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图洛夫去了伏罗希洛夫的别墅里,享用了一餐丰盛的俄式晚餐。这顿晚饭本来是为了庆祝伏罗希洛夫连任中央委员而设的,既然曼图洛夫来到了,庆祝的人又多了一个。
和上次的热闹气氛不同,这次的气氛相当冷清,吃这顿晚饭的人也只有4个——伏罗希洛夫、叶卡捷琳娜·伏罗希洛夫娜、塔蒂亚娜·伏龙芝和曼图洛夫。
吃饭的时候,两个女人几乎没有说过一句话,都是各吃各的。相反,两个男人却在喋喋咻咻地说个不停,话题涵盖了不同的范畴,包括有关卡蒂娅的个人问题,还谈到全苏联的军事工业生产,交流了一些军事作战理论。
本来,抱孙心切的伏罗希洛夫还打算跟女婿说点男人才有兴趣听的话题,但见到两个女人坐在前面,还没好意思说。
和上次一样,伏罗希洛夫吃完饭后,就会拿瓶伏特加出来灌。他从柜子里拿了三瓶伏特加出来,放在大厅的桌子上,然后对坐在一旁的曼图洛夫说:“沃罗佳,过来陪我几杯。”
元帅的命令,曼图洛夫一般不会不遵从,但他这个人就是不能喝烈酒,公然违抗伏罗希洛夫的命令:“元帅同志,我不能喝伏特加。”
“这是命令!”伏罗希洛夫故意说道。在俄罗斯的文化里,拒绝喝酒是一种不敬的表现,但曼图洛夫是个滴酒不沾的好男人,他深知喝烈酒有害健康,卡蒂娅也是因为他滴酒不沾这一个特点而看上他的。如果他喝了烈酒,让卡蒂娅知道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不了,元帅同志,我真的不能喝酒。”
伏罗希洛夫拿起两瓶伏特加,放回原来的柜子里,然后拿出了一瓶克瓦斯,说:“那你喝克瓦斯吗?”
克瓦斯是一种盛行于俄罗斯、乌克兰和其他东欧国家的,含低度酒精的饮料,用面包干发酵酿制而成,颜色近似啤酒,略呈红色。酒精含量只有1%左右。
这是曼图洛夫唯一能喝的酒,因为酒精浓度实在是太低,他怎么喝,喝多少都没问题。
“要。”
伏罗希洛夫把整瓶克瓦斯递给曼图洛夫,说:“这是昨天刚买的,本来是想给斯捷潘的,但既然你来了,那就给你吧。”
“那还是给别雷祖斯基同志吧,他开车辛苦。”曼图洛夫不是不想喝,而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不用,我明天去上班的时候,可以顺便给他买。既然你现在都来了,那就给你吧,再不喝就过期了。”
“那好吧。”曼图洛夫唯有答应。
伏帅坐在曼图洛夫身旁,一手搭着他的肩膀,一手把大瓶克瓦斯递给对方,半带威胁地说道:“记住,一定要把它喝完,否则别想离开这里。”
“那好吧,我肯定能喝完。”
然而,曼图洛夫却不知道一个重要的事实,这瓶克瓦斯可是为伏帅特别定制的,当中混进了一点烈酒,酒精成分比一般克瓦斯还要高得多。
曼图洛夫虽然发现了味道的不同,喝下去的时候,喉咙也有一点呛呛的感觉,但在第一元帅面前,这个小小的州委书记还没有反抗的胆量。结果,酒量不好的他,却被一瓶克瓦斯给灌醉了。
两人就这样坐在大厅的沙发上,边喝酒边交谈,一直喝到晚上十点——曼图洛夫日常作息的时间。
喝得半醉的曼图洛夫看了大厅一旁的大钟,再看了看手表,发现时间已经很晚了,于是连忙干了剩下那半瓶格瓦斯,向元帅请辞:“伏罗希洛夫同志,现在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改天再聊。”
伏罗希洛夫灌了一瓶伏特加后,脸红得发热,但他并没有半点的醉意,神智仍然十分清醒。他看了大厅的大钟一眼,然后说道:“现在才晚上十点零一分(居然还看到分针),这么早走干什么?来,陪我来个蒸气浴再走。”
“蒸气浴?”
“没错,我家里就有个桑拿室,有些东西想跟你在那里说。”
“那好吧,就……半个小时。”
在俄罗斯,人人都喜欢桑拿洗浴。他们认为,这既是爽身之道,也是人际交往的一种手段。俄罗斯浴与芬兰浴、土耳其浴、日本浴一起,并称为“世界四大名浴”。前二者属“熏蒸型”,后二者属“池浴型”。
俄式桑拿最特别的地方便是沐浴时需要用烫热的植物枝叶从头到脚反复抽打身体,据说能够按摩身体、促进血液循环。
这样的桑拿文化已经有很长的历史,这样的洗浴文化世代传承。
曼图洛夫跟着岳父,来到伏帅的家庭澡堂里。这个澡堂并不大,但绝对够私隐,也比外面的公众澡堂还要舒适。
两个男人脱光了衣服,披上了毛巾,然后走进了桑拿室里,体验俄罗斯文化。
桑拿室里的蒸汽并不是一般的蒸汽,那些会蒸发,变成蒸汽的水里被加进了一些香精,也浸了一些薄荷。当这些香水被洒进炉子里蒸发的时候,一股香味便会随之而出,并会通过人的呼吸系统、毛孔进入人体,对中枢神经系统很有帮助。
曼图洛夫虽然是俄罗斯人,但他很少去过澡堂,很少做过俄罗斯浴。因为他是个死宅,一般情况下,除了家里、工作/学习地点和图书馆以外,哪儿都不去。
稍有醉意的伏帅忽然想起了刚才打猎时,那两只熊的动作。抱孙心切的他,展开了男人特有的话题。“沃罗佳,你和喀秋莎有做过那个吗?”
喝得半醉,思考、记忆能力减半的曼图洛夫一脸疑惑,怎么想都想不到元帅所表达的意思,“元帅同志,您指的是什么?”
伏罗希洛夫淫淫地笑着,说道:“就是刚才那两只熊一起做的那个。”
曼图洛夫回想了刚才打猎的精力,伏罗希洛夫所指的,不就是交……配吗?他不是不想做,只是担心向老婆提出要求的话,可能引起卡蒂娅这个高冷女的反感,破坏夫妻关系,所以一直都没敢开口,欲上不得。
“元帅同志,其实,我和她之间并没有发生过这种关系。她的身体仍然纯洁,您就放心好了。”
伏罗希洛夫像顿巴斯铁路工人那样,露出了带有顿巴斯特色的笑容,用带有顿巴斯口音的俄语说道:“沃罗佳,不要叫我元帅同志,叫我克利缅特,或者克里姆就行了,这样亲切一点。”
“是的,克里姆。”
“沃罗佳,你们都结婚一年了,为什么不做那个?她这么美,你当初泡她,难道不是为了那个吗?”喝得半醉的伏罗希洛夫开始肆无忌惮地谈起这些来。
看着伏罗希洛夫那粗野的,轻浮的笑容,曼图洛夫忍不住说出了实话。“元帅同志,不,克里姆,喀秋莎她,不喜欢好色的男人,性格也很崛强。为了避免破坏夫妻关系,所以我一直都不敢提出要求。还有,我怕您……不答应。”
“不要把我拉下水,我既然答应你们的婚事,那他就是你的了。我这个岳父还等着抱孙呢。”
曼图洛夫一脸无奈,本以为催子催孙是中国的特色,没想到穿越到前苏联了,还能体会到中国文化注重传承的特点,真是有点“宾至如归”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