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正文——斩因果

这样的恭维有些可笑,但苏叶他们自然不会去跟一个暗夜精灵计较这个。

迪亚哥又继续往下说了下去:“三天后是莎拉订婚的日子,苏叶小姐和弗兰克先生将以莎拉朋友的身份出席,职业是商人。”

为怕苏叶他们不清楚,迪亚哥又解释:“其实地底常常游离着形形□□的人类商人,能把生意做到任何一个地方去,这大概算是你们人类商人的特色吧。也是因为这个,我们当初才会那么冒然地提出要跟你们交易。”

苏叶他们微微恍然,这才知道,看似泾渭分明的地表与地底,其实一直牵扯不清的,只是他们不知道罢了。而迪亚哥的寥寥几句也能让他们心中有数,果然是类似政变的事情,再联系到订婚,当真可以脑补出一部狗血剧来。

而看似苏叶他们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迪亚哥又接着先前的话继续说了下去:“在订婚典礼开始之前,我会离开一会儿,送塞蒙先生去他最终潜伏的地点,并告诉他需要刺杀的对象。”

苏叶没去问他那是怎么样一个存在,是非需要她们自己来判断,而且,迪亚哥知道的其实也未必就是真相。

至少就望气术来看,迪亚哥和莎拉本身都没有明显的恶形,否则当初他们就不会跟他们达成交易的协定。

其实他们主要防备的也不是莎拉本身,而是她背后可能隐藏的一些力量。

自然,先前并没有什么迹象表明,莎拉身后还有什么其它的力量,可苏叶心底里一直就是有那样一种感觉,这件事并不简单!

若是以前,她可能还会认为自己太过小人之心,但在选择了因果道途之后,她已然知道,这些类似第六感的感觉并非空穴来风,而是自身的因果感知在提醒着她什么,在那些大能身上又被称作心血来潮,所有针对他们的阴谋与算计,除非被人故意遮掩过了,不然都会被自身感应到。

当然,她现在还远不是大能,能感应到这些单纯是因为她修炼的方向与因果挂钩罢了,且也只能有点模模糊糊的感觉,连基本的福祸都不能判断出来,只能心中预存了这样的警醒,慢慢走一步看一步。

迪亚哥全不知道这些,喋喋不休地又继续说了下去:“这段时间请你们务必停留在莎拉小姐身周一定范围之内,否则我不能保证你们的安全。”

迪亚哥说得很认真,其中全没威胁的意味,苏叶想,这危险应该来自另一方。

让苏叶觉得古怪的是:“你对我们就这么放心?”

将他们置放在莎拉的身周,就不怕他们对莎拉做点什么?

“莎拉有看透人心灵的天赋。”

迪亚哥的双眸清澈无暇地看了过来,相当认真地说:“她说你们都是难得的好人。”

苏叶微感好笑,原来他们彼此间最初的那种爽利,竟然完全来自于两个相同的外挂,他们都是对彼此的品性放了心,才会开始这样的交易。

接下来迪亚哥又交代了一些需要注意的细节,便带着几人,脚步匆匆,来到了一堵由无数枝条编就而成的墙面前。

“这是我们的生命母树。”

迪亚哥一边介绍,一边将自己的手掌轻轻贴了上去,只见一道仿佛涟漪的波纹在空气中漾了起来,枝条纷纷向两边挤去,空出一个能容他们穿过的大洞来,一等他们过去,又仍旧实实地合拢住了。

而就算穿过来了,遮天遮地的也还是各种枝条,或粗大或纤细,或支撑或勾连,编就了一个广阔的天罗地网,因此也不会让人感到压抑,只会当作这个世界的物质构成比较奇特。

其中稍显奇怪的是,这些纸条上,没有哪怕一片叶子,再联想到地下,苏叶推测,他们眼下的所在,应当是这棵生命母树的根系,却不知暗夜精灵族的这种生命母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还是来到了地底下之后,不得不作出相应的改变。

无论如何,拥有这样严密的守护,暗夜精灵的部落应当相对安全才是,天地间充斥的这种母树枝条(也许应该叫根茎)会一直守护着他们,就算一时被人潜入了,又或侵入了,也会被强制再排斥出去的吧,除非生命母树无能为力。

想到这里,苏叶问迪亚哥:“这种生命母树是有等阶的?”

迪亚哥不解地看了苏叶一眼,但是还是回答了:“是。”

苏叶接着又问:“高等阶的生命母树可以支配低等阶的生命母树?”

迪亚哥这会儿明白她的意思了,惨淡地笑了一下:“不能,只能压制。只有得到了生命母树认可的人才能支配它,所以……”

所以才会有这场订婚。

苏叶心中了然,基本判断出生命母树其实并没有什么智慧,勾连其中最主要的应该还是因果关系,这场订婚大概就是生命母树见证认可的一个仪式,没有意外的话,应该还得在一个特定的地方,并有其特定步骤,只要这个仪式还没有完成,生命母树就不会成为桎梏他们的力量。

她微微凝目看去,相关生命母树的因果线呈一片暗绿,上覆一层淡淡的青色,的确是压制而不能左右,主场之利至少目前仍在他们这里。

但是如果这是一个针对他们的陷阱,对方还会任由他们享受这个主场便利吗?

想到这个,苏叶蓦然有了种相当不好的感觉,急忙开口催促迪亚哥:“我们快点,时间可能要来不及了!”

“啊,时间很充裕啊,三天后呢……”

迪亚哥有些不解。

“快走,一边走我一边跟你解释。”

苏叶一边说,一边不由分说地给他和自己都刷上了仙风云体,塞蒙目前还不适宜暴露,再者塞蒙的速度也不需要仙风云体,至于弗兰克,做为风导,就更不需要她操心了。

几人一路不停,迪亚哥在路上见到了族人都没有打招呼,最终为他们争取到了三个小时的时间,只是尽管那样,等他们到达时,也已然是一片张灯结彩了。

“我们还是来迟了吗?”

迪亚哥绝望地捏紧了手里的长弓。

“还没有。”

苏叶看了眼生命母树的因果线,抬手给了他一个清心诀:“你去问问是怎么回事。”

迪亚哥脑子一个激灵,稍稍稳住了心绪,随手揪住了一个匆匆路过他们的女性暗夜精灵,刚要问话,立刻却又惊讶地松了手:“你不是我们这里的?”

“我是仙蒂部落的呀。”

女性暗夜精灵快活地笑着说:“吉时提前了三天,我们首领怕你们部落的人手不够,特地派了我们来帮忙呢。”

“果然……”

迪亚哥又紧了紧手里的长弓。

弗兰克在旁边看不下去了,插嘴帮他问了一句:“现在吉时被定在什么时候?”

“咦,你会精灵语呀?”

女性暗夜精灵好奇地看了弗兰克一眼:“你们是莎拉首领的朋友吗?吉时就快到了,你们现在过去,也许还来得及观看最后的典礼。”

“过去?”

迪亚哥一怔。

“就是祭坛那里啊。”

女性暗夜精灵莫名地说:“这么神圣的事,自然要在祭坛进行。”

“可是你明明还在这里。”

迪亚哥不可置信地说。

“我是过来帮忙的呀。”

女性精灵无奈地说:“虽然我是挺想去观礼的,可是谁让我负责的是洞房部分呢,总要赶在宴会结束之前布置好才行。”

“洞房?!”

迪亚哥目赤欲裂地握住了那个女性精灵的双肩:“不是说只是订婚的吗?!”

“还有心情计较这个……”

弗兰克摇头,伸手一拂,不由分说地将那个女性精灵甩出了迪亚哥的掌控,随后手里莫名就多了一根法杖,轻轻一点,便有一阵柔和的清风凭空而来,将这一片一卷,大家身不由己地就到了半空之中。

而他之所以直接卷一片而不是卷单个的人,却是照顾到塞蒙,就算如此紧急,塞蒙的隐匿也还是必要的,这也是他对盗贼这种职业的尊重。

“现在,”

弗兰克不耐烦地拿法杖敲迪亚哥的头:“你告诉我,祭坛在哪个方向。”

迪亚哥顾不得震惊,连忙指出了祭坛所在。

此刻恰有一道钟声响起,迪亚哥的脸色刷的一白:“来不及了,已经开始了……”

“现在下结论还太早!”

苏叶冷静地看向生命母树的因果线,同时一翻手,取出了丹尼尔留下的那柄神器之剑。

竭尽全力之下,生命母树的因果之线一一在苏叶眼前展现,摒除所有暗淡不分明的,苏叶将视线落在了其中最为明亮的一根上,在其旁边,正有同样明亮的一根,正试图通过沾染它的方式,向生命母树蔓延而去。

苏叶再没一丝犹豫,立刻将剑扬起——这起手式,正是那日楼靖展示给她看得那记斩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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