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收了银子心中欢喜,看出辛寒是个金主,自然不敢怠慢了,说话的功夫就把酒席弄好,摆了满满一桌子,到是没有为辛寒省钱的打算。
“公子爷,您看要不要点几个姑娘陪着说话?”老‘鸨’不忘本行媚笑着问道。
辛寒刚要拒绝,一旁的韦小宝却道:“这位大哥,您请我吃饭不知道可不可以叫上我娘,我娘唱曲儿可好听了。”
辛寒听了心中暗道,韦小宝在这青楼中长大,人品油滑却对老娘孝顺,对朋友也算义气,当真难得是值得交的朋友,当即对他点点头。
然后对老‘鸨’说道:“就叫上小宝的娘,其他人就不必了。”
老‘鸨’狠狠瞪了一眼韦小宝,认为是他搅合了自己生意,要不然凭着这公子出手之阔绰,怎么不叫上十个八个姑娘作陪。
韦小宝却不憷她,也狠狠瞪了回去。
辛寒呵呵一笑:“好了,就这样吧,还不快去。”
老‘鸨’见金主发话,自然不敢忤逆赔笑着退了出去。
韦小宝见辛寒够意思,有没有瞧不起的意思,心里倒︾∴,先拿辛寒当成朋友了,见老‘鸨’退了出去当即笑道:“我娘也不知道多久没吃过这上等酒席了,我叫她来到不是真的唱曲,大哥不会怪我吧。”
辛寒正色道:“当然不会,英雄不问出处,你这样的孝子正是我辈敬重的人,虽然出身不好,但以后必定会有大出息。”
韦小宝平日里就爱听些《水浒传》《大明英烈传》这样的英雄故事,常常幻想自己就是那故事中快意恩仇的主角。
此时听辛寒一说正中下怀,心中就认为眼前这贵公子便是最懂自己之人,当下一拍大腿:“辣块妈妈,大哥果然够义气,我见大哥也是英雄了得,以后你就是我韦小宝的大哥了。”
辛寒哈哈一笑:“英雄确不敢当,只要你心里别把我认作一只又肥又大的羊牯便好了。”
韦小宝听辛寒说出‘羊牯’二字心中一颤,他平日里把有钱还好骗的人称作‘羊牯’刚才确实将辛寒看成羊牯来的,此时被点破不禁心中一虚。
讪讪笑道:“不会,不会,大哥一看就是豪爽之人,怎么能和那些羊牯一样,还未请教大哥贵姓。”
辛寒见韦小宝岔开话题自然也不会说下去,他这次来就是来和这位未来的‘韦爵爷’搭上关系的,当下说道:“我姓辛,单字一个寒,你叫我辛大哥就行。”
韦小宝嘴上应承心中想道:“管你新大哥还是旧大哥,只要对我好就是我大哥。”
两人正说着话,房门敲响,韦小宝赶紧跑过去将门打开,门前站着一名三十许的妇人,姿色一般,有些风韵犹存的意思。
辛寒知道这就是韦春花了,果然韦小宝嬉皮笑脸的对这女子说道:“娘,你看我够意思吧,知道你许久没吃过上等酒席,今天辛大哥请我吃饭,我可是特意叫你过来解解馋的。”
女子被他说得脸上一红,开口骂道:“你这小兔崽子胡说些什么。”却抬眼看见辛寒正似笑非笑看着两人,心中一跳,转而又摆出一副淑女的姿态对着微微万福。
怕叫客人瞧低了又说道:“老娘生意不知道多好,这酒席都吃腻了,要不是妈妈说来了贵客我还想再小睡一会呢。”
辛寒站起还了一礼:“我与小宝兄弟一见如故,伯母切勿多礼。”
“伯...伯母...”韦春花本以为是客人点了自己的名,以为生意上门,又见辛寒生的唇红齿白一派富贵公子的打扮,心中极愿接下这生意,没想到辛寒却以伯母相称,不禁有些傻眼,难道那臭小子说的是真的,叫老娘来就是为了让老娘解解馋,这可真丢死人了。
辛寒让费小宝母子入席,并让多福两人也坐下相陪,两人知道辛寒脾气既然开口必然不是假意当下推辞两声便也坐了下来。
辛寒有后世的知识打底,古今中外,天南海北的轶事,民俗风情,历史典故,信手拈来,让几人大开眼界,夹杂韦小宝的插科打诨一顿饭吃下来宾主尽欢,吃的兴起这位未来的韦爵爷站起身来唱起那最拿手的十八摸。
“一摸呀,摸到呀,大姐的头上边呀,一头青丝如墨染,好似那乌云遮满天...”换来辛寒大笑和韦春花的叫骂声。
辛寒此行的目的也达到了,这次来主要就是与韦小宝这位鹿鼎世界里的主角搭上关系,如今韦小宝一口一个大哥喊着,就差拿他当自己亲哥了。
辛寒见众人都酒足饭饱正打算提出告辞,忽然前院传来一阵喧哗之声。
接着就听有四五人高声吆喝:“各家院子生意上的朋友,姑娘们,来花钱玩儿的朋友们,大伙儿听着:我们来找一个人,跟旁人并不相干,谁都不许乱叫乱动。不听吩咐的,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一阵吆喝之后,鸣玉坊中立时静了片刻,跟着各处院子中喧声四起,女子惊呼声、男子叫嚷声,乱成一团。
丽春院中此时生意正好,院子里也摆满了宴席十余名大盐商坐了三桌每人身边都坐着一名**,一听到这呼声,人人脸色大变。齐问:“是谁”,“什么事?”,“是官府查案吗?”
突然间大门上擂鼓也似的打门声响了起来,龟奴吓得没了主意,不知是否该去开门。
辛寒几人也从窗子里探头出去观看,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辛寒暗暗猜测莫非今天就是鹿鼎剧情开始的时候?
砰的一声,大门撞开,涌进十七八名大汉。
这些大汉短装结束,白布包头,青带缠腰,手中拿着明晃晃的钢刀,或是铁尺铁棍。
众盐商一见,便认出是贩私盐的盐枭。
当时盐税甚重,倘若逃漏盐税,贩卖私盐,获利颇丰。扬州一带是江北淮盐的集散之地,一般亡命之徒成群结队,逃税贩盐。这些盐枭极是凶悍,遇到大队官兵时一哄而散,逢上小队官兵,一言不合,抽出兵刃,便与对垒。是以官府往往眼开眼闭,不加干预。
众盐商知道盐枭向来只是贩卖私盐,并不抢劫行商或做其他歹事,平时与百姓买卖盐斤,也公平诚实,并不仗势欺人,今日忽然这般强凶霸道的闯进鸣玉坊来,无不又是惊惶,又是诧异。
盐枭中一个五十余岁的老者说道:“各位朋友,打扰莫怪,在下陪礼。”说着抱拳自左至右、又自右至左的拱了拱手,跟着朗声道:“天地会姓贾的朋友,贾老六贾老兄,在不在这里?”
说着眼光向众盐商脸上逐一扫去。
众盐商遇上他的眼光,都是神色惶恐,连连摇头,心下却也坦然:“他们江湖上帮会自伙里闹事寻仇,跟旁人可不相干。”
看到这辛寒哪里还不明白这不正是鹿鼎记韦小宝刚出场时的场景吗,不出意外的话,那茅十八此时应该就在这丽春院中养伤。
那盐枭老者提高声音叫道:“贾老六,今儿下午,你在瘦西湖旁酒馆中胡说八道,说什么扬州贩私盐的人没种,不敢杀官造反,就只会走私漏税,做些没胆子的小生意。你喝饱了黄汤,大叫大嚷,说道扬州贩私盐的倘若不服,尽管到鸣玉坊来找你便是。我们这可不是来了吗?贾老六,你是天地会的好汉子,怎地做了缩头乌龟啦?”
其余十几名盐枭跟着叫嚷:“天地会的好汉子,怎么做了缩头乌龟?”“辣块妈妈,你们到底是天地会,还是缩头会哪?”
那老者道:“这是贾老六一个人胡说八道,可别牵扯上天地会旁的好朋友们。咱们贩私盐的,原只挣一口苦饭吃,哪及得上天地会的英雄好汉?可是咱们缩头乌龟倒是不做的。”
老者这话显然说自己等人针对的是贾老六自己,而非天地会,贩私盐的在江南还算有些实力,但比起天地会确实大大不如,更何况天地会反清复明江湖上的汉子哪个不敬重,所以话说的明明白白不找天地会就找你口没遮拦的贾老六。
等了好一会,始终不听得那天地会的贾老六搭腔。那老者喝道:“各处屋子都去瞧瞧,见到那姓贾的缩头老兄,便把他请出来。这人脸上有个大刀疤,好认得很。”
众盐枭轰然答应,便一间间屋子去搜查。
辛寒几人所在的房间自然也没放过,一个精瘦的汉子拿着钢刀连门都没敲抬脚便踹门进来,见房中一个贵公子带着两个仆人,还有一个**和一个半大孩子,当即咧了咧嘴。
“你们这里有没有叫贾老六的。”他这话也就走个过场,眼见这几人没有贾老六,他只不过看不过这有钱的公子哥罢了,简单说就是仇富。
凭什么你年纪轻轻就能安享富贵,还来喝花酒,自己为了弄钱就把脑袋别到裤腰带上?
“我们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出去吧。”辛寒看着这人笑了一下淡淡的说道。
那汉子以为辛寒怕了,嘿嘿一笑伸手在韦春花‘臀’上拧了一下惹得韦春花高声尖叫这才吐了口吐沫转身要走。
“你敢欺负我妈!你这死乌龟、烂王八,你出门便给天打雷劈,你手背手掌上马上便生烂疔疮,烂穿你手,烂穿舌头,脓血吞下肚去,烂断你肚肠。”
韦小宝见他欺负自己老娘当即破口大骂,花样之多让辛寒暗自咋舌。
那汉子大怒,伸手便来抓韦小宝。
韦小宝那滑不留手的性子岂能让他抓住,他骂完便闪到了辛寒身后,倒不是他有意害辛寒,而是辛寒衣着华贵,量那汉子动手之前也要掂量掂量,却不想这江湖上的汉子哪来的什么心眼,恼羞成怒之下想都未想便超他抓来。
见辛寒挡路也不在乎他什么富家公子或是官家少爷,抬手就要将辛寒拨到一边,却不曾想这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富家公子伸出白皙的手一把叨住了自己的手腕,接着便觉得自己一条胳膊如被铁钳锁住毫无反抗之力。
“小子,滚开,看你细皮嫩肉的别伤了自家大好的性命。”他这话一出,辛寒身后的多福多寿二人又是生气又是不屑。
他们知道辛寒会武而且很高,高到什么程度他们几个不通武艺不知道,至少眼前这人万万不是对手,他们只是生气这人对自家公子的冒犯。
就在这时东面厢房忽然有人喊道:“是谁在这里大呼小叫,打扰老子寻快活?”
外面的众盐枭纷纷喝道:“贾老六在这里了!”“贾老六,快滚出来!”“他妈的,这狗贼好大胆子!”
被辛寒拿住手臂的汉子知道点子出现顿时急了,练撤了几把都被辛寒拿的死死的纹丝不动,当即骂道:“小兔崽子,赶紧把手放开,要不然老子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