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榜张贴,本来不关**的事情。可看到刘墨那笃定的样子,闫妈也觉得有些在意,立刻招来闫三儿跟着众人到街角处看皇榜。

冬日的天气,带着丝丝寒冷。

咸阳城贫贱之人很多,其中读书人也不少。这些黔首出身的读书人穿着破补丁的夹袄长袍,抄着手挤在皇榜前面。一个个脸上露出兴奋之色,指着皇榜评头品足。

这些穷酸的读书人能在冬日这般模样,全都是因为皇榜上所写的内容。

“看见没有,皇榜上说今后无论贵族黔首,逢进必考。我们这些没有世家大族地位的穷人这回看到希望喽。”一个老儒生摇头晃脑的说着,不顾他那破烂的衣服露出脏不拉几棉花,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二世皇上竟然如此为黎民百姓着想,如此圣上,当呼万岁。”

“吾皇万岁万万岁!”

不知道谁第一声喊出‘吾皇万岁’,这一声立刻传了出去,咸阳城所有皇榜前的儒生学者都开始高呼万岁。

刘墨站在皇榜前,看着那白纸黑字,内容和他所抄写的东西大同小异。此刻他仿若梦中♀,一般。

原本以为要老死太学馆,没想到竟然皇恩浩荡,开始了这史无前例的科考制度。

刘墨相信,凭借自己的学识笔力,皇榜中所谓的金榜题名不难。不过只是普通的金榜题名,刘墨心有不甘。若想不被宋慕天那样的富少欺辱,那就一定要考到前三甲。

皇榜上明明写着,金榜前十可受皇上召见,面试封官。而前三甲则可以进入武信殿,同皇上共进御膳,商讨国事。

“墨哥,上面写的啥玩意儿啊?”闫三儿盯着皇榜,瞪圆了小眼睛,可他斗大的字不识得半个,看了老半天也是白看。

刘墨激动的说道:“皇上开科取士,又施行了一大仁政。”说着拉着闫三儿走出人群,边走边给他解释。

闫三儿虽然长在妓馆,但聪明绝顶,一点就透。他看着刘墨说道:“墨哥,这回你肯定是金榜前三,我桂儿姐姐总算熬出头。”

刘墨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没有回闫三儿。

闫三儿小眼睛顿时立了起来,跳起小身子,呯的一拳砸在刘墨的胸口,恶狠狠的怒骂道:“你个乌龟王八羔子,莫不是不想赎我桂儿姐?”

刘墨被他一拳砸醒,看着她嘿嘿笑道:“想,当然想。不过前三甲不好中,幸好皇上给了一个月时间准备。我要好好努力,一月之后,金榜题名,到时候凭着功名去赎我小桂。”

闫三儿松了口气,说道:“这还是句人话,只是你就算金榜题名,也还是穷酸没钱。只怕我娘不会轻易放了小桂姐给你。”

“不妨事,我听说李斯丞相派人出使各个自立的诸侯王。因为战乱没人敢去。如今出使赏赐已经用黄金算,我若得中,就先做个使官,赚了这笔赏钱再说。”刘墨心中早有成算。

“墨哥牛逼。”闫三儿竖起了大拇指,他并不知道刘墨嘴里的使官可不是什么好活儿,那是动不动就会掉脑袋的差事。

别了闫三儿,刘墨转身向自己的住处走去。

刚走没两步,路边闪出了几个街头无赖。刘墨本欲绕过几人,可那几个无赖横成一排,把巷子挡住。

为首的一人嬉笑着说道:“挺好个公子哥儿,偏偏喜欢窑子里的娘们儿。”

刘墨见对方来者不善,一边四周寻找退路,一边向后退了两步。

为首的无赖见刘墨虽然是儒生打扮,却挺油滑,很有自知之明的不和他们斗气。忍不住笑道:“你莫躲了,乖乖的过来,让我兄弟们给你打个一月两月的起不来炕,就算完事儿。”

“你若是聪明,我们打完你这顿,你就躲在家里,科考之前不要出门,老实的呆在家中。否则我们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另一个无赖抱着膀子说道。

看着几个无赖,刘墨气的浑身发抖,却知道自己不是几个人的对手。

“别看着了,兄弟们先招呼他一顿,也算对得起东家的赏钱。”无赖们一挥手,一哄而上。

刘墨转身想跑,却被冲过来的一个无赖老拳砸的七荤八素。一愣神的光景,脸上着实挨了几拳。

他迷糊中就听到闫三儿破口大骂着,勉强睁开眼睛,只见闫三儿瘦小的身子竟然从一个无赖胯下钻过来。

闫三儿虽然瘦小,但身子灵活,街头打架经验也比这刘墨丰富的多。他钻过无赖胯下的时候,一只小手已经狠狠的在那无赖的裤裆狠狠抓住拉了一下。

那无赖卵蛋被拉,疼得命根子发木,嗷嗷叫着倒在地上。

可闫三儿毕竟是十岁多的孩子,怎么是那些无赖的对手,不过几个转身就被人家抓住。

一个大个无赖认得闫三儿,双手一擒把他举起,大声骂道:“你哥**养的,竟敢拉老子兄弟的卵蛋。我粗你妈的,看老子不摔死你。”

这无赖身子较高,此刻把闫三儿举过头顶,若当真摔下,就算不死也要骨断筋折。

“你莫动我兄弟。”刘墨情急之下,猛地推开身前的无赖,一下冲到闫三儿那边。

高个无赖哪管刘墨的话,狠命的把闫三儿往地下一掷。

“啊呀!”刘墨大吼一声,扑倒在地,只觉的后背被猛砸一下,几乎背过气去。

他在闫三儿摔倒在地的时候,及时扑过来,做了个肉垫儿。闫三儿这才没摔坏,只是苦了刘墨,浑身如同散了架一般。

“墨哥,你快走,别管我。”闫三儿哭喊着。

“小王八羔子,你看我走得了么?”刘墨揉着腰,勉强的从地上爬坐起来说道:“你不是走了,怎么又回来。”

“老子讲义气,不能看你一个人挨揍不帮忙。”闫三儿揉了揉屁股,眼泪还没干却笑骂着。

“小杂种,竟然敢坏老子的好事儿。来呀,哥儿几个,把他俩给我往死里揍,男人是太学馆的儒生,留口气就行。这小杂种是**养的野种,弄死都没关系。”几个无赖在乱世中都有人命在身,不在乎闫三儿这个**生的野种。

两人眼看就要再次被拳脚**,只听两声闷哼。刚刚还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的两个无赖直接摔倒在地上。

在他们身后,正是嗅香楼中和刘墨同处一桌的两个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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