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容璟之混在其中,那二百五十两银子很快就被人拎了出来,递到秦庸的面前,秦庸的脸色立即一变,阴森的寒气直让崔氏等人吓的腿肚子直打颤。
简富贵在家里向来懦弱不管什么事,一直以崔氏为主,这回更是吓的差点晕了过去。
“证据确凿,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简单脸色一变,看着衙差手里的银子眼皮子突突直跳,却也是惊得不知如何是好,他是考中了秀才,读了十几年书,却也从未碰到这样的场面,早就觉得银子莫名奇妙出现在他们家里就不寻常,果然出事了。
官银,他竟然没有发现这银子是官银!
简单悔的肠子都青了,看着一群呆若木鸡的家人,简单强忍着内心的恐慌面对秦庸,道:“大人,这银子并非是我们偷来的,而是被人放在我们家门口,草民一家没有及时上交是我们的不是,还请大人明查,饶了草民一家。”
偷盗官银是什么罪,饱读诗书自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就算死罪可免活罪也难逃,若是县太爷认定了他们偷盗银子,只怕承受不住任何苦刑,命能不能保住都难说。
秦庸自然知道这银子不是他们偷的,但若不严惩一下,如何立威。
衙差里,一道轻飘飘的嗓音忽然响起:“怎么不见这银子放在别人家,就放你们家了。”
众人在心底附和,当那二百五十两银子展开来的时候,引起的无一不是众人的羡慕嫉妒,如果今天县太爷没有查到这银子的下落,岂不是便宜了简家这一群人。
一时间,不少人都觉得简家活该。
秦庸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没错,就算不是你们偷的,银子即在你家发现,也跟你们脱了不干系,来人哪,将这些人带下去,各打三十大板,立即执行。”
“大人饶命啊……”简家众人连忙求饶,就他们这身子,三十大板下去怕是要了他们半条命了。
秦庸看了眼简单,道:“你是秀才,那就免了你的板子吧。”
简单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心情有好很多:“回大人,草民愿替父母受过。”
秦庸恼怒的瞪了简单一眼,不识抬举:“你退到一边,若再多说一个字,他们多加十大板。”那小丫头说的是崔氏,简洁跟张巧蓉分了这笔银子,他看看简家差不多都在这了,也懒得去细分,既然这简单是秀才身份,又没有参与这件事情,他就顺势免了他的板子,反正他想,那丫头报出这三个人的名字,怕是也是想借着自己的手教训一翻。
虽然被个小丫头当枪使了县太爷心里有点不舒服,但看在那五百两银子的份上也就忽略不计了,何况他身为县太爷,官威自然要立的,若是偷个银子都能没事,他这手底下还不反了天了。
简单咬着牙不敢再多说一个字,衙差立即执行起秦庸的命令来,简富贵趴在地上,对着简富才大声嚷道:“大哥,大哥救我啊……”
简富才厌恶的瞪了他一眼,怒道:“大人公正严明,你这是公然想让我徇私枉法法,你至大人颜面于何地,怪就怪你不该有那贪念,霸占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这不是让简富才最恼怒的,就算简富贵当初得了银子愿意分一部份给他,以他的见识也能认出这是官银,不可能收,他怒的是简富贵居然这么蠢,如果他能早些发现这些银子的异样交给他,他上交给县太爷说不定还能在县太爷面前立一大功。
越想越气,简富才又狠狠的瞪了简富贵一家几眼,退了几步将视线扭到一旁,完全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模样,而这样子,落在秦庸眼里便多了几分满意。
显然他要的是忠心的属下,事事以他为首,若是简富才替简富贵他们求情了,那才是给秦庸心里添堵。
很快,简家门口传来杀猪般的惨叫声,而另一边的方家,也有衙差来通知了秦庸的惩罚,一时间,整个云岭村的上空都是一片惨叫声,听得旁人都不忍直视。
这来路不明的钱财,果然不是白贪的,瞧瞧这下场,以后谁还敢轻易将这么多银子占为已有。
容璟之听着那惨绝人寰的叫声,眼底漫着一片笑意,仿佛那叫声越惨,他心里越舒服。
这女人,果然够狠,借着县太爷的手狠狠的给了旁人一个教训,真是谁惹到她,倒了八辈子的霉。
不过几十板子在他看来还是太轻了些,若犯到了他的手里,绝对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只是,容丞相,您这样变态的手段,真的很值得炫耀吗?
县太爷浩浩荡荡的来,浩浩荡荡的走,留下的,唯有简家跟方家猪杀似的惨叫声,不少人兴灾乐祸的同时也暗暗发怵,幸好那银子没有出现在自家门口,否则被打的,恐怕就是他们了。
三十大板就是男人都受不住,别说女人了,更别说才十四岁的简洁,板子打到一半的时候人就昏死过去了,只是执刑的衙差并没有因此而有半分怜惜,噼里啪啦的板子一板都不少的落在了简洁的屁股上。
也幸好这是农村,不是豪门贵族,若是世家千金被人摁在地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板子,这清誉名声也就跟着毁了,农村人没有那深的规矩跟观念。
就算跟简家方家再不合的人看到这些人后背鲜血淋漓的一幕时,也不由得升起几分同情心来。
当简又又回到村里的时候,执刑的衙差也离开了,整个云岭村随处可见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起议论纷纷,显然他们也不会顾忌简家跟方家,一点也没有背后议人事非的觉悟,声音大的想让人不听见都难。
“哼,活该,才受了三十板子真是便宜他们了,照我说应该还要把他们全部下狱,关个十天半月再出来。”
让你们偷我家的咸鱼去卖,这下遭报应了吧。
陆彩云粗鲁的往地上呸了一声,愤愤的握拳骂道。
简又又笑道:“这样的教训已经够让他们印象深刻的了,这银子是谁的咱们也不知道,县太爷可不会把这件事情闹大,到时候说不得什么都捞不着,对我们也没什么好处。”
张虎回头,默默的对着简又又竖了个大拇指,然后又表情扭屈的转过了脑袋,任何语言都无法形容他此时内心的崩溃,起初他不不明白又又这么做的意思,今天总算见识到了。
好么,这一招是不是就是人家所说的杀人不见血啊。
从头到尾又又都没有动过一根手指头就达成了自己的报复,张虎内心崩溃的同时,也不由得升起一丝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