——”五根龙卷若柱与冲击波相互结合,将鬼的身体击回了高台。

“啪!”

鬼重重地摔回高台上,口吐鲜血。

“队长,没事吧?”

“这……简直是奇迹!”

“如有神助!”

暴雨落入眼眸,模模糊糊的视觉里,他被两三人拉到一个阴影里,这是一个正在逐渐冷却形成岩层的双头熔岩猎犬的尸体,它的腹部惨不忍睹,内脏与肠与污秽就这样烙印在暗红的岩石里,宛如琥珀。

他痛苦的眯了一眼,待在睁眼,暗红的岩石已然全部化黑,宛如这高台与这大地一般,黑黝黝的黑,这是一块两米高大的坚硬岩石,足以挡风遮雨。

“噗!”

他又吐了一口鲜血,耳畔嘈杂的雨声中参杂着“轰隆轰隆”的怪兽奔袭声,形势没有给予他查看伤势的时间。

他们现在被困在高台的边沿,一个疯狂地冲撞足以让他们飞落大地,台上那两头熔岩猎犬,迂回向两边,朝着他们左右两侧露出的空挡一个喷吐熔岩烈焰阻挡退路,一个发起狂暴冲锋,誓要将他们碾成肉饼。

战势紧急,容不得细想,他强撑起受伤的身躯,猛然起身,以手中熔岩单手剑‘饥渴’开道,阻挡左侧袭来的熔岩烈焰,指挥着队伍绕到岩石的另一边,背靠着广大的高台,安全感油然而生。

右侧冲锋而来的双头熔岩猎犬顺着冲锋惯性,直挺挺又异常凶猛地冲入熔岩烈焰之中。

烈焰于它,宛如舒适的热水澡。

狂暴冲锋引起的冲击波,将熔岩烈焰逆向吹散。

“上!”

鬼没有犹豫,右手紧握剑柄,暗红的剑身,划过暴雨,蒸起一缕黑霞,一剑刺入双头熔岩猎犬的右后侧大腿。

“嗷呜——”右边兽首转首就要喷吐烈焰,“哐——”陈小璇手中厚重的獠牙,宛如金刚杵狠狠地砸在它的脑门上,登时砸得它眼冒金星。

“全力输出!”鬼一把拉回陈小璇,以剑刺地,悍然强受一击熔岩地雷,一条血线滑落,他咬紧牙关一步未退:“愣着干嘛,快杀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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