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聂导时间宝贵,于是就很识趣的走了。此导演岁数不小了,绝对是前辈级的人物,又自视甚高,如今遭此冷遇,所以走的有些气冲冲。
袁莉就料到了是这种结果,赶紧把手中的茶具咣当一扔,追赶出去想跟聂导道个歉。
然后就一去不复返了。
约莫过了五分钟,还是不见袁莉的人影,颜森又不说话,方涵想没话找话说,可又不知从何说起,于是也干坐着。
颜森心想要走一起走吧,走了老子清静。他淡定异常的板着脸,却突然感到一阵晕眩,竟让他上身不稳,差点一头栽倒。
颜森摆了摆脑袋,本以为自已是熬夜太多的缘故,可是那种晕眩好像浓雾一样充斥了脑海,形成了散不开的趋势。
“颜森你怎么了,你醒醒……”
迷糊中,颜森感觉有人在摇晃自己,可是他梦游一般视而不见,然后就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最后一点朦胧的记忆,是嘴唇上粘腻腻的感觉,他记忆深刻,那是女人的唇彩。
裴钰每天都会在医院陪颜修一整天的时间,只要他在,颜修就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始终不能康复。
一个聪明过头的人,和一个傻过头的人,两人在一块儿居然能津津有味的聊上一整天,这委实可算是一项奇迹。
所谓近墨者黑,裴钰和颜修在一起智商不见得有什么长进,而颜修整天和这个傻瓜在一起,却有点变傻的势头。经常是某个话题进行中时乐在其中,浑然不觉,等裴钰走后,颜修仔细一咂摸,才意识到自己今天又说了许多幼稚到让人蛋疼的话,不禁感到痛心疾首。
经柳笙的提醒,裴钰想起今天是颜森的生日,所以回去的很早。
裴钰专门去蛋糕店里选了一个造型别致的蛋糕,不大不小,三个人一次吃不完,留一点可以供自己下次偷吃;因为存了这样小小的私心,裴钰提着蛋糕很窃喜的跑在前面,柳笙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总保持在三米远的距离以内。
进了门,裴钰看见客厅的玻璃桌上有碾散的茶叶和茶具,他撇撇嘴,对这样苦味的东西表示不感兴趣。他伸头探脑的往里面的房间瞧了瞧,家里好像有人。
“弟弟,你在家吗?”裴钰有一点失落,本来是想和小柳把房间用彩灯装饰上给弟弟一个惊喜的,不过他在家那就不叫惊喜了。
屋里没有回应,裴钰一时以为没人,于是情绪又活跃起来,他迅速打开颜森的卧室门证实了一下。
裴钰的目光毫无预兆的与方涵的视线相撞。裴钰愣住了,他眨眨眼睛看着床上赤裸XX在一起的一男一女,虽然下面用被子遮住了,但这点想象力他还是有的。
方涵却好像有些畏惧那样澄澈的目光,转而低头亲吻沉睡的颜森。她记得上次就是一个吻把颜森这位哥哥气走的,过了很久她才知道那次的负气离去是在吃醋,刚开始她感到了不可思议。
裴钰带着哭腔哼了一声,手背覆在眼睛上掉头跑了。
下楼的时候不甚踏空了一脚,裴钰咚摔了一跤,然而他并未因为疼痛哭泣,他像个抗摔的小孩子一样马上爬了起来,然后一瘸一拐的冲出了房子。
柳笙只见少爷的身影掠过眼前,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柳笙抬头望了一眼楼上的房门,接着拨腿就追:“少爷!”
经过矮桌旁边的时候,柳笙顺便拎上了那盒蛋糕。出门后,柳笙就看见裴钰已经跑出老远一大节了。
柳笙随手将蛋糕仍在了路边的垃圾桶里,然后使出十成的脚力追赶,可裴钰先一步冲出了小区,在路口拐了个弯,柳笙冲出十字路口,而后就是一个急刹车,他前后左右看了一圈,他茫然的想,少爷失踪了……
颜森觉得自己做了个恶梦,不是噩梦,是恶梦,恶心的梦。
可是醒来后恶心还在延续。
而颜森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了,脑袋比宿醉的时候还要疼一百倍,在床上静坐了十分钟,颜森缓过那个劲,然后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
那一刻,方涵以为颜森要杀了自己。
事实上,颜森真的是起了杀心,他伸手卡住了方涵的脖子,可是还没用力,就想起了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嗯……哥哥!”颜森掀开被子下了床,趔趄着跑向门口,他扶着门框站定,问道:“我哥哥来过吗?”
方涵捏着胸前的床单,双手用力到发抖,仿佛要把那洁白的蚕丝面料捏出水来:“没……没有。”
颜森来到楼下,的确没有哥哥回来过的痕迹,可能在颜修那里过夜了。他略略定了心神,首先产生的是一种侥幸。
颜森没穿衣服坐在沙发上,他埋着头,双手十指插在短发里,一遍遍的梳理着,仿佛要通过这样的形式把思绪也理顺一般。
柳笙的计算差池了一步,他万万没把裴钰会走丢的意外给算进去,可就是在这么短短的空隙内,他的少爷就真的不见了。
萧慈开车路过一个街口的时候,突然看见到处游荡的裴钰。
他为了躲避小柳在小区外面的公园里藏了起来,他傻傻的在花圆后面蹲了一下午,眼泪在水泥地上积出了一个水洼来,他无声无息,心里什么也没想,只是伤心。
恐怕是因此让柳笙中断了寻找他的感应吧……
后来裴钰哭累了,仰头一瞧,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的哭到了天黑,他心里有些害怕了,起身一看,他又哭了,他不识路。
颜森自从买这房子以来,小柳就回来了。小柳一向娇惯他,不给他一丁点锻炼生存能力的机会,这附近的路没人教他认,所以出了小区就是完全的两眼一抹黑,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
仿佛初到南都的那几天,与颜森冲散后就在街上无目的的乱走。
他想去电话亭打个电话,可是身无分文,又垂头丧气的走了出来。
裴钰也不知道自己气的是什么,只是觉得胸腔里一团疼痛,随着呼吸一紧一弛。弟弟上次说和那个女人亲嘴是在演戏,是假的,可这次不是假的,他再傻也能瞧出来。
他也不晓得这是什么心理在作祟,可就是见不得弟弟与其他人好,而且好到了那种……那种程度……
世界上还有比那更亲近的关系吗?他想不出。因为弟弟们爱他,也不过是爱到那种滚床单的程度而已……
一切仿佛回到了原点,不一样的是,裴钰对这座城市已经不再陌生了,看见霓虹闪烁也不会觉得那是妖魔鬼怪的眼睛。
可这与他有什么关系呢?他始终没有融入这里,离了弟弟们,他仍旧是孤魂野鬼一样的存在。
“停车停车……”萧慈急忙吩咐司机,可人的大脑和机械毕竟要一个缓冲时间,司机刚刚减速,萧慈就迫不及待的一声大吼:“妈的停车啊!”
司机一个急刹车,萧慈并未怪罪,他把脑袋从车窗伸出来,往后一看,那果然就是裴钰,而且破天荒的是形单影只的一个人,看上去神智好像有些游离。
“倒回去倒回去,把车倒到那个人的旁边去!快点——”
裴钰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吓了一跳,顿时觉得灯红酒绿的天地里果然是藏着魔鬼的——
第二卷恋179捉弄裴钰
章节字数:3299更新时间:11-07-2522:34
裴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地方,华丽的摆设,硕大的皮沙发,手工编织的地毯。可这个地方没有感到一丁点舒适,只有陌生与恐惧。
想回家。
裴钰知道自己一时半会儿是回不去的,眼泪在眼眶里积聚,就快要滑落出来的时候,萧慈却走了进来。
裴钰的泪点很低,但并不是爱哭,他从不在外人面前露怯,所以硬是睁大了眼睛,让眼泪被吸收了回去。他用水润润黑溜溜的眸子望着朝自己走近的萧慈。
“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萧慈在离裴钰很近的地方坐下,听到他的话,裴钰把脸转开,萧慈捏着他的下巴,又把他的脸扳向了自己的这边:“不高兴吗?”
裴钰猜不出对方要把自己怎样,怕又怕的不太具体,于是他鼓起勇气说道:“我想回家!”
萧慈松了手,退开一米远的距离,好更全面的审视裴钰,其实他对裴钰有着十二万分的好奇,不知一个白痴是如何对人产生吸引力的,有时候他会很客观的想,也许是因为他单纯可爱?
裴钰被萧慈看的发毛,心想自己完了,这个人一直都讨厌自己的,弟弟们什么时候来把他从这里弄走呢……
萧慈不带任何感情的目光一点点分析着裴钰的身体细节。这傻子的长相谈不上惊艳,更不能说是什么美丽迷人了,只能用清雅耐看来形容,越细看越是能发觉那种令人心动的细节。
因为把他抓来的时候在混乱中撕扯了一阵,所以裴钰的衣服上的扣子被扯掉了几颗,导致领口微敞,露出了白皙细腻的XX,还有微凸的精致锁骨。
萧慈看的入神,竟然情不自禁的凑过去,一把将裴钰的衣服拉到了肩膀下面,低头在那锁骨上舔咬了一下。
“你滚开!”裴钰吓的像只炸毛的猫,差点从沙发上蹦起来。
萧慈躲开了裴钰的爪子,舔舔嘴唇,回味那种绝佳的口感。
“小慈,你在做什么?”萧绕在回廊口看着房间里的两人。
“哥……”萧慈很坦然的站起来,向萧绕走去。
裴钰得此间隙,拉好衣服遮体,顺便抓起沙发上的靠垫蹭掉了锁骨上的津液,一脸嫌恶的表情,他从没有被弟弟以外的人舔过,这感觉还真是恶心讨厌!
“你什么态度啊!!”萧慈看见自己的口水居然被人嫌弃,很是不满的瞪了裴钰一眼,他故意做了个鬼脸,裴钰果然被吓的一缩,这种欺负笼中弱小的感觉真是异常满足人的恶趣味。
裴钰这次真的是想哭了,萧慈已经很可怕了,以前总是歇斯底里的要打他,而萧慈旁边站的那位,虽然没有对他做过什么,裴钰甚至不认识萧绕,却总觉得他更加可怕。
“他怎么会在这里?”萧绕瞥了缩成一团的裴钰一眼。
“在路边捡到的。”萧慈一脸得意,随即也跟着疑惑起来,这傻子被他那三个弟弟保护的滴水不漏,怎么会一个人在街上瞎逛,这不是等着别人把他逮住么?
“喂,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啊?”萧慈揪着裴钰的脸问道,行为像一个恶劣蛮横的小孩子。
裴钰的脸被捏的奇形怪状,他样子滑稽的思考了一下,想起自己出走的原因,鼻子一酸,眼睛一红,就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不会有人来救他了,弟弟和别人好上了。
没人要了……
裴钰越想越伤心,就越哭越大声。
萧绕蹙眉,觉得这就是个草包,空有个体面的躯壳,但本质上和猫狗差不多。颜修喜欢这么个东西,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而不符合常理的事情,自然要付出代价。
萧慈却是觉出了些许趣味,突然间有些理解颜幕的心理了。
这样一个拥有成年人身体,与小孩子心性的人,还白白嫩嫩的,想想真是有趣极了。随便把他往某个房子里一放,门窗一锁,即使不用捆绑监视,他也逃不掉,你可以放心大胆的对他做任何事,然后他会依据你的行为作出各种反应,或哭,或笑,却不具备攻击性,或怕,或委屈,却能很快抹平。
真是一个生动而好玩的宠物。
“把他看好,过些日子有用。”萧绕看着沙发上嚎啕大哭的裴钰,觉得有像有一只大苍蝇在围着他的脑袋飞一样烦躁,他忍无可忍的走了,走之前还不忘交代萧慈:“你别玩过火了,他可是裴夫人的儿子。”
萧慈被看出了心事,讪讪地答道:“噢……”
萧绕走了,房间里就剩下了萧慈和裴钰。
裴钰还在不知疲倦的哭,因为没人哄,所以伤心无止尽,眼泪滔滔的流。
佣人拖着各色餐具进来,依次摆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又络绎离去。裴钰闻到饭菜香味,但他还不饿,他抽泣都抽了一肚子风,觉不出饿来。
萧慈也对那一桌子饭菜视而不见,他脑子飞快转动,神情显得有些亢奋,这个傻瓜可算是落到他手里了。
萧慈在宽阔的房间里踱来踱去,忽而,他看见装饰架上的熏香蜡,然后过去拿起一支做成水果造型的圆形蜡烛,他掏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