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型古朴的镂空香炉自炉腹传来浅淡木香,一丝一丝白烟极快化在空气中,给原本空寂的房间带来阵阵暖意,厚约一指的绒毛地毯将坚硬的地面铺得温暖宜人,在那之上趴着个红衣墨发的美人,白雪般的身躯陷在浅色地毯里,他的头发很长,若能站起来,想必定是快过了脚踝,那美人借着手肘处的力量一点点往前爬,被废掉的四肢提不起半分力气,他的手朝着门的方向,慢慢地挪动。
越长歌进来时,看见的便是这一副勾人的景象。
他略微扬唇笑了笑,没有说话,也没有阻止的意愿,等到那人实在爬不动了,面色绯红地倒在地上不停喘气,才上前把他抱起,将那美人抵在轩牖上,自上而下细细索吻。
“没有汗。”
越长歌的手顺着他的肩头抚到背脊,朝灯舒服地哼了哼,前者对着他雪白的脖颈又吻又舔,不一会儿朝灯就两腿紧绷,目光也开始溃散,这时旁边人的轻语无异于平地惊雷。
“蛇都没有汗,”他说着,对上朝灯猛然反应过来的惊恐视线,笑意又重了几分:“小灯好美呀,全身上下合我心意得不得了。”
似是知道朝灯在恐惧什么,越长歌随手一挥,一面水镜出现在二人面前,他向镜中望去,那乌眸乌发的人也正在看他,他的灵根是火,本该天生张扬随性,而今却硬生生在眉眼间添了媚态与春意,双目流转时似能溢出水,那般柔软动人的模样,就像一条蛇。
能让蛇觉得美的,必然是同类。
他的身体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被这个人改造了。
“滚啊!死变态!”
一袭红衣的美人崩溃般叫喊出声,偏过头不愿再看,越长歌散了水镜将人压在窗上舔他的耳朵,舌尖探向耳洞里进进出出,滋滋水声清晰无比,他实在太敏感了,这么一弄当真受不住,多日被管教,朝灯很快就丢盔弃甲,对着在他身上作恶那人直求饶。
“好哥哥……别再磨我了…”耳洞里的水声越来越剧烈,朝灯咬了咬唇,万般不愿低声道歉:“是我不对…哥哥对我做什么都有道理,快饶了我……唔啊…大美人,别舔了……”
“小灯,下次再乱讲话,”那人敲了敲他的额头:“我就把你吊在房梁上操。”
哦豁,意大利吊灯。
去去去一边儿自嗨,这个他妈的真不能搞。
见爱侣吓得小脸惨白,越长歌伸手在他娇嫩饱满的唇上轻掐,笑道:“蛇妖的寿命是人的几倍长,我着实是想替你延续生命……乖,含进去舔一舔。”
朝灯不情不愿启了唇,探出嫩红的舌头凑近那只修长白净的手,小兽似的舔上他的指尖,越长歌的手指进去后便在他温温热热的口腔里冲撞,逼得朝灯流了不少透明的口液。
“你不会长蛇尾,只是体温将低于常人,出不了汗……也会越来越喜欢这种快乐。”
原本温润如玉的嗓音渐渐变得嘶哑,仿若是兽类的低语,先前站立的俊逸修士消失不见,一条通身银白的巨蛇盘踞在地,那蛇的举动优雅又充满灵性,它将挣扎着自轩牖落地的美人一层一层裹起来,蛇尾攀附着光滑细腻的小腿,朝灯在它冰凉的鳞片摩擦下抖个不停,不断地摇头,眼泪被长长的蛇信一一吸干,他又哭又喘,可怜可爱得要命。
这是越长歌第一次完全以蛇的模样同他在一起,尽管脑子里熟悉的传音告诉他,对方已经缩小了形态,并没有用原身出现,他还是怕得要命……是真的怕啊!为什么大美人的原身不是仓鼠精,萌萌哒。
【嘴张开。】
来自脑海里的传音让他不得已启了唇,扁平细长的蛇信探进来,里边细致的湿热感令银蛇满意地裹紧了它的猎物。
那真是……太棒了。
无论化形前还是化形后,千万年没有谁给过他的温暖,仅仅一个吻,他便从这个人身上得到了梦寐以求的东西,即使对方的心冰凉若冷铁,从头到尾只想借用他的力量重塑灵根,自己也像最天真无知的少年般甘之如饴。
【小灯,抱住我。】
小灯不是很想抱你……小灯有软体动物!恐惧!症!啦!
【乖一点。】
那蛇信在他口里顶了顶,似乎能从口腔伸进胃里,偏偏这样他竟觉得异常舒服,不知不觉就搂上了银蛇的头,感觉有什么东西抵在自己腿间,朝灯睁大眼睛。
“别…唔唔…别别别……”
求求你考虑一下我的恐惧症。
银蛇不理会他的挣扎,只是稍稍将他裹松了些,复又情意绵绵地缠在他身上,凶悍地干弄起来,待朝灯觉得自己要被活活折腾死时,对方对他施了灵术,将他带上床继续疼爱,墨发的美人一头青丝垂落,他望着放下帘帐的大床和时不时耸动的蛇身,四肢酸痛,只觉得自己被锁进了荒谬至极的艳窟。
待他终于清醒时见银蛇现了人形,后者告诉他,他已经持续不断地同蛇身状态的越长歌寻欢作乐了整整一月。
“……”
甘拜下风。
“吃了这么多我的东西,小灯的修为快到凝脉后期了吧,”夜悬的宫主将他清理干净后抱到院中,被关了几个月的朝灯才发现冬季已然逝去,十里春风伴随新吐露的柳绿花红蜿蜒无际:“高兴吗?以前缠着我教你提升修为,你这速度,大多修士求了一生也求不得。”
他没有回答越长歌的问题,而是轻声道:“你怎会忽然放我出来?”他说着说着笑出了声:“还以为你要关我一辈子。”
“一辈子怎么够,”越长歌也笑:“我要关你的下辈子、下下辈子……永生永世,你都要属于我。”
“好过分。”
朝灯弯弯眼看着他,淡色泪痣若隐若现,那种笑嘻嘻的开朗语气让银发的修士微怔,他已经很久、很久没听见朝灯用这种玩笑般的声音同他讲话了,大多数时候他们之间都拔刃张弩,不把他的爱侣干得理智全无,朝灯面对他时都冷淡而厌恶。
“那你是不是会永远对我好?”
见越长歌点头,朝灯笑道:“大美人,过来点。”
他的面貌是化不开的稠丽,被教得媚骨天成的姿态勾得人心里直痒,见那人凑过来,朝灯速度极快地咬上他的脖子,恶狠狠的力道似要在对方白皙的脖颈上咬下一块肉。
[恨意值三星半。]
[耶!]
[加油。]
[好的!]
[……你好蠢。]
[……]
越长歌没有退后,由着他将自己咬得鲜血淋漓,他的血进了朝灯的唇,待后者终于察觉到不对时,身体里的骚动已经再也不能忍受,他难过万分地夹紧了双腿,一双眸子湿红一片,强烈得足以毁灭他的快感海潮般冲刷着他的四肢百骸。
“你的身体已经对我有瘾了,”那人稍微吻了吻他的耳后皮肤,朝灯瞬间爽得云里雾里,下意识搂紧越长歌,对方笑意盈盈的声音刺激得朝灯腰肢酸软:“你在变成我的小蛇。”
啃咬化为讨好的舔吻,那人却轻轻将他从身上拉开,任朝灯在草丛里挣扎,不管他怎么哭喊求饶都没用,一片花瓣落在他身上都能逼得朝灯全身激荡,白玉般的面庞嫣红一片,嘴唇被咬得艳丽如莓,他的手脚都没了力气,连可怜兮兮地自救片刻都做不到。
那丰神疏雅的修士就在不远处平澜无波地看着他姿态毕现,直到朝灯再也扭不动腰,只知道小声又混乱地哭泣,都没有过去的意思。
整整三日。
身体里的*不减反增,他几乎怀疑自己活不过下一秒,每时每刻他都清醒得要命,等到渴望已久的气息终于靠近,朝灯用最后一点力气扑进了那人怀里,不断磨蹭着他的胸膛。
“说点好听的。”
越长歌抬起他的脸,淡淡道。
“唔啊……呜…”
“你不是很会撒娇吗?”他也有点受不了朝灯这副模样,铅色瞳眸逐渐变为细细的一竖,那是蛇兴奋的表现:“叫叫我。”
“……夫、夫君……啊…夫君…”
嘻嘻嘻嘻玩死你。
同归于尽吧,妈的。
“坏孩子,”越长歌呼吸一滞,再也忍受不住吻上莓色的双唇,和他唇齿交缠间,低言絮语道:“这般蛊惑人心,会下地狱的。”
日色愈来愈剔透,新一轮四季悄然展开,夜悬的桃花绽出云雾般轻盈绚烂的浓彩,偶有随水而下的桃瓣绕过木栏,转着圈儿滚进无边无际的盎然春意里。
距离他上一次看到朝灯,已经过了大半年。
云夕跟着手下一群护卫成天无所事事于寝宫巡逻,偶尔里边传来特别大的动静,他便大致能猜到又发生了何事。
“哥,里面那个,”新来的小护卫听了一个多月墙角,终是按耐不住询问:“同宫主到底什么关系?”
云夕抬了抬眸:“能有什么关系,你还听不明白?”
“就是听明白才不明白,”小护卫好奇得要命:“宫主这般心悦那人,八抬大轿娶回来好好宠着不行吗,怎么天天这么大阵势?弄得跟押犯人似的。”
“指不定谁押着谁呢,”云夕摇摇头,笑骂:“你这小子,一天到晚正事儿不干,鬼好奇什么呢。”
似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年轻的护卫张大了口,不可置信道。
“这世上还有人能拒绝宫主?!”
“……”
云夕脸一抽,不做评价。
“那里面那位…”突然回味过来的人差点吼出声:“是……是被宫主强行…!”
“是。”
“这、这……”小护卫惊讶至极:“宫主平日这般高洁,竟逼迫哪家弟子——”
云夕制了他的话头:“他叫朝灯,两年前诛魔榜的第一。”
“朝灯……不是死了吗?”
曾经名动修真界的魔道美人,劣迹斑斑,身上背的人命和欲念不计其数,稍微对尘事有所了解的修士大都知道他的滔天恶行,即便如此,至今任有不少修士对那罪恶凝成的美人心驰神往,传闻那恶贼死在了天肆,没想到……竟是被夜悬的宫主独享,锁在深宫里做了他的脔臣。
“他当然死不了,宫主舍不得让他死,”云夕拍了拍小护卫的肩:“这种辛密听听就好,如果往外传,别怪哥没提醒过你的舌头和命。”
“那我、我能见到他吗?”
莫名的,想起那些腥风血雨又带着旖旎色彩的传闻,年轻的护卫竟有几分激动。
“最好别见。”
有些人当真是不能见,见他一面,得把一生拿来豪赌,千两真心微不足道、满腔热血付诸东流,同这般无情男女并肩而前,拥有一切也早晚一无所有。
春雨夹杂桃花落于轩窗之前,夜悬的宫主替那人梳好长发,为他整理衣襟,将细细的银链戴在他被挑断的脚踝上。
稍微动动,那银链就发出微弱的响声,他本就没了行走能力,那人这般,不过是为了进一步赏玩。
“好看吗?”
朝灯察觉柔软的蛇尾缠上自己的脚踝,对方显然是喜欢极了他被锁链束缚,软着嗓子明知故问。
“好看,小灯这样很美。”
朝灯顺从地揽上他的脖颈,视野里银发垂坠,那人灰色的睫毛微低,密密织于眼帘,掩在其下的铅眸明明灭灭,朝灯微不可查勾了勾唇。
再这样拖下去又要被系统怀疑业务能力,干脆一次刷满五星……
[你可以的。]
[……其实我很早就想说,]朝灯迟疑片刻,终究还是问出了困扰自己很久的问题:[总统你这么了解这些碎片,为什么不自己上?]
[……]
[嗯?……嗯嗯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