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气得胸膛剧烈的起伏,两眼一黑,整个人气晕了过去。
“娘。”简洁,简单跟张巧蓉齐声大叫。
姚翠花懒懒的看了晕过去的崔氏一眼,并不为之所动,也无视简洁的谩骂跟简单弱弱的斥责,还有简富贵嗷嗷的大叫声,至于张巧蓉,完全吓懵了一句话也不敢说。
直到有一人拿着一个蓝色碎花的钱袋走了出来:“姑姑,聘金大概被她给花得差不多了,只剩下这几个碎银子和几根银饰。”
原来这些人,都是姚翠花从娘家找来的亲戚跟下人。
姚翠花拿过钱袋,打开看了看,抽了抽嘴角,命人停了下来。
她看着院子里的简富贵等人,说道:“给你们三天时间,如果不把剩下的聘金还来,我命人拆了你这屋子,别跟我再耍什么花样,走。”
呼啦啦的一群人跟着姚翠花离开了,看着满地的狼藉,简富贵顿时欲哭无泪。
围观的众人见没有热闹可看,纷纷离去,不过对于简家的做法却是津津乐道了起来,白河村村长之子,就算云岭村不是所有人都知其底细,可总也有知道的,不少人都暗讽崔氏将简又又嫁到白家是何居心。
不过这到底是简家自己的事,于他们何干,只当个热闹看看就罢了。
简洁像疯了似的向简又又冲来:“扫巴星,贱人,都是你,都是你害得咱们家。”一边说,一边扬起的手就要一巴掌扇她的脸上。
简又又神色一冷,准确的捏住简洁的手腕:“不要以为你是小孩子我就不敢打你,谁害的这个家成这副模样心里清楚,小小年纪心思就如此恶毒,再敢生这等恶毒心思,信不信我弄死你。”
一伸手,简又又将简洁往后一推,简洁被简又又那凌厉的目光给震摄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整个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她……她知道了?
简洁骇然的睁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简又又,随即眼中迸射出狠毒的光芒,知道又怎么样,她简又又就是个贱人,只配被她踩在脚底下,简洁从地上爬起来,指着简又又骂道:“简又又你丧尽天良,气晕娘不算,还要残害手足,你不配当我姐姐。”
“正好,我也不想有你这样的妹妹,你不防去怂恿怂恿娘,把我赶出这个家得了,再不然,断绝关系我也无所谓。”
简又又一脸的不在乎,倒是简单给吓住了。
“洁儿,你给我闭嘴,怎么跟姐姐说话呢。”
简洁见简单帮着简又又训自己,心里更是不平衡,一跺脚,冲进屋子里。
简富贵看看任性的小女儿,只摇头叹了一声,命简单去请王大夫。
简又又看着被简富贵背回屋子崔氏,挑眉浅浅一笑,转身进了自己的屋里,不知这一闹,会换来什么样的结果,是崔氏恼羞成怒的将她扫地出门,还是变本加厉的虐待她?
简又又当然是希望第一种,可总觉得事情不会像她想象的那样顺利的。
王大夫过来把了把脉,掀了掀崔氏的眼皮子看了看,然后掐着她的人中,没一会就嗷叫了一嗓子醒了过来。
“醒过来就没事了。”王大夫淡然的说,然后收拾东西起身离开。
崔氏一醒,看到满屋子的乱七八糟,顿时一颗心更是抽痛不已,放眼望去,入目之处几乎没有哪件东西是完好无缺的了,重重的一拍大腿,就哭闹了起来:“唉哟喂,这群畜牲王八蛋,这是要把我往死里逼啊,不行,不行,我要报官,我要报官。”
简富贵一听崔氏尤不消停,当即脸色也沉了下来,斥道:“够了。”
崔氏被他吼的吓了一跳,怔怔的看着简富贵也不敢说话。
“嫌闹的还不够,脸丢的还不够大吗?不是说我你,替又又说亲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商量商量,那白河村村长家的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你这是嫁女儿还是害女儿啊。”
崔氏被简富贵骂的心虚起来,弱弱的嘀咕:“就算是病痨鬼又如何,又不是马上要死了,又又嫁过去还不是过少奶奶的生活,也能帮称着点咱们家,要是生个儿子,以后家产还不都是她的么,哪里是害她了。”
“那白家要这么好,会一直娶不到媳妇,你看看谁家会把好好的闺女嫁过去,既然白家闹上门退亲,依我看退了才好,这样的人家,动不动就抄家伙砸东西,要真成了亲家还不知怎么闹腾呢。”
简洁在旁听了脸拉的老长:“爹,你怎么这样说娘,娘的出发点也是为又又好。”
“你一个小姑娘家懂什么,以后对你姐姐尊重些,别总这样没大没小。”简富贵训斥道。
简洁气得一噎,撒娇的看着崔氏:“娘,你看爹她,竟然为了简又又凶我。”
崔氏一个激灵就回过神来,瞪着一双细小的眼睛怒看着简富贵:“好你个简富贵,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训我了,我给那死丫头找了白家那样的亲怎么了?那可是村长家,白河村最富有的人家,她嫁过去还不是吃香的喝辣的,这死丫头却当着外人的面这样挤兑我,还说我欺负人。”
简富贵长年被崔氏压着,在崔氏的谩骂之下,刚刚那一点点男子气概瞬间撒着脚丫子跑了,默默的垂头。
简洁拉着崔氏的衣袖:“娘,依女儿看,简又又这次脸上的红疹来的蹊跷,定是她故意为之。”
说这话,根本无凭无据,简洁也不过是随口胡诌的,为的是让崔氏更加厌恶简又又,却不知道此时的她离真相这么近。
“还有啊,娘,你的钱袋被人给搜走了,白夫人放下话让咱们三天之内还清剩余的钱,若再耍花样,她就命人折了咱们的屋子。”
“什么……”崔氏气得从床上跳了起来,忙弯到床底下去找她藏钱的地方,一看果真空空如也,也她新买的银首饰都被拿走了,顿时又气得两眼发黑:“强盗,一群强盗,天啊,这让我怎么活啊。”
简洁眼底闪过一抹不屑,为有这种自私的娘而不耻,既然拿了聘金,给自己买了银饰,却不给她买几朵好看的绢花。
“简又又不仅不帮忙,反而还在一旁说风凉话,她说不想要我这个妹妹,还说要跟娘断绝关系。”
娘越憎恨简又又越好,打不死她也要把她赶出这个家门。
“这个小杂种……她竟敢……竟敢这么说话……”崔氏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简富贵弱弱的出声:“你别这样,又又好歹是咱们的女儿。”哪有当娘的骂女儿小杂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