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把这苹果卖给归云楼?”陆彩云看了简又又的眼色,想了想,问。
简又又点点头,道:“趁现在还没有人知道这野苹果的作用,咱们得抓紧实施,如果这苹果泥被大众所接受,那山上的野苹果可就轮不到咱们的份了。”
可惜不能把那一块圈起来占为已有,目前为止,她可没有那么多银子去买座山。
深吸一口气,简又又顿时干劲十足,现在买不了山,不代表一直买不了,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
“对对,你说的有道理,咱们什么时候去县城?”陆彩云放下碗,连连点头,脸上带着一丝迫不急待。
简又又笑道:“现在还没人知道那苹果能做苹果泥,也不急于一时,再过两天便是七巧节了,县城有集市,咱们早点去,好好玩一天。”
七巧节,便是七夕情人节,虽然古代男女设防比较严格,但在大燕,也没有到男女之间连面都不能见的地步,很多姑娘小姐在那一天都会去赶集,去月老庙拜祭,求个好姻缘,运气好的来一场浪漫的邂逅也说不定,也有订了亲的未婚小夫妻相邀一同游玩。
两人正说着,忽然听见有人问:“又又在家吗?”
抬头一看,就见院子外面,简富仁站在那里,似是看到了简又又,忙笑着走了进来,也不去看院子里陆母等人的脸色,向简又又走来。
“又又,今个在家没出去呀?”
简又又淡漠的眸子看着笑的一脸灿烂完全没有把自己当外人的简富仁,问:“简四叔有事?”
“有事有事,我来是问问你买的那块地可以打地基了吧?”
“恩。”简又又点了下头,没有多说。
简富仁搬过一旁的凳子,在简又又的身侧坐下,笑道:“又又,那建作坊可不是小事情,你买的那块地有十亩,更是不能马虎了去,四叔已经替你找好了泥匠,保证是干活的好手,给你把作坊建的漂漂亮亮的。”
简又又一愣,陌名其妙的看着简富仁,她什么要他去找盖作坊的人了?
“四叔,我那作坊不需要漂亮,也不需要泥水匠。”
“又又,你这说的啥话,你买地不就是建作坊的么,咋不要人呢?你放心,四叔给你办事绝对靠谱,又是你四婶娘家兄弟,到时候干活肯定更卖力。”
简又又看着径自讲的滔滔不绝的简富仁,在心里猛的翻了个白眼,我呸,简家人办事最不靠谱了,还是孙氏的娘家兄弟,那能是好人?
“简四叔,建作坊的人我早就找好了,不烦你操心。”
“什么?”简富仁忽地一从凳子上跳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简又又:“你啥时候找的人,咋都不跟我说一声。”
他一副责怪的口吻,好似简又又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
简又又的脸色,也瞬间不好了:“简四叔是我什么人,我什么时候找泥水匠又跟你有什么关系?”
还真把自己当成是她的亲叔叔呢,就算是亲叔叔又怎样,亲爹来了也没用。
她自己的作坊,还轮不到别人来指手画脚。
简富仁被简又又呛的脸色一变,不过想到银子,忍了忍,才道:“又又,就算你跟你爹娘断绝了关系,咱们好歹也当过十五年的叔侄,也曾是一家人,难道四叔还能害你不成,我都跟你四婶的娘家小弟说好了,他们也都叫好了人,就等着开工呢。”
如果简又又不同意让他的大舅子过来干活,那他岂不是失信于他们了,更别说到时候买材料算工钱的时候他能扣下的工钱也不少,亏大了。
简又又懒懒的瞥了简富仁一眼,对他的话没有任何想法:“人是你叫的,我可没让你喊。”
这么积极的帮她找人,谁知道安的什么心,这样问都不问她一声便擅作主张的人,她简又又可不敢恭维。
简富仁被简又又那副油盐不进的模样给气坏了,指着她的鼻子便骂:“简又又,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简富仁已经淡定不下去了,他恶狠狠的瞪着简又又,以一种命令的口吻道:“我告诉你,人我已经请好了,你不用也得用,否则我要你好看。”
简又又站起来,抬眸淡然的睨了简富仁一眼,面对他的威胁,不可置否的轻蔑一下:“简四叔这是在威胁我?敢问你要我怎么好看。”
嗤,他简又又是被吓大的不成?
被人给吓这么一吓就妥协了,她还要不要赚钱了?
“哼,威胁你又如何,总之这件事情就这么说定了,我看你那块地整理的差不多了,后天我带人来上工。”
简富仁一口敲定,好似这作坊是他的一般,他想干麻就干麻。
陆彩云气的炸毛,一个高蹦跳了起来,不过在开口之前被简又又给拉住了。
简又又笑的云淡轻风,看着简富仁就像在看一个笑话:“简四叔若要带人来干活请自便……”
话没说完,简富仁便一脸得意的笑了:“算你识相。”
简又又冷笑一声,漫不经心的道:“这白干活的工人,我自然是没有拒绝的理由的。”
“你什么意思?”
这话一听就不是好话,简富仁目光不善的瞪着简又又。
“简四叔这么想要带人来给我干活,连威胁都用上了,我又怎好意思再拒绝。”
“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什么白干的,怎么,你想赖我的银子?”简富仁的眸光忽地一眯,闪烁着狠戾的光芒。
简又又仿若没有看见,自顾说道:“简四叔这话可错了,人是你叫的,可不是我叫的,又是你自己非得来给我干活,我可没求着你,我叫的人,我自然会付工钱,不是我叫的人,凭什么要给钱?我看起来很像冤大头吗?”
简富仁听了简又又这话,气得脸色一会青一会红,她这是铁了心了不用他找的人,这该死的小畜牲,竟然敢这么跟他说话。
“你……你当真是个好的啊……”
简富仁是想要讽刺简又又来着,正要骂她忤逆长辈定她个不孝的罪名,却见简又又笑着点头:“多谢简四叔赞美,我一直知道自己是好的。”
陆彩云憋着的一股气在简又又这没脸没皮的话下瞬间破散了,再看简富仁那如调色盘一般的脸色,明明想要发作却没理由闹事而隐忍着,心里头顿时一阵畅快。
“简四叔也不差啊,对又又怜惜万分连作坊的工人都自告奋勇的请了还不要又又花一分钱,算下来可给她省不少银子了呢,果然是念着惜日的叔侄情份。”
简富仁凶狠的瞪了眼在一旁说风凉话的陆彩云,恨恨的咬着牙:“你给我等着。”
看着简富仁愤怒不甘离去的背影,陆彩云到底被他最后那句威胁给吓到了,担忧的问:“又又,你说他到时候不会去作坊那边寻事吧?”
就简富仁这不要脸的做法,今天在简又又这边没有讨到好,指不定怎么怀恨在心呢。
简又又蹂躏着陆彩云纠结的小脸,明白她的顾虑,简富仁哪怕不用特别卑劣的手段,只要每天去那里闹上一闹,让人没法正常干活,都算是不小的事情,毕竟他们没有太多的时候去拖延。
只是这也得看简富仁有没有那个能耐来闹。
真以为村长只卖给她一块地就完事了,到时候他闹的不过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王善光那么贪钱,怎么可能会放任她好不容易到手的大单子就这么分了,那不等于是从他的嘴里把肥肉给抢了?
再说,颜记酒坊怎么都说都是县城的大酒坊,颜明玉商人的身份是不够高,但却也是这些普通老百姓能够不着的。
所以简又又一点也不担心简富仁的威胁。
“放心吧,他闹不起来。”
陆彩云见简又又说的信誓旦旦,又是一脸无所谓的态度,也放宽了心。
对她来说,简又又都快成无所不能的了,似乎没有什么是她办不成的,既然又又说简富仁闹不起来,那自己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只是到下午,简富仁是没来闹,到是孙氏怒气冲冲的来了陆家,简又又跟陆彩云去给干活的人的送薄荷茶跟小点心了。
一人一块玉米烙,配着薄荷茶,每个人都吃的心花怒放,心里更是觉得温暖感动,他们给人干活,可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好的待遇,不只工钱给的高,下午还有一顿小点心吃,这些人,就算没有人在身后监督着,每个人都是卯足了劲干活,恨不得把浑身的力气都使劲了,好报答简又又对他们的好。
孙氏到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几人围坐在一块,吃喝欢快一片温馨的场面,眼底闪过深深的嫉妒之色。
简又又背对着她,没有第一时间看到孙氏,到是干活的人见孙氏来脸色不由得一变,笑容敛去,换上了戒备跟抵触:“简老四她媳妇怎么来了?看那表情似乎来者不善哪。”
“该不会是来寻事的吧?”有人不由得出声问,不怪他们往坏处想,实在是孙氏那表情仿佛别人欠了她几十两银子似的。
简又又回头,果见孙氏脸色不好的向她走来,不悦的蹙起了眉,随即对大家伙说道:“我去问问啥事,玉米烙有很多,你们敞开肚子吃,干活也不急于这一时。”
“又又,若有啥事叫我们一声,咱不会让她欺负你的。”赵顺咬了一口玉米烙,举着手嚷道。
其余人跟着附和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