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在他身边跟随多年的心腹卫兵手疾,一把抱住蒙恬手臂,夺下他的长剑,声泪俱下的叫道:“将军不可,陛下大仇还要将军来报。”立刻几个士兵上来拉住蒙恬。
蒙恬在士兵的拖拽中,张牙舞爪,呼天抢地。只是他年老体衰,不复当年之勇,被士兵拖拖拽拽的远离陷坑边上,立刻有大队秦兵围住陷坑,不准蒙恬靠近。
骊山山腰上,一个消瘦的身影在枯黄衰败的杂草中带着一脸震惊的喜色,迅速退去。秦二世死了,他要把这个消息尽快禀告堂主。
“剑冢,这下要扬眉吐气了。”消瘦的身影从潜伏处悄然撤退。
某处山谷,亭台隐映。
洁白的信鸽落在一双满是皱纹和老茧的手上。
一个纸条被取下,那老手一挥,信鸽仿佛获得了自由,展翅腾飞而去。
纸条上只有一行字:剑冢刺杀秦二世,功成。
“把这个消息传告天下,冢,隐忍了八百年,不能总在幕后。我们要崛起,逐鹿天下。”苍老但有力的声音低沉的吩咐。
蒙毅和韩谈一翻呼天抢地之后●∝,,在众军兵的劝阻下,依附山脚草草扎营。
在局中的帅帐之内,中央高坐着身穿铠甲扮作小将的胡亥,在他身后,蝶翠不离左右,小医官夏友也站在一边。
蒙恬和韩谈坐在下首,除了任嚣、孟夯、乌普几个亲信的卫士,帐中再无旁人。
韩谈之所以赶来,是因为他掌握的情况实在重要紧急,已经到无法等待的地步。
他现在算是秦魂的首领,那些跟他来的骑士都是韩谈利用关系和网罗的江湖游侠,当然也有军中选拔出来的高手。
经过他和陈甲细致耐心的努力,竟然获悉一个惊天的秘密——安重,也就是残魂棋馆可能是一个惊天骗局。
这一切都因为一具尸首的出现。
“你确定那尸首是夏无沮的?”虽然很信任韩谈,但对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胡亥还是再次确认一下。
韩谈点了点头说道:“臣不敢确认那尸首是不是夏无沮本人,但咸阳城现在有两个夏无沮,一死一活,就连夏家人也不能确认。这其中定有天大的阴谋。”
胡亥心惊,夏无沮是安重请出,和冯去疾、李斯一起彻夜饮酒,两位老臣都确认没问题的。
有些问题胡亥实在是不敢想象,如果夏无沮有问题,那么残魂棋馆和安重的图谋实在是有些过大。
但看问题需要两个方面考虑。如果活着的夏无沮是真的,那这死了的夏无沮就很可能是‘冢’弄的疑兵之计。
把问题想的全面了,胡亥反倒静下心来。
“臣暗中打探,夏无沮性格清冷,就是夏家人也多年未见。据说他只对一个叫做夏幽的孙女特别宠爱,找到夏幽或可确认夏无沮的身份。”韩谈继续说道。
“夏幽?一个女子不在夏家么?”蒙恬皱眉问道。
韩谈拱手说道:“我曾经查过,这个夏幽是夏家私生子,除了夏无沮没人喜欢。夏无沮之所以游走离家,也是为了把这个夏幽抚养成人。可随着夏无沮再次出现,回到府中,似乎对夏幽已经忘却,只字不提。”
韩谈说道这,在胡亥身后的夏友脸色再也站不住。
随着夏友的向前,跪立。胡亥一下通透,看着夏友白皙的皮肤,脖颈上平滑,没有喉结,身上大小药囊掩盖了本就应该凸起的胸。
胡亥一拍脑袋,怎么早就没看出来这是个女子呢?或许是夏幽的那张脸太过普通,普通到几乎让人记不住,所以胡亥才没有注意到这个随身的医官。
“臣,夏幽,化名夏友,犯了欺君之罪,请皇上降罪。”听到夏无沮的尸体,夏幽内心极度忐忑,但却没有失了礼数。
看着眼前这平凡的军医,胡亥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是个女子。蝶翠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年轻相貌平常的小医官总也喜欢跟着她在一起。
“赦你无罪,你速和韩谈回咸阳,帮朕确认两个夏无沮哪个是真的。有了结果,大功一件,不但不罚,还有重赏。”胡亥说道。
“诺!”夏幽跪退在韩谈身后。
“冢,刺杀皇上,以为成功,一定会大肆宣扬。各路反军一定会借此机会高调进军。但同时他们也会轻视我大秦,这倒是个机会。”蒙恬一边分析道:“看来臣让皇上扮作小将,不仅躲过了刺杀,还可以借这个机会狠狠的打压一下叛军的气焰。”
胡亥脸上闪过一丝笑意,据韩谈说李斯的伤势并不严重。既然韩谈已经赶来汇报,胡亥反倒不想返回咸阳。
什么‘冢’,什么刺客,在他眼中都是小打小闹。真正让大秦面对覆亡之灾的是陈胜吴广这样的叛乱者,是刘邦,是项羽,是六国遗老。
“韩谈回咸阳,关于冢的所有事宜,你和陈甲可先斩后奏。”胡亥一拍桌子,说道。
“谢皇上,臣分身乏术,不能守护皇上,请皇上保重。”说着韩谈掏出一卷用最新的纸装订的书恭敬的呈送给胡亥,说道:“这是臣的一点心思,留给皇上,请皇上勿怪臣自负。”
胡亥接过来,翻看一下,竟是韩谈练功的功法和剑术。
没有回答韩谈,胡亥只是站起来,向韩谈一拱手。四周人见皇帝向韩谈拱手,都惊的欲跪。
“不要多礼了。朕真心谢韩谈。”胡亥一句话制止了要跪的臣子。
“臣不再羁留,现在就带着夏幽返回咸阳。”韩谈雷厉风行,这一点胡亥很满意。
韩谈走后,胡亥和蒙恬商议,决定反悔函谷关,整理军兵,先策应章邯消灭周文这股力量。
然后三军挥兵三川郡,剿灭假王吴广。
函谷关,李元和司马欣因为胡亥和蒙恬的离开,原来蒙恬所帅的三军暂时受他们控制。
两个人原本的计划被打乱,正为如何进军重新计议的时候,没想到蒙恬再次回来,只是车架之中并没有胡亥的皇帝车辇。
两个人不明所以,诚惶诚恐的迎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