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半夜里哗变,事发突然,但也并非偶然,本来明军如今这几十万人能聚在一起,一来是后方平叛军赶着,二来就是明军的高层,依靠一些谎言和恐吓来维系,多数人心里也不信什么明尊,只是想跟着混一个好日子,如今却落到这步田地,前往陵州确实是一条生路,如今生路变成了死路,而且被逼着去送死,是个人都知道另寻出路。

之前由于否投降朝廷的问题,明军高层就有了分歧,各怀心思,其实人心早就散了,都在为自己盘算,下边的兵士不过是他们保命的筹码。本来,明军高层各方维持着一个平衡,牛金的死亡,一些将领争夺原本由牛金掌握的那部分兵权,也打破了内部的一个平衡,高层乱了,下边也是人心惶惶,不出乱子才怪。

兄弟会这边倒是一直通过冰凤、冰凰轮流监视,明军军营中大乱,很快就知晓。

这种时候可没法趁机攻击,大半夜的乌漆麻黑的,也看不清楚,几十万人疯了一样见人就杀,贸然杀进去,极易出意外,况且后边还有平叛军,到时候他们也来掺合一脚,到时候更乱,最好的法子就是不管他们,反正如今兄弟会基本立于不败之地,由着让他们折腾去。

萧天雷这么说,其他兄弟也不想这个时候出战,本来最近也是劳累,睡下就不想起来,不过,看看热闹也不错,看着看着就舒舒服服地睡去。

结果,当晚平叛军也没掺合,直到早上才出动。

为了让明军安心攻打陵州,平叛军与明军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不过,因为有一些内应带了一些兵将投降,还是知道了明军哗变的消息,知道了也没用,明军几十万人整个乱了、散了,四处乱跑,平叛军不可能也趁夜去攻打,况且也是顾忌到兄弟会,万一兄弟会半道杀出来,极可能让兄弟会得了渔翁之利。

围绕该如何应对此事,平叛军的将领、谋士商量了一夜,他们最担心的就是兄弟会趁机出手,派出一些探子侦查,确定兄弟会没动静,已经快要天亮,才派出一些大将、率领兵士前往,此时,明军基本全部溃散,那驱狼吞虎的计谋算是基本失败,之所以没有全部失败,因为计策中就有借兄弟会之力消灭明军的谋划,这一点倒是实现,另外就是,溃散的明军中的一部分将领,带了手下的兵士来投靠平叛军,请求归附朝廷,这一部分也有差不多三分之一还多,其他明军,除了自相残杀,死了一些,要么四散逃亡的,各寻生路,要么随着一些拜火教的高层,往茂州方向逃逸的。

之后几天,平叛军又追收降了一些明军溃兵,进行整编,打算以这些明军溃兵为先锋,攻打陵州。只是,兄弟会这一招实在是狠毒,狭窄的道路上,大军的人数优势根本发挥不出来,面对那些铁车,想要打通前往陵州的道路,非得拿人命去填不可。

如今收降了一批明军,但若是逼迫这些人去攻打陵州,说不定又要造反,也会大损平叛军的士气,硬来不可取,想要琢磨一条计策,至于,从其他道路是不用想,南越关这条道已经是最短最好走的道路。

打仗若是都硬碰硬,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谁都算不得赢家,所以一般都会采用计谋,最大限度削弱、杀伤地方,减小自身的损失,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战果,一般就是寻找对方的破绽和弱点设计,一击致命,与比武较量类似,可是,众人实在找不到兄弟会的弱点,战法计谋也是前所未见,一般的计谋往往也会有一些破绽,针对破绽下手,就可取胜,兄弟会修了这么一条路、造出那些铁车,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设法破坏这条路和铁车,但是,在兄弟会那些攻击下,谈何容易?

于是,平叛军一众谋士、将领谋划,想了一些引蛇出洞一类的计策,虽说天上有兄弟会巨鹰看着,既然知道了,也可以设法躲避,设下埋伏。于是,派出了一些小股的部队做诱饵,可惜的是,兄弟会完全不上当,竟然趁着这几天的时间,修补之前与明军作战损坏的路面,本来,之前,明军损失那么多人,打通了有三十多里,主要是兄弟会的炸弹将道路炸得坑坑洼洼,不便于铁车行驶,兄弟会这几天将一段段道路清理、修补,已经修复了二十多里,几乎是一夜回到解放前。

“……”

得知此事,一干谋士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们都自诩智计超群,能够将敌人玩弄在鼓掌间,偏偏对上兄弟会完全不按照常理来做事,一干谋士都有些抓瞎,只觉自己以前所学的一切完全不够用,谁能想到,修路都有这么大的威力,为了思索对错,一个个谋士吃不好睡不香,直想得脑袋生痛,整日愁眉苦脸。

即便一时间没有较好的应对策略,平叛军还是立刻行动,大军开进,若是再这么商量琢磨下去,剩下的十来里也给兄弟会修好,再多修出十多里都不一定。

这一日,平叛军也踏上了南越山中的水泥路,伴随着嘿呦嘿呦的呼喊声,吱吱嘎嘎的木轮滚动声,一些冲车、盾车、弩车、喷火车等在一些明军溃兵推动下缓缓前进,这些人都是这几日平叛军抓到的一些明军溃兵,跑到一些村镇中烧杀劫掠,按理都该处死,此时送来做开路先锋,戴罪立功,为了增加这些人的存活几率,还给他们配备了较好的盔甲,饱餐了一顿。

有了盾车、冲车、弩车、喷火车、巨盾等器具,那些明军溃兵已经当自己是死人,胆子大了不少,不再畏畏缩缩,加上有了之前的一些经验,也不是一味挨打,利用弩车、喷火车反击,逼得陵州军不断后退。

距离前方不远处,平叛军中隐藏了一些人,却是平叛军高层的一些武将和谋士,他们却是不敢露面,万一中了兄弟会的暗箭,或是那巨鹰从头上扔下一颗炸弹,他们都得死掉,远远望着前边的战况,一众人不禁欣慰。

“若是如此,不日咱们就能打通此路。”一名谋士乐观地道。

“怕就怕,兄弟会还有其他招数,况且,你们看,那些陵州军士进退有度,以不多的人就轻易挡住我军,这样的强军,想要打赢怕是……”

众人当然看到,且不提兄弟会的那些威力巨大的炸弹,坚固精妙的铁车,只看那些兵士的行为,就知道这是一只强军,战斗过程中一个个面无表情、默不作声,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仿佛只是在工地上干活一般,而不是打仗,不过,他们的每个动作都有讲究,最大限度地躲避伤害,众人看了好一会儿,只看到一些陵州的兵士中间受伤,但,没见到当场毙命的,那些受伤的伤员,当即就进行简单的处置,然后被送到后边的一些车辆上,所有兵士相互配合,每一个人的行为都恰到好处,没有多余的动作,像是一台精密的仪器。

“兄弟会倒是爱惜他们的兵士,还真是不肯吃一点点亏!”

以这些人的眼光,以兄弟会的战法,完全可以更有效地阻截,只是得付出一些伤亡的代价,偏偏兄弟会选择不断后退,并不多做纠缠。

“越是如此,越是可怕,陵州怎么出了这么些怪胎?!”

己方死伤惨重,对方却没什么死伤,想一想就让人丧气,其实,面对这样的对手,最好躲得远远的,不要招惹。可是,如今平叛军却是有些骑虎难下,不得不攻打陵州,天下不少人都看着陵州的战事,若不能打出个样子,平叛军大败拜火教竖起起来的那点威风,根本弹压不住如今崛起的一些势力,因为都知道明军其实不堪一击。若是败了兄弟会,如此才能威震天下,竖立起威严,借机挽回大夏的颓势,不然,在许多人眼里,平叛军只是打败一群乌合之众,没啥值得畏惧,偏偏兄弟会之难对付超乎想象。

众人一边观望一边思索,想要找出破解之道,此时,前方的战斗已经推进到一处山谷中,山谷却是较为开阔,这一下,平叛军可以上去更多的兵士攻击,此时,又来了一些铁车轮换之前的铁车,与之前似乎并无不同。

轰轰轰!!!

一连串的巨大爆炸声,一下就将前边清空了一片,那些盾车、弩车都燃烧起来,这些爆炸比先前威力强得多,吓了后方的人一跳,见前方的惨状,观战的众人面面相觑,他们一下子都明白过来,兄弟会怕是还有不少隐藏,此时的爆炸与之前的那些几乎不是一个等级,他们还听闻之前兄弟会的头目曾使出一招巨爆,一下就能炸死大片的精兵和武将,若是属实的话,平叛军攻打陵州怕是比预想的还要难,回想以前兄弟会的作为,每一次都是谋定后动,无懈可击,说不定兄弟会就是布置了一个套,就等着平叛军往里面钻,顿时,几人都是冷汗涔涔。

呼呼呼……!

爆炸的烟火还没散去,忽然传来呼呼的响声,有些像是风声,几人正疑惑,只听前方传来惨叫。

“啊啊,我的眼睛!”

“我的喉咙……”

“烟有毒!”

“快跑!”

……

前方顿时大乱,兵士纷纷往后跑,有人眼尖,发现那呼呼的怪声正是兄弟会的那些新来的铁车发出,四辆铁车探出一些管子,后边几片巨大的扇叶,飞快旋转,呼呼地将一些灰白带黄的浓烟吹来,混在爆炸的浓烟中,一时间很难发觉,而此处的地形,那些毒烟短时间无法散开,弥漫充塞山谷。

“兄弟会这些崽子好生狠毒!”

大骂了一声,观战的武将、谋士也是拔腿就跑,再不跑可就来不及,毒烟滚滚而来。

“……兄弟会阴险狡诈,无所不用其极,这条道上步步杀机,元帅,恕我等无能,却是想不出破解之策……”

平叛军后方营帐之内,前往观战的一干人将所见所闻报告给慕安澜等,此时他们依旧有些心有余悸,差点就中了兄弟会的诡计,想想那些中毒兵士的惨状,不由得不后怕。

慕安澜与其他平叛军的高层都是面色凝重,兄弟会这么多花样,无所顾忌,一般的兵士去了就是送死,此时,还没到陵州的关城,若是攻城不知道又得死多少人。兄弟会的这些招数,说是上不得台面,但是,确实让平叛军无计可施,几十万人愣是没有发挥的余地。

慕安澜来回踱步,思索良久,此时退兵其实也可以,反正已经击溃明军,还夺回了越州,只是着实有些不甘心。

“既然如此……”思索了一会儿,慕安澜叹了一口气,正要发话,此时,帐中的几员大将起身,不约而同地道:“元帅,末将愿前去一试!”

第二天,平叛军依旧派出一些明军溃兵为开路先锋,只是比起头天的那些人,却是不堪得多。

“不要啊,我们是被逼的!”

“求求你们,不想死啊!”

“我家里还有妻儿老母啊!”

“放过我吧!”

……

这些人明显就是被派来当炮灰的,一边被逼着前进,一边眼泪鼻涕横流,哭爹叫娘,深深跟电筛子一样打抖,有些还尿了裤子,那样子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不管那些人怎么哭喊,炸弹和箭矢,依旧无情地倾泄在他们头上,现在是打仗,事关自己的生死,敌方之人管他有什么理由、有多可怜都只是敌人,若是打下了陵州,这些人绝对另一幅德行。送他们痛快地死去,已经是极大的尊重,可惜,如今也难以做到这一点,目前火器的杀伤力还是不足,当场死了还好,若是受伤,就算是轻伤,处理不好,以此时的医疗条件,在病痛的折磨中死去。

“对面怎么派来这么些窝囊废来送死?”

“想要拿明军当炮灰?”

“说不定有诈,小心点,让兄弟们提高警惕。”

…………

萧天雷一干兄弟在私聊系统中商量,表面上一切按部就班,兵士基本已经习惯了这种战法,一边后退,一边以弓弩、炸弹杀伤那些被逼着冲锋的兵士,但是,随时得绷紧神经,其实也挺费神的,好在,萧天雷一干兄弟和兵士都是轮换着来,单靠一组人的话,还真受不了这种强度的战斗。

虽说今天派出的都是一些炮灰,平叛军依旧逐步推进,又前进了数里,临近中午,按说双方都疲乏,该是休息的时刻,萧天雷都到后边去吃午饭,就在此时,前方传来讯息,平叛军派出了不少武将冲杀而来。

萧天雷丢下饭碗,骑上钢鬃就冲了出去,距离也不远,也就一里多路,眨眼就到,到达人力装甲车所在的位置一看,竟然有二三十员武将杀来,一个个浑身罡气绚烂,后边跟了大量的精锐骑兵,直接踩着那些炮灰,一下就冲到了人力装甲车的位置,几个兄弟正领着兵士,依托人力装甲车与他们交战。

这些武将比起拜火教的那些武将盔甲坐骑,都要高出一个档次,况且一下来了二三十名,已经冲入人力装甲车的车阵中,大肆砍杀。人力装甲车对上这些武将却是有些不够看,灌注罡气的兵器,将几辆装甲车生生劈开,炸弹对这些武将的效果不大,护体罡气和盔甲能抵消爆炸的大部分伤害,以这些武将的反应速度,丢个炸弹过去,他早早躲开,甚至给你扔过来。

萧天雷也没时间多看,骑着钢鬃就冲了上去,萧天宝领着一些兄弟正被围住,幸好他骑着雷霆,巨大的体型和厚实的护甲,加上雷电罡气,那些武将一时间也奈何不得,即便如此,也是岌岌可危。

“纳命来!”

萧天雷一出现,当即有武将迎面杀来,鼓动罡气大喝,摄人心魄,来袭的这些大将,其中一些就有亲友子侄死在兄弟会手中,见了仇人,份外眼红。

“纳尼玛啊!”

萧天雷也是一声大喝,宛如滚雷,加入了精神力量,震慑力比起对方强出一个档次来,那武将微微一愣,萧天雷便要趁机取其性命,但是,下一刻,此人浑身罡气暴涨,却是直接爆气。

当!

千钧一发,那名武将挡住了萧天雷的新月枪,只是他的马匹没有完全回神,被钢鬃一下顶了出去,眼看要撞在另外一员武将身上,他们相互击打兵器,稳住了马步,这一次,两员武将来袭,双双爆气。

萧天雷心知这些武将不好对付,其他人赶到不需要多久,但是,短短的时间哪怕几秒也足以要命,立刻选择合适的英雄模板来应对目前的状况,略一思索,萧天雷就使用了一个英雄模板——沙漠死神内瑟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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