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千木被他看得十分不自在,便收拢起手脚,眼观鼻,鼻观心,不管策神怎么看他,他自岿然不动。
“这一定是你让逍遥王写的,是你指给他一条明路,想解他之围,卖他一个便宜的人情,然后以待千百年后,你想做事时,让他帮你,是不是?”
策神一开口便是诛心之语。饶是牛千木有准备,还是一下子冷汗就下来了。他是冤枉的,真没有帮逍遥王,这书是逍遥王自己上来的,逍遥王又不傻,自然是不想以死谢天下,想活着,没有什么比进入到雷森的空间更保险的了。否则,谁也不敢保证,新的盘龙王也就是策神会不会放过他。必竟一个大权在握的王,有太多的手段让一个人死付出了。
“王,我没有了。我只是去通知他,喝了他一杯茶,什么也没有说。请我王明查,我实在是担不起这个罪名。”牛千木一躬到底。
“你没有?你们私传信息的手段多的是,你怎么证明你没有?”策神冷笑一声,“别把我当傻子,我父王无条件相信你,不是让你糊弄他的。”
“我王,我真没有!”牛千木把头抵在地板上,心里面憋屈的厉害。他这一生是没有希望取得策神的信任了。他没有干的事,策神都认为他干了,他简直没有地方说理了。
“我只是说说,起来吧。都在我面躬成对折了,显摆你的腰好吗?”策神把逍遥王的上书扔给牛千木,“这事我就不管了,你拿去给我父王,那是他老爹,他处理。我要是多说一句,就是我不对,这事我懂。你现在就去吧。”
“是!”牛千木着急忙慌的捧着逍遥王上书离开。一出门,风一吹,就感到腚沟子发凉,汗都流进去了。见策神,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雷森很是恼火,策神就会把事推给他,不过,他也理解,这些事策神还真没有办法伸手多管,还真得由他来处理。
“牛千木,你去吧,你去封住逍遥王的修为,把他打昏带过来,我再送他进入我的空间中,什么时候解开封印……到时候再说吧。必竟他这一次把手伸向王室,造成王室不稳,差点造成大祸,罪过大了。去吧!”
牛千木领命,再下逍遥王府。
逍遥王看着牛千木,牛千木负手而立,“逍遥王,雷氏是政治家族,你在雷氏长大,还身份高贵,难道不知道挑拔王室是什么罪名?”
逍遥王道:“我也是王室,难道王室把我排除在王室之外了?”
牛千木摇头,“你是王室不假,前提是你要得到尊上的认可,他认可你你就是,他若是不认可你,你不过就是雷氏的余孽而已。现在雷氏只剩下雷齐那老狗一只了,大势已去,现在天下所有人都在清除雷氏的余孽,你说,要是尊上他不认同你的身份,你还能在这逍遥王王府里逍遥自在,称王称孤的吗?”
“我现在不就是余孽吗?”逍遥王有些愤怒,“若不是,为何要软禁与我!”
“是你自己主动上书的。”牛千木斜眼看着逍遥王雷广,“你是后悔了?还是说你上书根本就没有那份心思,只是要糊弄尊上?你胆子好大!越来越不把尊上放在眼中了。”
“我是逍遥王,我是他的父亲,不管他身份多么尊贵,灵魂来自于哪里,他都不能否认他的身体是我雷广给他的,没有我雷广,就没有他!”逍遥王的情绪激动,“怎么着,他就是尊上,难道就没有父亲了,就得是从天下掉下来的!”
“你认为是尊上对不住你?”牛千木语气变得冰冷起来。
逍遥王向后退了一步,警惕的问道:“你想干什么?牛千木,你只是他跟前的一个侍卫,没有他的命令,你敢擅自动手。“
“我不敢。但是,我收拾你一顿,尊上就是处罚我也不会要了我的命。你对着我的面说尊上的不是,我收拾你是我应该做的。“
“轰!”牛千木一挥掌,拂中逍遥王,逍遥王飞起来,砸中房屋,砸出一个破洞来。逍遥王挣扎着冲破屋顶,飞到空中,空中便现出一只大手,一掌把逍遥王拍下来。
牛千木飞身上前,手掌在逍遥王身上狂拍一遍,把逍遥王拍昏了过去,手一提,朝外招招手,招进来一辆飞车,打开车门,把昏迷的逍遥王扔进车里。
尊上雷森只是稍微问了牛千木几句,没有就牛千木朝逍遥王动手发表任何意见,即不表扬,也不斥责,默许了。牛千木就松了一口气,他知道他做对了,有些事情,不用主人明说,下面的人要会看着办,办对了,主人喜欢,办的不对,小小的惩罚一下也就是了,那样反而不会失去主人的信任,主人会更加的倚重。
牛千木要在逍遥王府对逍遥王动手,策神很快就知道了。他第一次对着旁人夸牛千木,“到底是做对了一件事,敢谤我父王,以不存在的血脉延续相威胁,这样的人怎么能配得上称王。欢道他不清楚,我父王的血脉早就变了,灵魂会让血脉变化,这事是个修士都明白,灵魂不同,血脉也会变化,他就不明白,以为他家的血脉高贵。”
策神晃动手中的签字笔,“真是不自量力。做个象征性的符号,吉祥物也就罢了。偏是不安份,自己把自己抬高了。我父王的灵魂不附在这个叫雷森的身上,难道就不能附在别人的身上?他是修士,这样的事都不清楚,真不知道是不上修行都修行到狗身上去了。”
苏宏一本正经的提醒策神,“我王,逍遥王可是尊上亲口封的,咱们就是不喜也得承认。他犯了罪,尊上出手惩罚,已经是全了一些情份。”
“也是,我不能说我父王太多的不是。不然,他又得收拾我。我可不想天天被他收拾。苏相,呵呵,你说,我父王说过不管王朝的事,是我单纯,相信了他的鬼话。他不用管王朝的事情,只要管好我就行了。我不听说就家暴。你说,这叫什么事?”
策神总是这样,一有机会就会扯到尊上身上,把尊上埋怨一通,偏偏的苏宏这个副相还只能听,不能对二位进行评价。苏宏已经适应了,一只耳朵听一只耳朵扔。干净。
“也就是我孝顺,要不然,总有法子给他添些堵。回头啊……”策神警惕的转动眼睛,看着苏宏,“我知道你是奸细,我要是说我父王不是,你转头就会禀告我父王,把我给卖了,我还是得长点心,不能什么话都说。”
策神摇头,苏宏无语,他什么时候出卖过策神了,挑拔天家王室,他可不会干。这个盘龙王实在是对谁都不相信,胡乱怀疑人。不过,也难怪,现在除了那几个王子外,王朝上下都是老人,他想要如臂使指,不费一番时间和功夫,有些难。
“我王,还是不要拿老夫开玩笑了。老夫我年老眼花,智力急速下降,记东西一阵一阵阵的,有时能记住,有时断片。就比如刚才我王你说了什么,我现在可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老了啊,也为我王忙前忙后忙不了几天了。呵呵呵!”
“老狐狸!”策神不屑的说了一句后,又冲苏宏树起了大拇指,“理智,我给你赞一个。好好的干你的相爷,我一时半会可还离不开你。你的接班人还得你来推荐,你可别给我一推二六五,我父王信任你,我一样信任你。下一辈子,你还是我父王的弟子呢,咱们的关系可是不是一般的近。我不信任你,我信任谁去。”
“谢我王的信任。”苏宏急忙行礼,一脸感激的模样。
策神咧咧嘴,“好假。苏副相,你脸上的表情好假,假得都能掉在地上摔碎了。那可是你的节操之笑,要拢住,别掉了。假,好假。”
苏宏的笑容马上收起,一脸正经的问道:“我王,逍遥王已经自请流放到尊上的空间内,那么他的一应供奉都要停下来。我是来请我王的旨意的,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怎么办。停了!不,取消掉。他那一份我在位时不承认。还有啊,逍遥王府收公,我听说,王府里种了不少灵药,还特意做了一个聚生灵阵,灵气充足,哈哈,收了,去收了,封住了,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入,过两日,我过去看看,我封地里可是还空不少地方呢,可以把聚生灵阵,灵药灵果搬到我封地里去。”
苏宏一躬身,“只要我王开心就好。我马上去封了逍遥王府。”
“去吧,去吧。别叫逍遥王府,以后王朝也没有逍遥王府。你去了,先给我把逍遥王府的牌匾砸掉,然后给我好好的封住了,里面的一草一木都不许动,去吧。”
约瑟芬很愤怒,女儿马明英手里拿着一份任命像催命符一样让她怒火勃发。先抽了女儿一个耳光,然后让她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一遍。
马明英讲完,约瑟芬又抽了她一个耳光,把她抽倒在地。然后拿着任命书进宫求见雷蓝依儿,没办法,她现在只能去求见雷蓝依儿,这简直是胡闹,堂堂的盘龙王,刚坐上王位就任命一个倒王的官,要自己推倒自己,没有比这再荒唐的了。
雷蓝依儿看完了任命书,淡淡的表示,“我是安守宫中,对政务的事情不管。你若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去找盘龙王。他的任命,我看了也不能撤销。不但是我,就是尊上在,他也没有办法,王朝的政务全由盘龙王一人经手把控,这在以后会成为定例。已退位的盘龙王都不得干涉王朝政务。你去找盘龙王好好说,他办事并不荒唐,荒唐的是某些人的人心,自恃自重,不给个教训,插个翅膀就能飞上天。要祸乱天下。”
约瑟芬背后流下汗来,雷蓝依儿这话有太多重意思了,明显的表现出了不满来。她忙道:“是我没有教育好马明英,我一定会教育好她。也是她爸死的太突然,我都乱了,没有看好她,才让她口无遮拦,闯出祸来。”
“心里没有想法,再怎么口无遮拦也说不出来。好啦,这也只是咱们两个女人说说,教育的事情上,我也是失败者。一对儿女没有一个教好的。就连天机仙音一对儿女放在我身边也没有教育好。不说这个了,你去找盘龙王去吧,好好说,也许能让他收回成命。”
“是,谢谢王后!”约瑟芬拿着任命书去求见盘龙王策神去了。现在,她心里面有些后悔,要是马英玖在,这种事根本就不用她出面。也是她没有关心过马英玖,两个的结婚更像是一种形势上的需要,包括生下马明英都是个意外。
有时不觉得多好,多有用,多珍贵,失去了,才知道失去的是什么。可惜再也拿不回来了。要是有可能,她一定会多关心马英玖,一定不会让马英玖自杀得这么决绝。
她觉得,自从马英玖自杀后,雷森对他的态度变了,似乎有些嫌她不懂事。就连平时和她多有往来的雷蓝依儿王后对她也冷淡了许多。如果可以后悔……
策神见到了约瑟芬,一头金发确实很漂亮,配英俊不凡的马英玖在表面上也是良配。只是这么一个女人没有把心放在马英玖身上。马英玖死后五个小时才被发现。还不是约瑟芬发现的,是个下人。要知道马英玖自杀在家中书房里。五个小时啊,人没有出屋,约瑟芬和马明英居然没去看一眼。这对母女也真是让人无语了。
“你要见我,见我何事?说吧,我的时间很紧,看在马副相的份上,能做到的我会马上做,不让人走茶凉,要是我做不到,你也不要难为了。我这个人啊,岁数小,最不耐烦别人蹬鼻子上脸,勉强我做事。说吧,说吧!”
约瑟芬手捧任命书,“我王,小女马明英无状,冲撞了我王,以至于让我王出了这份任命。我请我王看在我男人马副相的份上,收回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