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远坂宅,东面是吉尔伽美什的活动范围,西面归宇智波斑。

两人早出夜归,井水不犯河水。

远坂时臣坐在餐桌前,由衷的为暴风雨前的宁静轻松几秒钟,但这个想法随着宇智波斑从楼梯走下来,差不多就消失了。男人的皮鞋踩着容易发出声音的楼梯,黑发垂落到腰部,硬是像一只猫一样没有半点声音。

远坂时臣僵硬地看向另一边,果不其然,在斑先生下来吃早餐后,吉尔伽美什也出现了。

这两个人平时不见面,饭桌上就一定会碰面。

言峰绮礼机智的提前吃完自己的伙食,就躬身说道:“老师,我去修补魔术结界。”

远坂时臣来不及挽留,就看见他一脸正派的徒弟觉得自己同意了,立刻收拾工具去宅子外布置结界。远坂时臣胃都疼了,绮礼喜欢吃麻婆豆腐也就罢了,偏偏斑先生极度厌恶辣椒类型的饭菜,中招过一次后,就拉黑了言峰绮礼。

要是绮礼再在斑先生面前吃这类东西,斑先生就会翻脸。

言峰绮礼在跨出门前,回头看了一眼老师痛不欲生的表情,耳边敏锐地听见某个王的话,“杂碎,今天的早餐怎么全是甜的。”

另一个男人冷漠地说道:“不想吃就滚。”

背后寒气冒出,令言峰绮礼一点都不愉快的杀气充斥着整个客厅。

言峰绮礼“愉快”地离开了这里。

餐桌上,夹在中间的远坂时臣坚持住,优雅地说道:“吾王,斑先生,不知能否知道询问一下你们的愿望。”

“愿望?本王没有兴趣。”

吉尔伽美什支着酒杯,红酒荡漾,在早餐喝红酒也是别树一帜。

远坂时臣识相地跳过吉尔伽美什,望向脾气相对好的斑先生,却看见宇智波斑正在喝牛奶。宇智波斑闻言抬头,说道:“没有意义,我没有什么需要圣杯实现的愿望。”

如果非要说愿望,找到柱间是一个。

可是宇智波斑根本不会对远坂时臣说这一点,自己本来就不是正统英灵。

气氛静默。

远坂时臣极力扬起镇定的笑容,握紧了刀叉,“我的愿望是远坂家祖祖辈辈的愿望,通往根源,寻找世界的奥秘。”

为了这个目标,他可以忍下一切。

对于这个r(主人)的决心,两个丝毫没有当(从者)意识的人都不怎么在意。

甚至可以说是轻视。

直到远坂时臣忍无可忍地告辞,才脱离了这种氛围。

吉尔伽美什丢下叉子,嫌弃盘子里的火腿不好吃,“区区人类,不想着如何侍奉本王,倒是在不停打其他主意。这世间一切财宝都为本王所有,哪怕是所谓是圣杯,也只是他们偷窃了本王宝库里的东西。”

宇智波斑看向他,不怎么相信这种大放厥词。

还世间一切?

对上这双重新变成漆黑的眼眸,吉尔伽美什笑得玩味,“本王看你不是没有愿望,而是根本就不能靠圣杯实现愿望吧。”

沐浴在战火里的人,英雄王见过无数,一眼就看穿了这类人心底会有的愿望。

和平。

愚蠢的想法。

“自大的蠢货。”

宇智波斑吃完早餐,推开椅子站起身,抛下一句话就走了。

吉尔伽美什的笑声戛然而止,手上一用力,掰弯了手上的刀叉。

他化作金色粉末消失在座位上。

这已经不是吉尔伽美什和宇智波斑第一次不欢而散。

宇智波斑懒得理他,吉尔伽美什就是越说会越带劲的类型,仿佛不把人内心的阴影看穿,就不罢休。据远坂时臣说,这个家伙在英灵殿应该活了几千年,真不知道几千年的岁月怎么会把一个人塑造得这么任性。

口口声声本王,宇智波斑却了解到这个世界已经没有真正的王了。

“真是可悲啊。”

宇智波斑恶劣的想道。

号称拥有整个世界财富的王,不过是被时光束缚住,活在无数年前的过去的……人。

“柱间,我看到了和平,但是我不满意这个和平。”宇智波斑站在冬木市的最高处的地方,瞰俯着这个温暖阳光下的城市,“太弱小,太脆弱——”他伸出手,对着在视觉下无比渺小的城市和人群,“只需要一个s级忍术就能毁了。”

他生活的时代,可没有这么不堪一击。

真令人头疼。

正当宇智波斑思索和平和弱小的矛盾问题时,一股熟悉的查克拉波动触动了他的神经。

“柱间?!”

宇智波斑惊喜的从高处跳下,黑发飞扬,身上已经英灵化。

还没等他靠近,就听见千手柱间熟悉的哀嚎声,“天啊,怎么会这样!猴子啊!你怎么会被徒弟干掉啊!”书店里,全是年纪不大的少男少女,他们好奇地看着这个黑长直的男子蹲在一处漫画书的书架前,泪眼汪汪地翻着一本最新刊的漫画书。

一个金色头发的少女板着脸,“请勿大声喧哗,实在太失礼了!”

她的手上是一本最新的亚瑟王传记。

这两人的附近,还有一个美丽的女子坐在椅子上,手捧着一本做糕点的书籍,听见他们的动静,歪头一笑。

“阿尔托莉雅,他只是太激动了。”

“我知道。”

一身男装打扮的阿尔托莉雅无力了,千手柱间实在粗神经,连其他人的视线都能无视。

自从千手柱间出现在亚瑟王的召唤阵上,并且自称是某个村的村长后,包括阿尔托莉雅在内,主从两人都无语了。这些轻视直到卫宫切嗣的女儿一声惊呼,赤脚跑过来要签名的时候才获得改变。

“初代火影大人!”

原以为是穷苦地方的村长,结果是一本漫画书里没登场的角色。

他们在爱因兹贝伦家的第一天,就是看《火影忍者》,来到日本冬木市的第一件事情也是去书店看后面的剧情。

而目前的剧情戳中了千手柱间的痛点。

三代火影挂了。

书店里议论火影的人很多,听见千手柱间的嚎叫也不稀奇。《火影忍者》连载到中忍考试后续的地方,在此期间一尾暴走,大蛇丸弑师,到最后宇智波佐助叛逃,所以赶过来看最新一集的人很多。

可以说正是中忍考试的剧情,让这部漫画达到人气巅峰!

千手柱间没他们那么快,此时看着漫画书上的老者毅然决然的使用尸鬼封印,为木叶献出自己的生命,心中一痛。

这可是他和扉间未来的徒弟啊。

居然连徒孙都打不赢!

突然之间,千手柱间肩膀上多了一只手。

他也没有防备,而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说道:“等我看完。”

宇智波斑:“……”

戒备起来的阿尔托莉雅脚下一滑,这个男人可不可以分场合说话,面对敌人,难道看漫画书更要紧吗!

爱丽丝菲尔看着这个新出现的黑发英灵,迟疑地判断道:“宇智波?”

本来没把这个弱女子放在眼里的宇智波斑立刻看向她。

“你从哪里知道我?”

是柱间说的?

爱丽丝菲尔无辜地举起一本漫画书,上面画着壮阔的终焉之谷,“我在上面看见的。”

千手柱间像是瞬间从自怨自艾中回过神来,夺过爱丽丝菲尔的漫画书,瞬间毁尸灭迹。在宇智波斑锋利的视线下,千手柱间重新挂起天然黑的笑容,热情地说道:“斑,好久不见。”

爱丽丝菲尔不明觉厉,“斑?宇智波家的祖先?”

这一下别说宇智波斑的表情变了,阿尔托莉雅也立刻捂住女主人的嘴,“爱丽,这些话先别说。”

千手柱间的笑容崩裂了一角。

救命啊,一旦斑得知自己杀掉过他,今天要死的就是自己了!

阿尔托莉雅在判断出宇智波斑的危险性后,无情地说道:“你们聊,我带爱丽先回去。”丢下以前有杀掉朋友黑历史的千手柱间,阿尔托莉雅在回去的路上心想,自己和圆桌骑士之间的分裂,其实没那么严重?

爱丽丝菲尔在亚瑟王的旁边微笑,“柱间一定很喜欢那个人吧。”

阿尔托莉雅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书店里,说不出来的紧张气氛围绕在他们之间,旁边的漫友瞅着这两个格外眼熟的男人,恍然大悟。如果说单独一个人,他们未必认得出来,可是两个面容与终焉之谷相似的男人同时出现,只要是火影迷都基本能判断出来!

“是cosplay吗?”

“哇,真的好像,而且比漫画上那个丑爆的雕像帅多了!”

“他和宇智波佐助也很像唉。”

“佐助才没有这么长的头发,不过黑长炸倒是如出一辙。”

“快拍下来!”

……

听着那些不断剧透火影内容的话,千手柱间大气都不敢出声,脸上又青又白。

“啊哈哈,我们先出去吧。”

“呵呵。”

宇智波斑一脚踹开千手柱间,走向他之前蹲着的书架。

眼熟的字眼出现在眼帘,宇智波斑的心中有一种不详的预感,“火影忍者?”伸向书的手被另一只手握住。

千手柱间重新跑到了他身边,恳求地说道:“别看。”

宇智波斑瞥了他一眼。

没有去注视手下的那本书,忽然看见了千手柱间背后另一排隐蔽书架上的东西。

《宇智波家的兄弟禁断》

《火影的爱恨纠葛》

《佐鸣一日游》

……

那些眼熟的字迹,和可怕的联想,让宇智波斑的写轮眼差点出来。

“这是什么见鬼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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