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似瑾只顾着惊喜自己找到了九王爷的病因,想去找香儿说一下,如果不是听到泽瑞长公主的哭声,她差点要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也中了同样的药的病人在,直接走掉了。
于是她连忙停下脚步,退了回来,坐在椅子上解释道:“两位不必太过于担心,公主被下药的时候,应该是年纪尚小,所以她的月事比一般女孩来得晚很多,并且时间很乱,每月的量也很少,但是既然是来了,就证明还是有补救的可能的。”
“当真?”太妃惊喜的问道。
“真的吗?”泽瑞长公主以绣帕抹着眼泪,以泪眼侧目看着花似瑾,那精致的眼妆,此时晕开,看上去,有几分吓人。
“可以试试。”花似瑾不敢把话说的太满,万一她医治不好,到时候可是要啪啪的打脸呢。
“需要什么药材,尽管开口。哪怕只有一点机会,我都愿意尝试。”泽瑞长公主此时稍微相信了一些花似瑾,虽然,花似瑾怎么看都不靠谱,但是既然她有名声在外,应该不至于太无用。
“我先抄几个食谱,公主可以先拿回去,顺便把驸马平日里的一些习惯和忌口以及偏爱的食物都抄录下来,待我下次来,一并取走。”花似瑾想到自己拜托香儿准备的东西,或许其中拔罐和刮痧都能用得上,至于她特别定制的针灸用的针,应该也能一起拿回来。
花似瑾在田太妃与泽瑞长公主的注视下,完成了食谱和药方,然后起身告辞。
当田太妃得知花似瑾要前往那太医院,连忙差人跟着,说是帮忙提东西。
花似瑾对田太妃谨慎的态度表示很理解,反正她也没有害人之心,不怕人跟着。
更何况,有人帮忙提东西,她何必拒绝。
她现在该考虑的是,怎么给两人诊治。
如果泽瑞长公主的情况能有所改善,九王爷那,应该也会有一定的突破。
只是……到底谁会给这两个人下药呢?
这南国的皇室是得罪谁了?
怎么动不动就是堕胎药或者绝育药的……
依着这九王爷的年龄来看,这给皇子和皇女下毒的事情,太后能不能追查清楚。
不是花似瑾怀疑太后的能力,毕竟之前后宫妃嫔们被下了药的事情,她老人家可是说要下令彻查的,没想到是个雷声大雨点小的,最后也不了了之了。
想来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缘故吧。
如今事情关系到九王爷,太后应该会认真些才是。
只是,这一查的结果,恐怕会让太后和太妃失望吧,毕竟,那个结果未必是她们想知道的。
花似瑾忍不住叹了口气,看着这带有古朴的厚重的威严的皇宫内院,漂亮是漂亮,但是太容易藏脏东西了。
花似瑾不知道的是,她刚离开,田太妃就收拾了一下,前往了太后的宫殿。
要知道,这田太妃平日里几乎是足不出户的。
这次说要出门,院里的宫女太监们都吃惊的厉害。
当太后得知九王爷的病因,竟然与泽瑞长公主的病因有一定的相似之处,立刻想到了自己怀着轩辕云毓时的那一次中毒,也正是因为那次中毒,导致了九王爷自出生起就虚弱的厉害,她和田太妃的关系也是那时候才彻底决裂。
因为那点心是泽瑞长公主拿来的,当时也泽瑞长公主也服用了那点心,所以,她们都闹了肚子,只是第二天泽瑞长公主就活蹦乱跳,而她却足足在床上养胎了几个月,才勉强保住了胎儿……
虽然太医怎么查都是说只是普通的闹肚子,而非因为中了针对孕妇的毒,但是她就算是在今时今日,也觉得不信。
如今得知这个情况,她自然是要彻查。
只是,时隔多年,想要查起来,又怎么容易。
“我觉得,既然那小宫女有把握医治,这事儿,还是别追究了吧!”田太妃看着太后,语气缓和了几分说道。
“就算真的时隔多年,想要追查起来,也未必是一点都追查不到。”太后看着田太妃,如果花似瑾的诊断是真的,那么她这么些年,恐怕是误会田太妃了。
“太后,当时后位无人,而你我二人均贵为贵妃共同执凤印掌管后宫,加上我们田家的势力,有能力给我们两个的孩子下药的人,你觉得会是谁?”田太妃勾起唇角,带着几分凄凉:“又只能是谁?”
“你是说?”太后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目,然后疯狂的拍着桌案:“你胡说!当时哀家正得盛宠,纵然生了个病秧子,也一样登上后位!你别……”
“好,你既然这么认为,那么我问你,既然他那么宠你,为什么在最后登上帝位的人,不是你的儿子,而是那个女人的儿子?”田太妃厉声质问道。
“我……”太后语塞,瞪大的双目,泪水不受控制的流淌而下……
“可笑的是,你我二人斗了半辈子,都是为她人做嫁妆。”田太妃轻笑着摇头。
两个斗了半辈子的女人,突然指着对方的脸狂笑不止,笑的眼泪横流……
若说之前经过后宫妃嫔中药和给九王爷调养身体的事情,太医院的人注意到花似瑾,那么经过太后的病,太医院的人的态度就更好了。
甚至让林兴奎和张玉璞这两位御医中的正副首席对她赞不绝口。
正是因为如此,她每次来太医院都容易遇到比较好的待遇,虽然有时候会觉得很困扰,但是有特权总比没有特权的好。
“花小神医,这是亲自来抓药啊?都说了多少次了,您有需要的话,只要开个单子,我们马上会为您抓好送去,何必劳烦你跑这一趟。”刚进门,就撞见一位提着医箱的老太医,此人正是太医院副首席张玉璞,他客气的招呼着花似瑾:“不过既然您都来一趟了,就先坐着歇一歇……小陈,快,去泡杯茶来,花小神医来了。”
“那个……”花似瑾想说别客气了,她只是来取令牌,然后去药司抓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