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欧阳擎苍侧头正好看到身边是杨苪叠放整齐的衣物,便伸手抓来胡乱盖在杨苪身上。还没来得及脸红,身边就传来一名女子的声音。
&nb“啊,你是谁?”来看杨苪好了没的越玉萝差点惊叫出声。
&nb杨苪正好此时睁开双眼清醒了过来。
&nb欧阳擎苍垂头隐去对女子的杀念。
&nb“是擎苍吗?”
&nb欧阳擎苍重新抬头,一双墨玉般的眸子光华内敛,长发全部束在身后,宽阔饱满的额头露在外面,眉宇间的金色图纹映衬的他整个人都有一种孤傲、清冷、魅惑动人的气息。
&nb“嗯!师傅,你身体已经好了吗?”
&nb随着欧阳擎苍的抬头,越玉萝的呼吸就是一窒。她本来以为白止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人,没想到还有人比白止长的还要英俊。
&nb若说白止是丰神如玉,举止儒雅的君子。那眼前的男人只能用美艳绝伦来形容。
&nb越玉萝越是看欧阳擎苍,越觉得这个极俊的男人有些面熟,好像在那里见过?
&nb“玉萝,别叫!他是我徒弟。”
&nb“好的,杨姑娘。”嘴上答应,越玉萝还是防备着欧阳擎苍,刚才她感觉到了欧阳擎苍一闪而过的杀气。要不是杨苪及时醒了过来,她恐怕就被这个双眼都是血意的男人杀了。
&nb杨苪开口问欧阳擎苍:“你是怎么来的这里?”
&nb欧阳擎苍扫了一眼杨苪精致的锁骨便道:“师傅,你先将衣服穿好再说。”
&nb杨苪一讶,第一次在徒弟面前脸红。
&nb欧阳擎苍背着身,垂下手使宽广的袍袖遮住指间白骨可见的右手。
&nb耳边传来悉悉索索穿衣的声音……这是系肚兜带子的声音,他刚才抓衣服的时候有看到肚兜上绣的是妖艳的并蒂莲。
&nb那不是师傅贴身衣物,师傅的贴身衣物从来都不绣东西。
&nb越想越是走神的厉害,欧阳擎苍整个耳尖都微泛红了,唯有脸上的神色还算正常。
&nb在越玉萝的帮助下,杨苪终于穿好衣裳,又使了法术烘干长发,完了才走到欧阳擎苍的眼前。
&nb“你找来这里,一定费了不少的功夫吧。”
&nb白云观有多难寻,杨苪初到九洲时就有所听闻。白云观之所以会被九洲修者间如此神秘。皆因它的位置一直不为人所知。并且从白云观出去的基本都是正统的禅修,一个个强大异常,在九洲名声极响。不论谁一提到白云观,首先都会想到它飘渺的位置。
&nb听说白云观时不时会移动自己的位置,就如此刻它在历洲出现,说不定下一刻就会出现在别的洲海之中。它就像云一样自由,无时无刻不在移动。
&nb正因为如此,除了白云观中的人?几乎没有人能找到它具体的位置。
&nb“白云观的位置对玉溪来说并不是什么难找的地方,毕竟他现在也只擅长这些。”欧阳擎苍看着杨苪的脖颈,银白的带子将将露了出来。他心中一动抬起左手就将杨苪衣领往上拉了拉。
&nb“怎么了?”
&nb杨苪歪头难得表现出一副迷茫的样子,双眼中的水雾快要溢出,令人移不开眼。
&nb鼻端一股熟悉的清香渐浓,这股淡淡的令人安心的味道,要是一直都能嗅到就好了。
&nb“你受伤了吗?”仔细去看欧阳擎苍,才发现徒弟的脸色不是很好,双眸都微微泛着血色,一副没休息好的样子。杨苪伸出手背就探上他的额头。“怎么这么烫?发热了吗?”
&nb欧阳擎苍的脸‘腾’的一下红了,不仅呼吸有些不畅,胸口的痛疼更加剧烈了。
&nb平时与师傅有不少亲昵的举止,到没觉得什么,但是只要一想起适才师傅未着衣物的样子,他就会变得犹为敏感。那副动人的画面更是在他的脑海中盘旋不肯离去。
&nb欧阳擎苍微微侧了头说:“我是来带师傅回去的。”
&nb他抓住杨苪的手腕就将杨苪往自己的身边一拽,并且冷冷扫了一眼欲言又止的越玉萝。
&nb杨苪感觉到他手心的汗意,终明白过来。白云观是集九洲所有清气之地,欧阳擎苍身为魔族,那怕是半魔。这里的清气于他而言就是毒气。
&nb难怪他会表露出那副忍耐的样子,还不肯说实话。连她的眼睛都不看了,分明是在说谎。
&nb“御宸和玉溪也来了吗?为什么我没有看见他们?”
&nb“他们在外面牵制着其他人。”
&nb杨苪眉心一跳,白云观中似乎并没有几个弟子,在观中的只有白止和飞林,也就是说……
&nb“胡闹,御宸和玉溪根本就不是白止的对手。”
&nb敢挑衅白云观,白止绝对不会姑息,手段轻重自然也不会去拿捏。更有可能会伤及他们的性命。
&nb“他们确实不是我的对手,但是也对我造成了不小的麻烦。”白止的声音突兀的出现。
&nb欧阳擎苍袍袖中的左手祭出一团黑光往某处丢去……
&nb一阵轰鸣声响起,白云观整个都在震荡。
&nb“住手!”杨苪的左腕被欧阳擎苍右手捉着,她只好用另一只手去捉欧阳擎苍的右手。
&nb等抓住他藏在袖子中的手时,才发现不对劲,一揭开他的袖子就发现欧阳擎苍整只右手连着手臂只剩下森黑的骨架。
&nb杨苪原以为这里清气浓郁让欧阳擎苍感到不适,没想到他还受了这样厉害的伤?硬是挨到现在连吭都没吭,一点都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nb是因为怕她担心,所以打算瞒着她吗?
&nb“擎苍,你怎么弄成这样?……”杨苪心中一阵心疼,眼泪不由自主冒了出来,滴在欧阳擎苍的指骨上,烫的他手一缩,紧捻着双眉,整张脸都阴沉了起来。
&nb“就算是半魔之体,净灵池的水也不是他能随便碰的。”白止终于现出自己的身形。
&nb碰了净灵池的水?难道适才隐约感觉有人拉她上岸的不是越玉萝?杨苪闭了闭目,恢复以往冷静的样子。
&nb修真之人有点好处,能肉白骨,起码徒弟的右手还是有机会恢复如初。
&nb“下次不要做这样的蠢事了。”
&nb“他还有下次吗?”魔族于白云观而言是污秽,若是遇上便是要净除。更何况这一位都上门来了。
&nb白止出现在这里,那么牵制他的两个小徒弟一定落在他手中了。
&nb杨苪问他:“你把我另外两个徒弟怎么了?”
&nb白止漫不经心道:“那两个小辈?我杀了!”
&nb“你说什么?”杨苪提高声音。
&nb“对待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辈,你觉得我会留下他们的性命吗?”
&nb杨苪顺手拿着欧阳擎苍手中的剑,就指着白止。
&nb“白止,如果你伤了他们那怕一丝一毫,我都不会放过你。”
&nb“哦~”白止目光一敛,尾音拖的长长的一步步上前,杨苪持着剑随着他的举动一步步后退。
&nb眉心的洪流印告诉杨苪,最起码两个小徒弟现在还是安全的。并没有像白止说的那样被杀了。
&nb“你真的要对我下手。”
&nb杨苪一怔,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
&nb十万年后的白止是被她迫不得已亲手刺死,难道她又重新上演这样的局面吗?就算她再不喜欢白止。白止对她一直都是极尽他所有的温柔,连灰飞烟灭时都是带着温和的笑意温柔的说着:若是有来生,苪儿能不能喜欢我?
&nb手中的剑垂下。
&nb杨苪问:“他们现在在哪里?”
&nb“就知道骗不过你。”白止越走越近,伸手放在杨苪的耳侧,大拇指摩擦着她眉心的洪荒印。“是因为这个的缘故吗?所以知道他们没有事?”
&nb杨苪拔开他的手,她不想在这里多待,欧阳擎苍的身体会吃不消。
&nb白止拿出一圆润的琉璃球。
&nb“师傅……”
&nb“师傅……”
&nb琉璃球中两个小徒弟拍打着球面,呼唤着杨苪。
&nb杨苪一看白止手上的琉璃球,就知那是纯粹的梵语之力所化。这种囚禁术是禅修独有的法术,不需要借助任何法器,是禅修与人斗法时最喜欢的手段。若不是修为比他高的禅修,谁也解不开这个囚禁术。
&nb“你究竟想做什么?”
&nb“你问我想做什么?”白止轻笑出声,抽出腰间的拂晓。“这是你的灵宠大约十五年前转交给我,那时正好就是你被投进玉寒之牢时。最近我已将它祭炼了。”
&nb之前还在奇怪拂晓怎么在白止身上,没想到是月兔又背着她在做蠢事了。虽然拂晓本来就是白止的东西,可是什么时候交还给白止,怎么也得告诉她一声吧。
&nb“然后呢?”这和他态度突然转变有关?
&nb“这柄拂尘你是怎么得到的?”白止问。
&nb“你都已经祭炼了,还要问我它的来历有什么意义?”十万年后的事一点都不能透,否则她可能会因为扰乱时空,而被天道抹杀。
&nb“你快将我徒弟放了,他们是来寻我,对白云观并没有恶意。”
&nb“这原本就是我的东西吧。”
&nb他怎么知道?杨苪故作镇定的与白止对视。
&nb白止依然笑的温柔,杨苪下意识的将他和十万年后的白止重叠,不由惊出一身冷汗,一个荒谬的想法浮于脑海。
&nb“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还请你将我这两个徒弟放了,他们年龄还小,若他的有什么得罪之处,由我来承担,还望你能不要与他们计较。”
&nb白止含着笑意重新将拂晓放回腰间。他本来也没准备逼迫杨苪说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你来承担?那好他们两个我可以放了,但是你身后的那位可不行。”
&nb白止意有所指的看向沉默已久的欧阳擎苍。
&nb欧阳擎苍闻言抬眸与白止的视线撞在一处,其中不知隐藏了多少凶猛的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