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宝物都要靠自己辨别,这是规矩。”老太监道。

李澄空来到这石壶前,仔细打量。

此乃青石所雕,比寻常夜壶小了一圈,看起来只能盛两斤的量。

此壶雕得既不精美,也没苍古气息,仿佛是刚刚雕成的,有人恶作剧般放这里冒充宝物。

更关键的是,他隐隐闻到到一丝臭味。

这味道他很熟悉,前一阵子因为害怕魔道高手而用尿壶,屋里总是充满了这味道。

他怀疑的看向老太监。

这莫不是老太监自己用的夜壶?

老太监转开目光,好像心虚一般,更惹人怀疑。

李澄空道:“郑老,据说库里还有一柄宝剑和一柄鸣泉宝刀。”

“在那里。”老太监一指旁边。

李澄空来到一柄古意斑斓的长剑前,左手拿剑,右手握剑柄轻轻一抽。

“铮……”剑身在龙吟声中露出半截。

寒光乍泻,寒气弥漫。

通过明晃晃剑身,他发现自己这张脸英气照人不逊色于孙归武。

他院内没镜子,只能打一盆水看自己的脸,远没这剑身清晰,甚至看得到嘴角的火泡。

放回剑再抽出长刀,沐浴着刀身寒气,映照自己脸庞。

最终也归到原位。

他又跟老太监问出清心木牌所在,拿起这个雕着“心”字的神木牌。

“心”字写得圆丽劲秀,韵味十足。

一握上此牌,他顿时心生安宁喜乐。

天地瞬间安静下来,时间仿佛静止。

他感受到无忧无虑、不急不躁的滋味,生命竟如此美好。

放下这木牌,安宁喜乐感觉慢慢消散。

他惊奇的看着这神木牌,这确实是难得的宝物,心动异常,有了这神木牌便直接抛弃宝刀与宝剑。

宝刀与宝剑虽好,可在孝陵没什么大用,孝陵内不能与人打斗。

当务之急是练功,提升修为。

可他决定放弃大培元丹。

他知道一个道理,凡是捷径,必有风险必有后患。

他已经从老汪那里旁敲侧击问得,那些三教四宗弟子用大培元丹迅速弥补消耗,是用在生死厮杀之际,并不用来提升修为。

对他现在的境况来说,如果不管有什么后患,先把修为提升上来再说,这是可以的。

如果他只想做一个寻常的武功高手,确实该如此选,可他重活一回,想的是轰轰烈烈,成为世间最顶尖的高手。

志存高远,故理智制止他急功近利。

自己有十倍思维,只要精神增强就很容易精进。

他在神木牌跟前徘徊良久,最终绕过数排博古架,来到青石壶跟前。

他拿起壶掂一掂,符合青石的重量,再摸一摸,再次笃定确实是青石。

他在拿起青石壶之际,眼晴余光一直紧锁住老太监,想看到老太监的细微表情。

可老太监已经闭上眼睛似又开始打盹,毫无表情。

李澄空暗忖,他这是故意掩藏表情?

那意味着什么?

随即抛开这些想法,最终还是决定相信自己的感觉。

自己为什么会注意到这么一个平平无奇,应该被忽略的青石壶?

是因为它雕得独特?

一点儿也不独特!

是因为它太过没有特点,所以反而更引人?

其实它一点儿也不引人注目!

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他也说不出,就是莫名其妙的,好像在人群里看一眼,会注意到一个平平无奇的人,越看越觉得想看。

身为超级计算机工程师,他是一个偏向于理性的人,可往往在人生的重大事情上,却是感情行事。

看到前妻的第一眼,他一见钟情,展开狂猛追求而迅速结婚,婚后发现两人的性格不合,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最后离婚收场。

他慢慢放下青石壶。

走到清心木牌跟前,准备拿起来的时候,又放下,然后又转身回来,义无反顾的拿起青石壶,转身来到老太监跟前,沉声道:“郑老,我就要这个了!”

“要这个?”老太监睁开眼,似笑非笑。

看到他这般神情,李澄空的心一沉,微微发虚,难道自己选错了?弄了一个充数的?

但他沉吟一下,马上又慢慢点头:“就要这个了!……不知道郑老能不能替我解惑,这到底是什么?”

“这宝库里有那么多好东西,大培元丹,宝剑宝刀,甚至还有那清心神木牌,你偏偏不选,非要选一个你不认得的?”

“是,我就想选这个!”

老太监道:“实话告诉你吧,老夫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我也研究过一番,可惜一无所获,你嘛……,那就看你的运气与福缘了。”

李澄空道:“多谢郑老,既然郑老也这么研究过它,看来我没拿错。”

至少能确定,它并不是充数的,并不是一件寻常的青石夜壶,那就足够。

至于说能不能破解它的秘密,李澄空却不太担心。

自己的霉运已经过去,运气好得很,要不然直接就死了,不会再重生于这具身体上。

更何况自己脑子融合了倚天,最擅长的便是破解,找到它的秘密并不那么难。

“你现在还有反悔的机会。”老太监说道:“给你一次机会,你可以重新选。”

李澄空道:“就这个罢。”

“那便走吧。”老太监摇摇头。

当李澄空提着青石壶,沐浴着月光回到自己屋子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清静,所有人都歇下了。

他一进屋,三人忙迎过来,满脸热切,然后知道了李澄空的选择。

“你竟没选大培元丹?”宋明华惋惜的摇摇头。

“竟然不选宝剑!”孙归武也摇头。

“瞎胡闹!”胡云石冷冷道。

李澄空道:“它应该是好东西。”

“好东西?”孙归武探手:“我瞧瞧如何?”

李澄空递过去。

三人仔细把玩研究。

他们都嗅到了隐约的臭味,露出嫌弃神色。

孙归武尤其夸张,涨红着脸,忙不迭的摆手,用力吐气,想把吸进去的臭气吐出去,然后怒瞪李澄空:“你拿的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不会是夜壶吧?”

“我也不知,就觉得此物不俗,说不定有惊喜。”李澄空道。

“你……”孙归武一脸无语。

胡云石又说了一句瞎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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