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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以阿韦尔萨为攻击目标,恰好就是狄奥格尼斯提出的方案,他对付诺曼匪徒没有丝毫的心理负担,他恨不得将所有的诺曼人屠灭方才心甘,以回报父亲与兄长的血仇,及这些年这群凶悍匪徒对帝国疆域的荼毒。
寒风凛冽里,木扎非阿丁带着两名军仆,用绳索呼啦啦地竖起了崭新的旗杆,上面巨大的红手十字剑旗在风中骄傲地飘荡,“这种旗帜,只要有我斯蒂芬.高文.卢塞尔在,圣米哈伊尔大天使将永远赐福于我们的大连队。”说完,饱餐后的高文,将磷火之剑举起,映衬在军旗下,蓝色幽光与火焰般的旗帜交相辉映,“红手大连队的诸位将士们,我将留下部分骑兵游军给泰提修斯将军和弗兰奇思科,在峡谷外十五古里的平原地带,监视可能从阿马尔菲来的敌人。而我亲自与狄奥格尼斯,集中三百名轻骑兵,与足够的武器射具,先头突破进入阿韦尔萨,而后大队人马跟进我的步伐。记住本大公的号令——不杀修士,但可虏夺修道院圣器;不杀平民,但可劫掠仓库与地窖;不奸淫妇人,但可虏夺诺曼的贵妇、女子;不攻城堡,但可尽情蹂躏破坏阿韦尔萨的其余建筑。”
“我行神意,所向无前!圣米哈伊尔之矛矢,自我等手中而出。”所有面目冻得青紫的特科波、库曼骑兵,还有意大利、阿尔巴尼亚带甲步兵们,都振臂应声呼喝起来。
在冷寂海洋与群山环抱当中的阿韦尔萨城。自清晨时分,就笼罩在白色的雾气当中,苍色的常青树林,宛如披上了纱般,一名立在树下烤火的卡拉布里亚轻装步兵。正在隘口处担当斥候的角色,不断望着那边滨海山崖上耸立的美丽堡垒,那里有二十名年老的骑士戍守。这步兵带着个分瓣箍起的铁盔,紧身的披甲,一根短矛靠在他肩膀上,看着火微微打着盹。在大约三十尺外。另外两名斥候,一名提着个轻弩,一名举着剑盾,踏在地面上的微雪上,有说有笑议论着远方遮蔽在草丛当中的捕兽夹。不知道今日可会有所收获。
不断从隘口里涌入的雾气与雪沫,让拄着矛的那位开始抱怨起来,但是很快他就背靠着树,慢慢举起了手里的矛,将矛尖对准了对面隐隐出现的巨大黑影,对着他,越来越近,还带着恐怖的喘息声。和马蹄踏在雪上的声音——是战马无疑。
“是谁!”那矛手壮起胆子,喝问到。
“我来自阿马尔菲,奉侯爷的命令。前来查探希腊敌人有无袭扰此处。”白色的风和雪当中,一名标准的骑士打扮的,带着诺曼式的口罩头盔,蒙着猩红色披风,绣着黑鹰的罩衣,与海豹皮围脖。骑着匹与雪相同颜色的银色伦巴第神驹,手中握着骑矛。操着熟练的奥伊语,拉着辔头缓缓而来。
“拿出你的路引与凭证出来。”矛手继续要求说。
听到骚动。那两名远些的斥候,便也好奇地靠近过来。
戟尖掠过,直直自下而上,扎入了那卡拉布里亚矛手的下巴,他的眼眶和鼻孔瞬间爆炸出黑红色的血,整个身躯也被提起,接着那骑士手一扬,矛手的尸体倒着飞腾了好几尺,砸在了后面的树干上,雪簌簌坠下。
“嘘!”当弩手刚刚举起了弩,还未有将箭射出时,端平的骑矛与银色的战马化为了道闪电,转瞬夹挟着雷霆奔腾之势,刺入了弩手的头颅,接着他的身躯被矛尖带飞,贯穿钉在了另外棵大树的躯体上,尸体还吊在其上摆动着。
那盾手后退着,崩溃地喊叫起来,看着那骑士战马扬起前蹄,发出了长啸声,还有对方手里举起的长剑落下......
“阿韦尔萨,卡拉布里亚军区大公高文.卢塞尔突入!”
“嗷嗷嗷嗷!”很快,从山隘与各处树林里,冲出了许多如狼似虎的骑兵与步兵,吹着号角,举着弯刀、弓箭、战斧,瞬间就如暴风般肆虐在阿韦尔萨的城堡下。
十几名卡拉布里亚士兵哀叫着,在田野里背对着红手大连队的奇袭军逃逸着,一支支箭,在雾气弥漫里也准确无误地钻入了他们的后脖、后背,陆续倒毙在地,这是突厥士兵的拿手好戏,就像在草原上射猎般。
阿韦尔萨位于海边高岩的城堡里,本来还有二十名资历深厚的老骑士,得知敌人来袭后,出来列阵应战的,但在经过下山的山隘处,遭到了狄奥格尼斯早已埋伏在此的数十名弓手的左右射击,数名骑士受伤坠马,被守捉官的部下哈哈笑着,用阿马尔菲水手的挠钩给拖住链甲锁环,其余的有的连坐骑都不敢要,奔回坚固的堡垒里去了。
一名骑士用手捂着脸,被挠钩拖到了“狼群”当中,特科波人围上来,压住他,使用锋利的短刃,扎入了他没有防护的脖子、下阴,鲜血洒满了雪地,那骑士痛苦地挣扎会儿,便凄惨地断了气。
其余的俘虏,即便是诺曼人,也吓得面如土色,他们没想到日常最被瞧不起的希腊人,在占据了优势后,杀起不可一世的诺曼骑士来也是那么狠——高文早就下达过军令,步兵杀死骑士,赏格翻倍。
而后,勇猛的狄奥格尼斯下达命令,“不要再杀下去,留些活口换取赎金。”接着他举着连枷,轻捷地跳下指挥的岩石,让这群特科波佣兵封锁住城堡。这时,整个阿韦尔萨地区,房屋被占领焚烧,修道院的僧侣遭到驱赶,村民敢于反抗的被杀死当场,突厥佣兵在雪地里大逞威风,来回驰突,凯撒的私兵们也发挥专长——搜屋挖窖,劫掠诺曼女人与牲口。
待到一股库曼轻骑迅速占领了码头与灯塔后,阿韦尔萨的凄惨命运已经注定,几乎没人能够逃得出去,只有残兵据守的滨海堡垒,还未取下。
狄奥格尼斯高举连枷,大喝声踢开了城堡下场地中央的一座覆盖着瓦楞与干草的大屋子,这是诺曼人独有的建筑,也是浓郁维京风的“厅格”。随后他冲了进去,一名年老的诺曼奴仆举着斧头扑过来,被守捉官一连枷打下,接着反手一撩,那年老的奴仆下巴骨头被打裂,翻到在了地上**着。
“都放弃抵抗!”守捉官一跃,站上了议事的长桌,这时回答他的是片女子的哀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