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性地虚攻了几次,德雷克塔尔果然还是比较着急的那一个,他稳了稳步伐,猛地向前一扑,右手上的蓝光单手剑斩向莫格莱尼的脖颈,左手的流火单手剑则捅向莫格莱尼的腹部。莫格莱尼也大喝一声,迎着飞扑过来的德雷克塔尔就是一记大力的劈斩——有趣的是,两个人都选择了没有保留的进攻,将自己的要害让给了对手——显然,无论是圣骑士还是萨满,都对自己现在的防御力很有信心。
“轰”的一声,德雷克塔尔被莫格莱尼的斩击轰飞,连连后退了十几步才停在原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胸腹。德雷克塔尔原本穿戴着的锁甲被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随着老兽人低头的动作,那件锁甲无力地落在了地上。
然而,将锁甲轻易划开的剑锋却没有能伤到德雷克塔尔分毫——在老兽人裸/露在外的墨青色健壮肌肉上,一道白痕从左肩一直延续到右腹——莫格莱尼的大剑虽然击中了德雷克塔尔,但仅仅在老兽人的躯体上留下了一道白印。
观察完自己的伤势,德雷克塔尔抬头去观察圣骑士的状况。莫格莱尼的卖相比老兽人要好,无论是冰锋还是灼炎,都没能突破那层金光色的光罩,甚至连单手剑的剑刃,都因为德雷克塔尔被击退,而没能伤到莫格莱尼。
然而,莫格莱尼对自己的战果同样不满——蓄力了很久,击出必杀的一剑,斩在飞身而来,毫无躲闪意思的德雷克塔尔身上,居然连皮肤都划不破?莫格莱尼摇摇头,大声呼喊着:“圣光,赐予我力量!”
随着圣骑士的呼喊,大剑上的金色光芒越来越亮,最后竟有凝成实质的趋势,变成了白色的光剑。莫格莱尼用力地挥了挥手上的长剑,再次盯住自己的对手——在施加过“力量祝福”之后,他有足够的信心划开那层墨绿色的肌肤。
德雷克塔尔虽然也没有同圣骑士战斗过,但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再次使用了一根“石肤图腾”,来应对那明显攻击力更加强大的双手剑。两次“石肤图腾”的效果叠加之下,老兽人的皮肤已经接近了黑色。
不过德雷克塔尔依然有一个弱点,那就是他手上的两把单手剑显然无法攻破圣骑士的“圣洁护盾”。老兽人又一次抛出了两根图腾柱插在地上,随着那两根图腾柱的灰飞烟灭,老兽人手上的两把单手剑褪去了炫目的蓝芒和红光,变成了和德雷克塔尔皮肤一样的青黑色。
老兽人再次攻了上来,莫格莱尼挥舞着巨剑,和德雷克塔尔的武器在空中碰撞了数次,最后两个人分别击中了对方的小腹,然后再次分开。这一次,虽然老兽人谨慎地使用了两次“石肤图腾”,但那号称坚硬如顽石的皮肤依然被莫格莱尼的巨剑划开,虽然伤口并不深,但创口周围的皮肉被巨剑上的圣光灼伤,已经烧焦变黑,卷了起来;血液从更深的地方流出,慢慢滴落在白色的雪地上——霜狼氏族的营地里传出了几声惊呼——无论是战士还是平民,都是第一次见到他们的酋长受伤。
德雷克塔尔插下一根蓝色的图腾柱,很快,随着图腾柱的粉碎消失,淡蓝色的柔和光芒附着在老兽人身上,并很快起了效果——虽然不能使伤口愈合如初,但至少止住了流血。莫格莱尼眯起了眼睛——很明显,蓝色的图腾柱和圣光一样,有治疗伤口的功效。不过,圣骑士瞟了一眼德雷克塔尔腰上插着的那些图腾柱,快速地数了一遍蓝色图腾柱的数量——就算老兽人总是能恢复如初,可是图腾柱的数量毕竟是有限的,当图腾柱消耗一空的时候,还能怎么办呢?
莫格莱尼正要乘胜追击,可是身子刚一移动,眉头就皱了起来,然后猛地喷出了一口鲜血。圣骑士们的阵营里也传出了惊呼声——喷血,这是内脏受伤才会有的迹象,一般都是身体遭到钝器重击才会造成的伤害——就靠着那两把单薄的单手剑,能给防御力超强的莫格莱尼造成这样的伤害?
莫格莱尼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当然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内脏的伤害是无法用圣光治愈的。因此,战场上的形势急转而下,本来莫格莱尼打算慢慢消耗掉德雷克塔尔的图腾柱的,可是现在看来,经不起消耗的人反而变成了圣骑士自己。
莫格莱尼把目光移向德雷克塔尔的两把已经变得青黑的双手剑,这种和被强化过的皮肤一样的颜色,让莫格莱尼意识到两者之间可能有某种相似之处——而事实也正是如此,那青黑色的单手剑,正是老兽人用“石化武器”加持的结果。
一见到莫格莱尼口吐鲜血,德雷克塔尔知道自己的策略取得了成效——既然锐器和法术攻不破圣骑士的防御,那么就用重型武器来起到隔山打牛的功效——“石化武器”的加持,不仅可以使武器变得坚硬,同时也会极大地增加重量。
莫格莱尼狠狠地往雪地上吐了一口血沫,加快了脚步冲向德雷克塔尔——再拖下去,不知道这老家伙又会使出什么奇怪的妖术。然而,德雷克塔尔现在却不着急了,他连续使用了两次“风怒图腾”,让自己的步伐轻快无比,和莫格莱尼近身游斗着,不停地用武器攻击圣骑士的腰腹和关节——一击不成,马上抽身而退。
莫格莱尼数次用长剑对德雷克塔尔造成了创口,但都被蓝色的图腾柱治愈了,而圣骑士也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对老兽人造成致命伤。反而是德雷克塔尔觅得破绽,击中了莫格莱尼的胸膛,看似单薄的短剑却将圣骑士的板甲狠狠地砸瘪了一块,莫格莱尼甚至听到了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
圣骑士向后退了几步,无力地倒在了地上。德雷克塔尔站住脚步,将武器扔在地上,拄着膝盖大口喘息着,摸了摸腰间,摇头苦笑——真是难缠的对手,自己花了几十年制作的图腾柱,在这短短的十几分钟之内消耗得所剩无几。
乌瑟尔紧皱着眉头,转过头来盯着阿尔萨斯,目光中充满了责备——他虽然为莫格莱尼的死而惋惜,但是无论是作为一名战士,还是一名圣骑士,死于决斗之中,对莫格莱尼来说是一件充满荣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