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喜哄了半天,才说服韩春萌不要去找卖煮鸡蛋的老板撕逼,韩春萌顶着一脑袋的鸡蛋液,出去找地方洗头,宋喜收拾残局,忽然想到她在电梯口给丁慧琴的那个,赶紧给丁慧琴打了通电话。
“丁主任,鸡蛋您吃了吗?”
丁慧琴说:“刚吃完,怎么了?”
宋喜闻言,话锋一转:“我这儿还有呢,您要吗?”
丁慧琴道:“不要了,你快自己吃吧,我都吃了早饭的。”
寒暄几句,宋喜挂断电话,瞥了眼袋子中剩下的三个鸡蛋,她拿出来全都磕了一遍,发现都是煮熟的,这就充分证明,乔治笙不是不会煮。
房间没人,宋喜二话没说,掏出手机打给乔治笙,电话响了几声,乔治笙接通:“喂?”
宋喜开门见山:“你故意的吧?”
乔治笙声音不变:“什么故意的?”
宋喜道:“你别装,你早上给我的袋子里面,有一个生鸡蛋!”
乔治笙云淡风轻的说:“鸡蛋都长一个样儿,可能放错了。”
他口吻不无戏谑,宋喜眉头一蹙:“合着你跟我玩儿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呢?”
乔治笙呻吟低沉悦耳:“兵不厌诈。”
宋喜气到发笑:“行。”
他真行,小气鬼,记仇,心机boy,套路王,是她大意了。
挂断电话,宋喜这一小天都琢磨着晚上怎么整乔治笙,而乔治笙这一小天心情都不错,上午元宝去翠城山接他,看到他眼底的伤,眼露意外:“怎么受伤了?”
乔治笙面不改色:“猫挠的。”
元宝目光狐疑:“你什么时候爱上逗猫了?”
乔治笙弯腰坐进车中,薄唇开启:“猫主动的。”
元宝琢磨着到底是猫还是宋喜,合上车门,他绕到驾驶席,不管是谁,有一点他敢肯定,敢在乔治笙头上动土,还能让他心平气和接受,绝对不是一般人,或许不是一般猫,但猫也是沾了人的面子,所以归根到底,还是宋喜有本事。
中午饭,乔治笙是跟家里人一起吃的,虽然他是晚辈,可地位高,所以上到叔伯长辈,下到兄弟姐妹,每一个都亲自打来电话祝贺,也都送上礼物。
忙到晚上六点多,乔治笙如约来到禁城,常景乐先前发了房号给他,乔治笙乘电梯上楼,来到包间门口,他直接推门进去,房间中没开灯,伸手不见五指,但于他而言没什么障碍,他环顾四周,屋中没人,只有右前方的舞台前,拉着帷幕。
熟悉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来,是常景乐的动静:“下面请欣赏上海滩当红歌星,敏敏小姐带来的《夜上海》。“
话音落下,帷幕向两侧缓缓拉开,露出后面不小的舞台,舞台中间,霍嘉敏一身老上海歌舞厅明星打扮,性感的小洋装,发带,波浪卷,就连妆容都是那个年代的风格。
她站在台中央,身后一群穿着一模一样,戴着面具的伴舞女人。
音乐声起,轻快中带着纸醉金迷,霍嘉敏扶着话筒,声台行表面面俱到的唱着:“夜上海,夜上海,你是一个不夜城;华灯起,车声响,歌舞升平。”
舞台上的灯光映得整个包间大亮,乔治笙坐在沙发上,唇角浅浅勾起,眼底带着玩味笑意,看得出是完全没想到,但也不排斥。
伴舞的都是禁城本地的公关,各个肤白貌美大长腿,一具具活色生香的美好身体,光是视觉就是一场盛宴。
乔治笙权当是看表演,听完了一首歌,所有公关鱼贯而出,霍嘉敏仍旧站在台上,巧笑嫣然,故意憋着嗓子道:“今天是乔先生二十七岁的生日,我谨代表百乐门的所有员工,向您表示亲切的问候,祝您生日快乐。”
乔治笙唇角勾起的幅度变大,眼底也带着无语。
“下面,请我们的工作人员把蛋糕推上来。”
霍嘉敏说完,包间中自带的单独隔间房门打开,率先从里面出现的是一辆推车,车上是一米多高的七层蛋糕,推车的人穿着格子衬衫和背带裤,典型的旧上海富家公子哥打扮,男人脸上戴着面具,乔治笙一时间还真没看出是谁。
关键紧随其后几个人的打扮,皆是‘怪异’。
一个穿着中山装,一个穿着黑白色的警察制服,还有一个全身深蓝色学生装。
有人在唱生日歌,却不是男人的声音,除了台上的霍嘉敏之外,分明还有一个女声,定睛一瞧,在三个男人身后,缓缓又走出一抹身影。
暗红色的高跟鞋,纤细的小腿,开到大腿一半略微往上处的旗袍裙摆,不盈一握的杨柳腰肢,因为旗袍熨帖,所以将那人的好身材勾勒的淋漓尽致,更显前凸后翘。
虽然女人脸上也戴着面具,可乔治笙还是一眼就认出来,宋喜。
他的目光不受控制的落在她身上,看着她款步走来,一身酒红色的丝绒旗袍,立到下巴处的高领,从领口一路斜下延伸的精致盘扣,她还在左手食指上戴了一枚红玛瑙的戒指。
这么多人都在,乔治笙知道他不应该一直盯着宋喜看,可他就是移不开视线,像是被勾了魂儿。
最起码出神了了五秒,乔治笙才强迫自己冷静一点儿,蛋糕车已经推至他面前,穿背带裤的男人压着嗓子道:“七少,生日快乐。”
这声音一出,乔治笙马上听出是常景乐,霍嘉敏从台上下来,宋喜憋不住乐。
乔治笙薄唇开启:“化成灰我都认得出来,都把面具给我摘了。”
闻言,众人戴面具的纷纷摘下来,穿中山装的是阮博衍,警察制服的是佟昊,深蓝色学生装的自然是元宝。
乔治笙不着痕迹的看向宋喜,宋喜摘了面具,面具后的脸上化了妆,妆容本身并不浓艳,她也只是打了底,刷了睫毛而已,可她自己五官动人,加之涂了个大红唇,越发的看着媚气诱人。
差一点儿,就差那么一点儿,乔治笙险些脱口而出,她不是没时间吗?
即便此时知道她是故意的,可他仍旧觉得心绪难平,说不上是意外惊喜,还是格外激动。
她能来,总归是好的。
宋喜也看向乔治笙,朝着他勾唇一笑,乔治笙这一刻的感觉就像是百爪挠心,千万根羽毛同时扫过他浑身上下,他终于明白,女人太美不是形容词,而是动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