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因?”

“是我。”他抿了抿唇,神情清冷。

“苏鱼,你还记不记得我在梦里说的。”他缓缓开口,“苏鱼,我就在你身边。在离你很近很近的地方。”

她真的没想到,竟然,竟然这么近。那一天做这个梦的时候,他就把她抱在怀里。是啊,的确是很近很近的地方。为什么,她没有发现?

他没有给苏鱼质问和不确定的机会。

“苏鱼。”他看着她的眼睛说,“我第一次入你的梦,不是在你十三岁的时候。是在你八岁那年,暴|乱平息之后,我第一次入你的梦。”

“然后是你十三岁的时候。那个时候我突然就想起了你。没想到在梦里一陪你,就直到了现在。”

“其实我不是刻意要瞒你。我想假如真的就突然出现在你面前告诉你这么多,你也不会相信。”

“我比你更了解你自己。你很难去相信一个人,你也不会轻易地去相信一个人。”

“我很抱歉。我一开始的确是带着目的接近你的。很强的目的,很不好的目的,非常确切的目的。所以我对你的喜欢感到很高兴。”

苏鱼不由打断他,问道,“什么目的?”

“得到你。”

她的脸颊上是他冰冷的手掌。苏鱼很害羞,她有点想逃离他手的掌控,以及他的注视。可是他冰冰凉凉的温度又很舒服,她想脸上的滚烫或许很快就能褪下去,但是苏鱼又想,这样一来,他不是最清楚她脸有多红温度有多高吗?

这么一想,苏鱼竟然觉得脸更烫了,她甚至有些不敢抬头看他。

“还有你现在来到以撒之后的变化,我也都看在眼里。”他说,“你所做的,所为梦里的霍因所做的一切,我都明白,我都看在眼里。只是我现在才说,你,生气吗?”

苏鱼一怔,立即摇头。她仍然,仍然觉得有些梦幻。

他就是霍因,霍因就是他。对,逻辑上说得通。

“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问我随便一个梦。我只要答错一个,我就不再出现在你面前。”他的手指轻轻刮了刮她的手心。

苏鱼有点痒,但随即反应过来。

“你说,你一直在我身边,对吗?”

霍因点点头,“你在地球上的一举一动,我全部都知道。”

“那天……”苏鱼忽然想起来,她还没有说下去,霍因就说,“你离开地球之前的那天,去扫墓的时候,那个人是我。”

那个送伞的人……怪不得,怪不得她总觉得他的背影有些熟悉,原来早先就见过了。

似乎怕她不相信,霍因又补充,“那天的雪忽然就下得很大,你在两座墓碑前各放了一束花,我也放了两束花。那天你放的花是……”

她温软的手就捂住了他的嘴。苏鱼有点慌张,“我没让你说得那么仔细。我相信你,因为……因为你的背影,我没有忘记……”

霍因握住她的手,继续说,“然后是梦。那个梦里你也差点不相信我,总认为我还有个妻子。嗯,其实,你那个时候,是不是还有点吃醋?”

苏鱼脸上一红,她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说,“我相信你。因为你之前在梦里说过,其实你已经很明确地暗示过我了,是我自己太笨没有仔细地去想。”

霍因挑眉,哪句话?

“你说,‘你觉得那个和我名字一模一样的人,他为什么一直会在你身边?’其实你早就说过,是我,太……”笨……

霍因吻住她,一番攻城略地。直到苏鱼有点气喘,他才放开,“把我的话,记得这么清楚?”他离得她很近,他的气息和冷冷的鼻息都在苏鱼微微的喘息间混杂。

苏鱼点点头,“你说的好多话,我都记得特别清楚,小的时候我怕想不起或者记错,我还写在一本笔记本上,后来长大了,就不用记在笔记本上了,我只要稍微想一想,就能想起你之前对我说过什么,还有你——唔……”

又被吻了。苏鱼眨了眨眼睛,然后闭上。她暗想,今天的高跟鞋鞋跟太短了,要再高一截才行,霍因太高了,她穿着高跟鞋他也得弯下腰,她还要踮起脚抱住他的脖子。

这样接吻有点累啊。

可是再累也挡不住心里的快乐啊。

当午夜降临的钟声悠远地回荡开来时,苏鱼如梦初醒地要推开他。霍因握住她的双手,低头去逐一吻她的指尖,问,“不舒服?”

他做得这么自然,苏鱼竟有些愣住了。她摇摇头,说,“听说狂欢节当夜的恋人,要是午夜的钟声响起还没有各自回去……比较,不吉利……”

原来是因为这个。“那好办。”

苏鱼,“?”

霍因说,“它说的是恋人。我们现在成为夫妻,不就破解这个可笑的诅咒了。”

他见苏鱼窘迫,霍因抬起她下巴,苏鱼不去看他,她听见他轻笑着说,“有这么紧张?狂欢节不过是千余年前的一个习俗。不过千余年的一个习俗,还能怎么样,难不成还会真的成真?”能奈他何。

千余年,对于人类,以及绝大多数种族而言,是个相当漫长的时光,漫长到可以将故事变成历史,短暂变为永恒。只是这些都无法在霍因身上得到体现。

“况且,苏鱼。你今天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苏鱼想了想,没有啊。她的生活两点一线的,简单至极,她还能忘记什么?

他吻上她的额头,说,“那我也考考你。之前我说过,本来我是什么时候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生日。他说过他要在她生日的时候出现在她面前。可是,可是苏鱼的生日她自己都不知道,他又怎么知道?所以之前苏鱼一直以为他只不过是在骗骗她,委婉地拒绝她,或许他根本就不想见她。

“今天是你的生日。苏鱼。十八年前的宇宙历,你就在地球上出生了。”她被霍因拉着走到狂欢节过后随即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生日快乐。苏鱼。”

九岁之后,那场惨绝人寰的地球暴|乱之后,苏鱼就没有听过有人对她说这句话了。

远处是以撒的两颗启明星,遥远明亮的双星悬挂天空。那是一个双星系统,相伴着舞动。天色深而浓重,却已经有了凌晨时分的清明澄净。

“我之前在地球上调查过你的出生档案。”准确地说是他用了一些非同寻常的手段窃取了那一份档案。在那个上面,他知道了关于她的所有事情。

“那个时候我擅自决定成为你的庇护人。”

苏鱼恍然,她想起在列车上看见自己的档案资料,那上面的确是他的名字。原来就是那个时候,原来那么早,他就成为了她的庇护人。

“你的父母……去世很早,战争无情,你那个时候还小,所以你也不知道自己的生日也正常。不过我倒是记得很清楚。因为我每天都在算,你什么时候成年。到那一天,我就和你坦白。”

“但我想,也同样意味着。从那一天起,你就真的是我的了。”从那个时候开始,他才知道血族拥有这样不朽的生命与永恒的时间是多么美妙的事情,他每天都在期待那个时刻。现在一切都满足了。

真好。

可是……苏鱼好奇地举手提问,“难道说,你……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见过我?然后……”喜欢她?

霍因意味不明地抿抿唇,说,“不是。你真当我变癖?”

“不过我不介意,在别的方面,只对你变|态。”

苏鱼脸皮薄,闻言立即就想挣脱他的钳制,却不防他突然抱住她。在午夜诡秘时分,他抚摸着她的头发,这种感觉,她总觉得他好像在给一只家养的小宠物顺毛一样。

“苏鱼。你说,假如我早点出现在你的面前,会怎样?”

什么……怎样?苏鱼完全无法思考,她也伸手去拥抱他。“不管怎样,我就算没有喜欢上你,我应该,应该也无法抗拒你。”大概有的时候,爱和感激是有些模糊的吧。

“霍因,”她整张脸都埋进他的怀里,发出的声音有点闷闷的,“现在我清楚了……或许我还是有点不如你的那三个字,可是我这四个字,也挺好的不是吗,起码,起码比你多一个字。”

霍因失笑。还是有点孩子气。

“本来我想过,要在你成年之后再和你说这些的。可是后来,就忍不住了。”不仅是对她血的渴望的难以自禁,最大的理由,还是那三个字。

“我想,”苏鱼双手搭在他肩上,踮脚,她吻上他,轻轻说,“也是。”

不同于他的吻,他的吻是占有后的深情缱绻,苏鱼的吻是把自己的温暖一点点地濡染给他。渐渐地,他们之间的缠吻越发深,苏鱼觉得自己仿佛站在一处危险至极的悬崖尖,明明身后是无底黑暗的漩涡,可她就是投身而去。

他深邃的眼眸闪烁,指引着她沉沦的方向。

到底还是霍因清醒,他咬住她细白的耳垂,说,“你成年第一天,就这样投怀送抱是不是不太好?”

苏鱼又气又羞,她推开他的怀抱,“明明你引诱在先,还反咬我一口。”

她看着面前俊美的男人伸手,手指擦去嘴角边的血迹,他注视着她。苏鱼一怔,就听见他说,“是你不小心咬到我。你说反咬你一口,我倒真的挺想的。”

他眯起眸子,微微张了张嘴,森白獠牙立现,“我都记不清有多久没尝到过你的血了,”他朝她招手,口吻惑人,“过来。”

苏鱼正想着要说些什么,通讯仪的光屏强制弹出。

“小鱼儿!你到底在哪啊!怎么还不回来!是不是被人拐卖了!”

“哼哼,无知的地球人。你以为苏鱼和你一样蠢?不过苏鱼啊,要玩也该回来了啊。”

事实证明,苏鱼已经失去了最基本的人身自由权了。男人上前几步就把她的通讯仪向后一扔,“你说我反咬你一口。”

他的声音低下来,“苏鱼,我要实践了。不然,”他缓缓地笑,“也太对不起这个罪名了。”

苏鱼赶紧制止,“不行!”

我晚饭/早饭还没吃,我会晕。求放过。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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