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湛被燕深派人接回去了,另一边燕臻却带着林州在古镇住下。
假期还剩两天,燕臻准备陪着林州将这两天好好利用起来,争取不让林州大学的第一个国庆长假留下任何遗憾。
林州回去取行李时迟俊还在外面玩,整整七天假期两人连面也没见几回,不过现在林州已经顾不上了。
他现在好像飘在云端上一样。燕臻看着他的眼神再也不像往常那样朦朦胧胧,带着让他看不明白的晦涩。
现在的燕臻,坦白多了。
这些天他也和燕臻吵闹过几次,每一次吵过之后冷却几天,他就把之前的矛盾全忘了。燕臻再来找他时,他仍旧故态复萌。
他天生心宽能跑马,向来不会生气太久,也不会愤怒太久,何况是对燕臻。
不管他和燕臻之间如何吵闹别扭,他永远不会忘记他的初衷。
他是要回到燕臻身边的,他一直在等着燕臻说喜欢他。
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好久,现在他好像是等到了。
只是燕臻性子太闷葫芦,林州决定了,如果今晚十二点之前燕臻还没有向他表明心意,他就——
他就再一次向燕臻告白!
林州一整天都飘忽忽地跟在燕臻身边,燕臻帮他背着他的山寨lv大行李包,带着他到附近最好的酒店重新登记入住。那个行李包是在学校附近的小摊上花二十块钱买的,可想而知有多山寨。
燕臻从头到脚一身低调奢华的名牌衣饰,身上背着这么一个山寨包,可想而知有多引人注目。
只是这两个人谁都没有把外人的侧目放在眼里。
燕臻在前台订房间,服务员看了看两个人,面上带着公示化的微笑,问他要订哪一种房型。
“大床房,要最好的。”燕臻面不改色地说道。
林州在一旁懵懂地听着,只觉得服务员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他也没放在心上。
等去了房间他才知道大床房是个什么意思,怪不得服务员看他呢!林州脸上红红的,在房间里走了一圈。
果然只有一张床,还超级大。
他哥的司马昭之心啊!真是太坏了!
那边燕臻已经把行李放下,面色十分坦然如常,坦然得让林州都觉得他想这么多是不是有点太不正经了。
燕臻感到林州火热的视线,唇角挑起一抹微笑,转头看着他,一边脱下外套扔到床上。
“来洗个手,我们下去吃饭。”
“哦哦。”林州颠颠地跟过去,和燕臻一起挤在洗手台前仔细地把手洗干净。
燕臻从镜子里看着林州,那张比初见时白了很多的小脸现在透着可爱的红晕,从见到他开始就没有消过。
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男孩子呢?
他双手圈住林州,扶在洗手上台,微微低下头。
林州从清晰的大镜子里把他的动作看得十分清楚,他感到头顶滑过一阵温热的气息,好像是燕臻亲了他一下,又好像没亲到。
到底亲没亲他呢?林州纠结级了,臻哥怎么净干这种似是而非的事情。
正在他纠结不已的时候,燕臻的脸庞已经滑到他的颈侧,这一次十分明显地在他脸颊边蹭了蹭。林州顿时感到一股麻麻的感觉从被燕臻蹭到的地方蔓延开来,脸上淡淡的红晕倏然加深,热得快要发烫了。
燕臻饶有兴味地看着他那么明显的反应,在他耳边低声道:“州儿,告诉哥,刚才陈湛有没有为难你。”
陈湛刚才就像他这样,暧昧地双臂圈着林州。燕臻每一次想起来都觉得十分碍眼。
他早该知道的,在林州追着要名片的时候,在看到林州扶着迟俊走进医院的时候,每一次那条名为嫉妒的毒蛇都大张着嘴巴,啃噬着他的内心,让他每每失去理智,做出一些分外幼稚的行为。比如扔了的名片,比如和迟俊争风吃醋,简直幼稚至极。
他自小就是天之骄子,他从来没有品尝过羡慕或者嫉妒的滋味。平生第一次感受到无法克制的嫉妒,他竟然只将那些黑暗的思想归为对恩人的关心。
“为难我?没有啊。”林州和他对话也忍不住把声音放低,带着一丝丝甜腻,像在撒娇倾诉,“哥你忘了,我一个可以打七个呢。”
林州举起手指头,他觉得镜子里的自己看上去分外惺惺作态。
可是有什么关系,惺惺作态又如何,燕臻喜欢就行。
燕臻果然很喜欢,脸上带着满意的微笑,伸手握住他伸出来的手指头,放在唇边亲了一下。
“是啊,哥差点忘了,州儿可厉害了。”
林州使劲点头,摸了摸被亲的手指,眼睛亮亮的。
燕臻对着镜子理了理他的衣襟和头发,拉着林州的手:“走吧,先去吃饭。”
两人在酒店的餐厅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饭,燕臻便又带着林州出门了。
这个古镇燕臻没怎么来过,既然说了要带林州好好玩,便认真地查了攻略,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走过去。
晚上回来的时候燕臻手里已经拎了一堆琐碎的小玩意儿,都是在路上林州被人忽悠着买的。
燕臻不忍心告诉他这些所谓的历史手工艺品大多都是某乌批发市场上来的货物,不能打击人家那颗满怀热血保护祖国传统工艺的拳拳之心啊。
林州回到房里,一眼就看到那张大得夸张的超级大床,满腔的玩乐心思顿时散了个干净,人也变得局促起来,好像一下子从旅游频道跳转到了成人频道。
他打量了燕臻几眼,燕臻依旧是那副宠辱不惊的淡然模样,好像白天顶着前台服务员的异样目光故意订了一张大床的人不是他一样。
假正经!有本事今晚不要睡一张床!
林州搓了搓发热的脸颊,率先跑进浴室。
“哥,我先去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