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逸被叶骁气狠了,嘴里嘀嘀咕咕骂着。

“还什么江南一枝叶呢,这么欺负一个小丫头,可见是个伪君子!”

“那个宸丫头也太没心眼了,这种事能答应别人啊,为什么因为燕少云都能做到这地步?不行,等到我过生辰,也得让她送礼物!”

庄逸忧伤地出了燕少云的院子。

他站在那偌大的池塘边上,望着那一池碧荷思考对策。

琢磨着,他突然想起一绝佳的主意来。

他笑眯眯招手示意何小重过来,低低在他耳边交代道:“你现在去一趟秦府,给秦宸带个话,就说她跟叶骁的约定不作数了,叶骁应了别的事,所以该怎么就怎么,让她别费心!”

“是是是!”何小重忙不迭地跑了出去,立马骑马奔向秦家。

何小重身为庄逸第一心腹,在整个秦州都是有体面的,秦州的很多人都认识他,何小重说庄逸有事要见秦峥,秦家下人自然屁颠屁颠把他带进去。

恰好秦峥在书房,何小重说庄逸有话要转告秦宸,还请秦峥将秦宸请了来。

秦峥自然不能随便替别人传唤妹妹,这关乎女人家的声誉,何小重装的十万火急的样子,秦峥只得把秦宸请了来。

何小重将庄逸的话一字不漏地传达给了秦宸。

秦宸愣了愣,她跟叶骁的约定不算?是不是燕少云醒了,又跟叶骁谈了什么?所以她无奈放弃物资的事现在不作数了?

事实上回来的路上,她还在为这事可惜,要是叶家能提供物资,今后燕家主战也轻松很多,虽然她知道自己不得不那么做,可心里过意不去,还暗地里琢磨着怎么替燕少云筹集物资弥补遗憾呢。

就知道叶骁不是见死不救的人,刚刚定是故意让她选择的呢!

这下秦宸心里好了很多,对何小重表示了感谢,心里暗暗觉得叶骁这个很有意思,表面上不动如山,其实心意还是很好的。

何小重很满意秦宸的表情,兴致勃勃往回赶。

这边庄逸吩咐完何小重后,邪魅地笑了笑,然后来到了燕成君住的院子。

“你通告你家小姐,我有很重要的事跟她商量!”

庄逸面庞严肃地站在燕成君待客的花厅里。

不一会燕成君就过来了,虽然刚刚被秦宸噎了一肚子气,可对庄逸大体还是客气的。

“发生什么事了?哥哥的病情好了一点没?”

庄逸十分严肃说道:“如今你哥哥中了毒,解药只有叶三那有,可是叶三的规矩你懂的,必须要东西换,这一次叶三倒是给面子,只提了一个小要求!”

“什么要求?”燕成君一听到叶三的事,心里就紧张了些。

自三年前在京城无意中见过叶三一面后,她心里就放不下了,既然叶家与燕家齐名,她身为燕家的嫡女之一,从小得祖父喜爱,自然配得上叶三。

要不是京城那些胭脂俗粉捣乱,些许燕家早跟叶家结了亲呢!

庄逸摸着下巴盯着燕成君,侃侃道:“叶三说他最近不太适应西北干燥的环境,睡眠不太好,想要西北的‘鹤延香’,他日夜熏一熏可助眠!”

燕成君一听就明白了,鹤延香产自西北戈壁滩里,极为少见,就是叶家也难得,可是燕家盘踞西北这么多年,这点能耐自然是有的,故而燕家这里倒是有不少鹤延香,叶三提出这个要求,其实就是不想坏了规矩,也给燕家方便。

“我明白了,请稍等!”

燕成君立马进了自己闺房,助眠的香该配什么料,没人比这些闺阁女子更懂。

她找来自己的几个丫头,立马配成了一包香料,其中自然有鹤延香,可这些香料又不能干巴巴这样送过去,燕成君突然面色一红,有了主意。

西北女子不比江南姑娘,敢于表达爱慕。

燕成君便将自己绣的最好的一个香囊给拿了出来,将香料放进去。

她再仔细打量那香囊,颜色正是适合男子的靛蓝色,上头绣着孩童戏莲的花样,她本不喜艳色故曾绣了一个深色的,没想到今日派上了用场。

她喜滋滋地把东西送给了庄逸。

庄逸看到那香囊,内心笑开花了,燕成君果然不笨,一点就透。

于是,他拿着香囊就往燕少云的院子走,正遇到回来的何小重,何小重把秦宸反应一说,庄逸心情好极了。

等到再进去后,齐浩已经把药涂在了燕少云的伤口上,收拾好了准备离开。

庄逸冷冰冰地把香囊递给齐浩,“呐,给你,这是我刚刚着人快马加鞭从秦家拿来的,带给叶三,叫他以后不许为难秦姑娘!”

“嘿嘿,好嘞!”齐浩接了过去,然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燕家。

一回去,他就把自己的功劳跟韩进给细说了一遍,气得韩进指着他,“你……太胡闹了!”

可是看得那个漂亮的香囊时,韩进怎么都骂不出来。

二人猫着脑袋往里头一瞄,正见叶三拿着一个灯笼在看,那上头写着几行蝇头小楷,他正对着那字迹与秦宸那日写的那首诗比对。

韩进叹了一口气,那盏灯笼他们再熟悉不过,自从那年颜家大小姐解开过那个灯谜后,公子去哪,那盏灯笼就跟到哪。

他朝里头指了指,“去吧去吧,我跟你说,你这主意也并非不好,就是来路不太正当,你把东西给公子,没准能慰藉一二!”

颜珂已经不可能,那么这个秦姑娘倒是还有机会。

叶骁这么多年心如止水,又定下了那样的规矩,举世皆知,而能窥测公子才华一二的姑娘,实在是凤毛麟角,如此,能撮合便撮合。

齐浩咳了咳嗓子,然后装作十分委屈的样子进了里头。

叶骁正在端详秦宸写的字,心里暗暗犹疑,两厢字迹不像,但是又觉得那风流气韵有些相似,他百思不得其解。

齐浩则跪坐在他对面,将香囊放在了他跟前。

叶骁清润的目光落在那靛蓝色香囊上时,稍稍一顿,抬眼看着齐浩,等着他的解释。

“公子,属下跟您认错!”齐浩耷拉着头,装的可怜兮兮的样子。

叶骁闻言把书卷放下,正色看着他,“什么错?”

语气也跟着严肃了几分。

齐浩眨着蠢萌蠢萌的眸子小心翼翼地望着叶骁,道:“属下刚刚去燕家路上,正好见到秦姑娘,属下见她在路边挑香囊,就想起公子一直想戴香囊却没个人缝制….”

说到这里,齐浩发现叶骁的面色沉了下来,他不禁语气弱了几分,硬着头皮继续道:“属下就把这个想法跟秦姑娘说了,谁知道秦姑娘放在心上了,等到属下从燕家出来时,就看到那个颖儿丫头把这个递给属下,说是秦姑娘亲自缝的一个,里头还有香料,能助眠,故而,属下就带了回来…..”

齐浩说到最后,虎背熊腰的他,脑袋快缩到案几底下去了。

“胡闹!”叶骁沉着脸喝了一句!

这个时候听到动静的韩进走了进来,忐忑地帮腔:“公子,齐浩虽然有些不着调,可是也不能全怪他,毕竟他也只是随口说说,哪里知道秦姑娘上心了呢,可见是姑娘心意!”

叶骁绷红了脸,没有看二人,一脸怒容地盯着窗外。

他这两个属下别的都好说,可是对于姑娘家的事就不太懂了,未出阁的姑娘能随随便便送别人香囊吗?

可见那个小丫头也是个糊里糊涂的!

不知为何,叶骁脑海里浮现起秦宸擦汗的娇憨模样,猜想她满脑子家国大事,定然不在这些小事上费神,心里的怒火竟是下了一大半。

可是….这香囊…该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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