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郎中啧啧出声,对着那朱鹮一脸鄙视。

“又小人了吧?老夫可是郎中,崔大王身上带了伤,我又岂能看不出来?我们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么?”

他说着眼眸一动,冲着苏筠道,“小王爷,你先来!”

苏筠晃了晃手中的长枪,早就两眼放了精光,他将那长枪往韦猛手中一搁,拍着巴掌就到了崔子更身前,“比武功,我自认比崔二哥略逊了一筹。”

他说着,下巴一抬,骄傲的说道,“当然了,那是因为我年纪小。今日便不比功夫,我且问崔二哥两个问题。”

苏筠说着,摇头晃脑的竖起了一个手指,“这头一個问题便是,段三打仗输了,你该如何让她欢喜起来?你们所有越国人,皆可以答,有人答对便算。”

崔子更微微蹙了蹙眉。

周遭的人立即起哄了起来,“说不上来么?”

那边朱鹮见状着急,忙道,“我们大王有多真心,你们还不知晓?信鸽都累瘦了,见天咕咕的抱怨,太重了太重了。”

“我们越国人可以办灯会……”

苏筠一听,果断的打断了他,“错!”

“段怡不会输”,崔子更淡淡的接道。

苏筠一愣,惊喜的笑了出声,“就是!我们段三怎么会输!哈哈!便是你们输到当裤子,我们段怡也不会输!傻了吧?”

朱鹮涨红了脸,身后的六十骑一个个的那是像是河中得蛤蟆鼓起了脸,若是他们没有记错,这苏筠乃是段怡手下第一的大将,如今执掌禁卫军。

这么位高权重之人,竟是个奇葩!

苏筠眼眸一动,第二个问题又来了,“我们段三今日不朝,非要同关老爷子一起去搭桥修路,你该如何劝她?”

这种问题,一旦想通了关节,便是万变不离其宗。

崔子更身边的护卫们,忍不住抢答了起来,“楚王乃是有道明君,岂会不理朝事?”

苏筠头一摇,看向了崔子更,那个“错”字已经到了嘴边。

崔子更好笑的伸出手来,摸了摸他的脑袋,“不愧……是段怡……”

苏筠听着咧嘴一笑,“就是!我们段怡做大王,就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她觉得今日不朝,要去搭桥修路,那一定就是搭桥修路在那日更重要。”

“我没什么好问的了,段怡喜欢的人,就是我喜欢的人。段怡不喜欢的,就是我苏筠的敌人。”

崔子更瞧着笑中带着认真的苏筠,点了点头,“嗯。”

朱鹮听着,深吸了一口,他只恨自己的脚不是耙子,不然他定是要刨出一个洞来,将这苏小王爷塞进去!

“去去去!你识得几个字,就出题?”祈郎中恨铁不成钢的将苏筠拨开来,朝着韦猛招了招手,“韦猛你来!”

祈郎中灵机一动,朝着韦猛挤眉弄眼起来。

韦猛一头雾水,“先生眼睛生了脓疱么?我带了绣花针。”

绣花针三字一出,祈郎中同崔子更同时脸色一白。

崔子更深吸了一口气,朝着身后的玄应军看了过去,“你们当中有人会绣花么?”

六十一个脑袋齐刷刷的摇摆了起来。

衣衫破了个洞,随便戳两针缝起来不漏风兴许有人会,绣花?即便是你越王,那也不能提这种无理要求啊!

崔子更心中凉了半截儿,“我也不会。”

韦猛见状,摇了摇头,“不比绣花。大王说我绣花是军爷中绣得最好的,你比不过我。本来我想比胸口碎大石,但你身上有伤。”

他说着,有些犹疑,但还是肯定的说道,“那就比蹲马步吧,教我功夫的老和尚说,儿郎腰腿不能不好,下盘要稳。”

不等崔子更说话,韦猛便一个马步扎了下去,不动如钟。

崔子更嘴角抽了抽,在韦猛身边扎了下来。

他正想着,只觉得眼前一黑,韦猛板着一张棺材脸,像是一只大青蛙似的,跳到了他的正对面,“我最近在跟欧阳先生学说逗趣的话,要不要我说给你听?”

崔子更果断的闭上了眼睛,谢谢,我不想听棺材板板讲笑话……

韦猛一脸失望,顿时也不言语了。

“这马步要蹲到什么时候去?韩河池便是将整个襄阳的稻子都收完了,将那棉花纺成了纱,你们也比不完啊!便算做是平局。”

祈郎中恨恨地看了韦猛一眼,将二人拉了起来。

他就不该信苏筠同韦猛这两个木头,一个活过了头的木头,一个死到底的木头。

“罢了!罢了!越王可敢随莪来?”祈郎中说着,拄着拐杖朝着后院行去,他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看向了崔子更。

崔子更点了点头,快步跟了上去,见朱鹮等人要跟来,冲着他们摆了摆手。

祈郎中瞧着,神色缓和了几分,唤了一旁的宫人,叫他们自引着朱鹮等人去给崔子更安排的院中不提。

“原本还想着武将考完文官考。可是怎么想,也想不出比苏筠更好的问题。”

“罢了,这也不是我管得了的事情”,祈郎中说着有些恹恹的。

崔子更亦是罕见的没有斗嘴,“先生不信我,也该信阿怡才是。”

祈郎中摇了摇头,“也不是不信你……就是……”

就是老父亲光是一想起自己的白菜被猪拱了,就鼻头发酸,万般不是滋味,只恨不得将这厮打得知难而退。

可棍子抡起来了,又想着这是白菜选中的猪,怎么着都下不狠手打去,这下子更气了。

崔子更听着,神色柔和了起来,“像当初在锦城一样,我也给师叔还有阿怡做红烧肉吧。这番来襄阳,也不光是来看阿怡的。我师父说,他这个人过分的清高,不如师叔能出奇兵。”

“是以叫我来襄阳城中,瞧瞧你们是如何治国的。北面世家尚存根深蒂固,我出身江南,南地本就出士子,这下子他们更是抖起来得厉害。”

“新旧交替,京都的局势远比这襄阳城中要复杂得多。”

祈郎中切了一声,“你师父那是什么榆木脑袋,这都想不明白,还好意思教徒弟?大周朝能叫那些人蹦跶,是因为周天子式微,军权分散到了各方节度使手中。”

“如今这天下兵马皆在掌握之中,你还忧心个熊?不过都是秋后的蚂蚱,谁蹦跶便捶死谁,捶了几个刺头儿,自是天下太平了。”

祈郎中说着,先前的低落一扫而空,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史无前例啊!晏镜那个老东西,竟是承认自己输了!要不然的话,怎么会让崔子更来偷师!

崔子更瞧着祈郎中眉飞色舞的样子,轻轻地勾了勾嘴角。

这师父不本来就是给徒弟背锅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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