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炼器师铸剑,尤其是在多种金属混杂时候,对于金属的种类和所占比例,都要经过严格的计算。

因为铸剑的流程,可要比提炼金属精细得多,稍有不妥就会整个崩溃掉。

而地上此时的几种金属,别说精确计算了,简直就是随意凑起来的而已。

这种东西拿去铸剑,怎么可能成功?

吕青竹自然知道这一点,她并不是故意不教给云舒。

只是刚才的过程,让她多少有些没面子。

所以想要云舒也失败一次,出些糗,然后她再全身心去教云舒。

可是云舒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不假思索的将极快金属拾起来,一股脑丢入炼器炉中,然后便开始向炼器炉内注入灵气。

一时间,炼器炉烈火熊熊,几块金属很快就化成了液体,糅杂到了一起。

凡人铸剑,多是先将金属熔炼成水,再浇灌入模具之中定形,才能形成最初的剑胚。

可是炼器师铸剑,却是将这两个过程,全都放在炼器炉中进行,以灵气打磨,铸成有别于凡人的刀剑。

吕青竹隔着炼器炉,不能完全看清炉中是什么状况,只能看着云舒在炉外不停拍打着炉身,向其中注入灵气。

且云舒的动作,与其说是在炼器,不如说是在演练一套极为高深的掌法,每一个动作都如行云流水一般接近完美。

这一点,便是吕青竹自己都望尘莫及。

在她原先的计算中,这个时候应该已经炸炉了才对。

可是左等,不炸。

右等,还是不炸。

整个炼器房中,就只有云舒炼器的声音响起。

良久,那边云舒终于停手,炉中的火焰也熄灭了。

“失败了么?”吕青竹心中暗道。

虽然说,她的本意是想让云舒失败,可是真的想到那种可能,却还是有些失落。

“原来铸剑这么耗费心神,这也太难掌控了,若是再撑上半个时辰不成形,恐怕就要失败了!”云舒一边摇头,一边揭开炼器炉的盖子。

“你说什么?”吕青竹的眼睛瞪得老大。

便在这时,云舒一拍炉身,一柄初初成型的剑胚跳到了云舒的手中。

那剑身泛着淡蓝色的光辉,离着老远便能感觉到一丝凉意传来。

虽然还只是剑胚而已,可其威力也可以初窥一二。

“这……稍加打磨,就是九阶的凡器啊!如果再附上些阵法,毫无疑问是凡器中的精品!这还是他用错误的比例做出来的东西,这怎么可能?这小子简直就是怪物!”吕青竹此时心中无比的复杂。

原本,她只将云舒看成是一个比自己年龄稍小,天赋不赖的学生而已。

可如今看来,这家伙的天赋,绝对的远在自己之上!

他未来的成就,可能是自己根本无法企及的!

想到这里,吕青竹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郑重道:“云舒,我要向你道歉!”

“啊?”云舒一脸不解。

接着,吕青竹便将自己刚才的心思,和云舒说了一遍,最后道:“我现在才知道,你的天赋到底有多强,如果多加培养的话,绝对是炼器界的一代宗师。若是因为我的自私,导致你误入歧途的话,我不仅是害了你,也害了整个炼器界……”

她说到这里,一脸的懊恼与自责。

而云舒在一旁听着,不禁微微一笑,道:“青竹,不必自责,刚刚不过是你跟我开的一个玩笑而已。”

“你真这么想?”吕青竹睁大了眼睛问道。

“当然,朋友之间开个玩笑不是很正常的么?”云舒一脸笑意。

看着他的笑容,吕青竹心中的自责稍减,想了片刻之后,郑重道:“那从现在开始,我就把我知道的,毫无保留的全教给你!”

说完,她便让云舒和自己促膝而坐,从选材阶段开始,给云舒灌输关于炼器的知识,连一点细节和瑕疵都不放过。

她素爱读书,所以虽然年龄不大,但是在理论知识这方面,整个炼器堂中,除了那位神秘的老堂主,几乎没人可以和她并驾齐驱。

所以有她来教导云舒,自然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两人这一教一学,从午夜直到清晨,还是意犹未尽。

可是看着吕青竹疲惫的样子,云舒实在不忍,几次劝她先休息,她这才停下。

经过这一夜的炼器和学习,云舒也觉得有些疲累。

不过他却没有直接去休息,而是推开门走到清风别苑的庭院中,闭上眼,让灵气在自己身体在经脉中走了几个来回,一时间疲累就减轻了大半。

可便在这时,在清风别苑之外,忽然有人喊道:“开门!”

云舒一愣,挥手将庭院大门打开,却见此时大门之外,站着三个年轻人,为首的那一个,脸色十分的难看。

尤其是对方在看到了自己之后,三人脸色就更加森冷。

“你就是云舒?”他寒声问道。

“是我,你是哪个?”云舒皱眉回答。

他印象里实在没有这么一个人,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敌意。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立刻给我滚出清风别苑,从今以后,再敢踏进半步,我们就打断你的腿!”那人咬着牙说道。

又是来找麻烦的!

云舒冷哼一声,道:“这是我的住处,我进不进来,关你屁事?趁我现在心情好赶紧滚,否则你们就给我爬出去!”

“你找死!”为首的那年轻人眼中怒火一闪,就打算动手。

可便在这时,后面小楼的门一开,吕青竹从里面走了出来。

“云舒,怎么回事?”她出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大清早就有碰见个脑残来找麻烦……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云舒回头说着,却发现吕青竹的头发湿漉漉的。

“你还问?还不是昨夜跟你折腾了一宿,连觉都没睡到,还一身汗臭味儿,这会儿当然要洗一下了!”吕青竹嘟着嘴道。

她说的也是事实,可是听起来就显得暧昧了。

折腾一宿没睡,一身汗臭味……很容易就让人想到某种香|艳的画面来。

“云舒!你死定了!”门外那个为首的男子,无比阴森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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