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耳将要押解的另外一名重要的犯人是一名男子,他衣衫不整头发如稻草般杂乱,眼中饱蘸着深不见底的悲伤,缓缓抬眼。只见他面若枯骨,好似血肉全被人尽数抽去,一双眼珠好像要掉下来般。

图门景明做梦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他会犯下如此大错,走上身陷囹圄的道路。命运真是和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擎苍,此人有古怪,你莫要太靠近了。”杨苪将离的太近的欧阳擎苍拉到自己的身边。

那男人听到杨苪的声音,抬眼就去看她,当看到杨苪清丽胜仙的容貌。顿时就是一怔。

“你怎在此?”

男子的语气像是认识杨苪一般。

“你是因为万寂宗的事件才被修者联盟逮捕?”

“你是谁?”杨苪的记忆之中并没有结识眼前这样的怪人。

“没想到你与屠尽飘渺宗满门的图门景明相识,你们这屠门的癖好。还真是人以群分,物以类聚。”木耳身旁其他使者一句讽刺,开始压解两人返程。

图门景明?

杨苪想了好一会才想起此人是谁,那时在论道会上此人可谓是意气风发能说会道。容貌也算俊秀,月余之前的拜师礼还曾见过,没想到短短时日里会落得这个样子?

“原来是你,图门道友,失礼了!”

“同为阶下囚,还需在乎这些虚礼。”图门景明有些忧郁。

“礼多人不怪。”杨苪依然客气,表现的很生分。

图门景明一时感慨万千。

他参加论道会回去之后,父亲已经临终在即,并且希望他能定下一名道侣孕育出下一代,当时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在论道会上见着的杨苪。为此还特意寻人去苍城打听玄虚门中的杨苪。才知那杨苪虽然修为低微,却是个少有的炼丹师。

不过杨苪因为极喜欢收集猥琐幼童,在苍城名声却是极差。图门景明并不以为然,论道会上的杨苪给他的印象是清冷优雅,貌美动人心弦。见她第一眼时他就很喜欢。深觉杨苪并不是谣言传的那样的人。

他亲自去到玄虚门,参加了杨苪的收徒礼。见到了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是容色逼人的杨苪。

可惜,他还没有与杨苪说上话,她就找借口离去了。图门景明当时有些失望。

杨苪跟本没将他放在心中,态度实在是冷淡的很。不过,他却也更加将杨苪放在心上。

没想到两人再见之时竟会是这样的场景,以他现在的处境。已经完全失去对他人心存念想的心思和资格。

欧阳擎苍不喜欢眼前叫图门景明的男子。

“我看你们还是到了玉寒之城再慢慢叙旧吧。”木耳言语轻蔑。

欧阳擎苍扫了木耳一眼。

迟早有一日要让这些人后悔他们伤了师傅的举动,定要叫这些人生不如死,才能平息他心中升起的戾气。

历洲大城在苍城和红花城以南,这里是繁盛之都,也是整个历洲的首都。

历洲所有城池都集权于历洲领主府。历洲领主更是站在历洲最顶端的大能者,威慑整个历洲界。

而这样的领主在九洲还有八人,他们听命于修者联盟,与杨苪他们所在的宗门是不一样的存在。

一路上杨苪都在思忖,若是没有欧阳擎苍和另外两个徒弟,她被关个多少年都无所谓,而现在她已经不是一个人,若真被关个二十年确实有些离谱。

然逃狱自然是不靠谱,后遗症太多,还是要想想办法减刑吧。索性她也是最后一次为酒丹背黑祸,以后她们估计好长一段时间都见不上面。

“使者又带服伇的人回来了。”

“嘘,别说话,被使者带回主城服伇的犯人,都是穷凶极恶之辈。惹不起的。”

还没有进入历洲大城,城外的人纷纷让道,对几名使者表现了足够的敬畏。这其中恐怕也有对犯人的畏惧。

毕竟若非有能力的大恶之人,是不会特意出动使者去捉。

进城之后街道上的行人纷纷自觉让行。

正在杨苪感叹这特殊待遇之时,她的头顶出现了一片阴影。

“城内有禁空令,那只灵宠怎么回事?”路人纷纷镇定的望天,都想看一看是什么人这么不知死活。

“师傅,那是月兔吗?”欧阳擎苍出声问身旁并没有打算抬头的杨苪。

杨苪闻言抬头,然后又低头,之后抚额叹气。“欸!”

当初为什么要养宠,她是有多想不通,养了这么个不省心的主。

“苪苪…呜…”凄厉的哭声,估计几里地都能听见。

月兔和杨苪有契约,不论有多远她都能准确找到杨苪在那里。

“你不要我了吗?呜哇……”

月兔从空中俯冲而下,渐渐将体型变小直冲杨苪而来。

杨苪身边的使者做出防备的姿态,以防随时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

最终月兔也只不过将杨苪撞到在地。

“苪苪,呜……我再也不偷吃你种的灵植了,呜……你不要丢下我。呜…呜…”

这已经不知道是她多少次保证了,杨苪对她的信誉早失去了信心。

“这灵宠是你的?”木耳居高临下的注视被月兔撞倒在地的杨苪。

见杨苪点头。

木耳冷着脸轻蔑道:“它违背禁空令,应是要当场诛杀。”

杨苪神色一变横眉冷对。“你要诛谁?”

木耳似乎看到有光华在杨苪眉心闪烁,他脚步一动。心中闪过一瞬危机之感,时间短的让人误以为是错觉。可是他的脚步动了,这本是不应该的。

一旁观望的欧阳擎苍捏着手。

师傅决对不像她说的那样简单!

就在这时一道温润的声音由远及近。

“木队长,若我没记错,根据城主府的规定,违反禁空令者,应是在玉寒之牢服伇十年吧。”

“白止先生。”见到不远处缓缓走来的白色身影,木耳微微施礼。

“呀,是白止先生……”

“真的,白止先生可真好看……”

……

凡是称赞的大多都是女子。

“真聒噪。”白止身旁还站着一名女子,光从她繁复的华衣便可以想见她的身份必定不俗。

听到她冷喝出声,好些女子都不敢再出声了。

“你适才说要诛谁?”杨苪从地上起身,双眼带着彻骨的冷意睨着木耳。

“你听错了,我是说要被囚禁十年。”木耳瞬间改了之前的言论。

杨苪这才敛去神色垂下眼眸。

“木队长,篡改城主府规定可是大罪。小心爷爷知道,治你的罪。”白止身旁女子颐指气使。

“不敢!”

木耳愣是半句也不敢吭声,眼前这位可是领主最宠爱的孙女李幼芽,有谁敢得罪?

“白止哥哥,这几个犯人你认识?”李幼芽刚刚还冷着脸喝人,下一秒声音就甜的能将人腻死。

“白止哥哥?”月兔终于停止了她的哭嚎,动了动长耳一扭头。

那似乎永远都在笑着的,可不就是白止哥哥嘛。

月兔下一秒就出现在白止的肩上痛哭,现场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出现在白止肩上。

“白止哥哥,苪苪不要我了,你快哄哄她,让她不要生我的气。”

白止脸上犹挂着笑容,将肩上的月兔提起放在地上。

“幼芽说笑了,我怎么会认识犯人。”

月兔抑头去望疏远她的白止,迟钝的神经这才反应过来,这个白止和在上界的白止不一样。

“还是去见领主要紧。”

李幼芽盯了一眼一幅蠢样的月兔,又看向明显是主人的杨苪。

“月兔,你再乱跑,我可就真生气了。”杨苪的气音清冷带着安抚人心的宁和。

李幼芽只能看到杨苪露在处面的双眼,波光涟漪着实引人注目,顿时就好奇她面纱下的真容。

月兔还在犹豫。

李幼芽已经几步走到杨苪的面前,在杨苪疑惑的神色下扯下了她带在脸上的面纱。

脸上一凉,杨苪眉一挑,那张绝丽的容色令人吸气,便是修真者没有丑人,多是俊男美女,可如杨苪这般绝丽的还是少见的。

李幻芽望着着自己身上的盛装,因为白止喜着白衣,她今日也着了一身白色华衣,外披透明纱衣,露出了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能使得步态雍容柔美,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薄施粉黛,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

平时杨幼芽对自己的样貌极有信心。为了要见白止,她又特意精心装扮过,自以为此间再也找不到比她还美的女子。

可看到杨苪面纱下的真容,她一下子就变了脸色。

精心装扮还不如一个女犯人?李幼芽心中一股子酸涩溢满心间。

“师傅,带我的吧。”欧阳擎苍摘下脸上的面具带在杨苪脸上后,就看着李幼芽说:“你想做什么?”

李幼芽看到欧阳擎苍的相貌更是一怔,这男犯比他身旁的女犯生的还要漂亮。

当下李幼芽觉的心里平衡了。

“哼~哗众取宠。”丢下这样一句话就挽着白止扬长而去。

“莫名其妙!”杨苪揭了揭面具,还是觉着自己的面纱舒服。

“苪苪,白止哥哥是不是被妖怪附身还没好?”杨苪的脑海响起月兔恍然大悟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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