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祯当真说到做到,哪里未去,就拿了本书卷,悠悠哉哉地看着,倦了便坐在那躺椅上眯一会儿,醒来就转头看一眼地上那莲瓣兰,连用饭都让人端到小院里。

周青青对此很是无语,也懒得理他,自己去乐子。

到了暮色时分,周青青从外头进来,看到秦祯还坐在原处,又瞧了眼地那株兰花,见还还是花骨朵的样子,吃吃笑开:“我看王爷就别傻等了,这花今日肯定开不了。”

秦祯轻飘飘瞥了她一眼:“离二更天还有好几个时辰,你怎的就知道它不会开?”

周青青摇摇头,对他这执拗的孩子气不以为然,其实这花开不开,她和秦祯总该是要做真正的夫妻的。

如今她对自己这个夫君,并无排斥之感,虽然偶尔仍旧恶劣得让她想跟他打一架,但多数时候,觉得这人还算有趣。异国他乡,人生漫漫,跟有趣的人一起过日子,大概才会快活一些。

天彻底黑下来,空中还下起淅沥沥的小雨,秦祯不好再坐在外头,有些悻悻地进了屋。周青青幸灾乐祸笑道:“王爷,没关系的,就算那株莲瓣兰不开花,我这朵花你要拿去也可以随时拿去。”

秦祯看着她,也笑:“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愿赌服输。”罢了,又道,“至少今晚这个赌约作数。”

就知道他是这种人,周青青倒也不以为意,撇撇嘴:“随便你。”

两人在屋子里闲聊了会儿,也不知是不是下了雨的缘故,周青青有些犯困,便先上了床。

也不知过了多久,正睡得香甜,忽然被人摇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灯光之下,映入眼帘的是秦祯一张激动的俊脸:“青青,花开了!”

“啊?”周青青一时未反应过来。

秦祯却已经将她半抱半扶拉下床,走到门口,周青青方才回神。外头的雨仍旧淅淅沥沥在下,倒也不大,秦祯拉着她冲入那毛毛细雨当中,来到那兰花旁边。

无星无月的雨夜,院子里也是一片漆黑,唯一的光便是屋子里那盏油灯散发的光亮。周青青借着那微弱的一丝光,弯下身朝地上看去。

果不其然,白日里仍含苞待放的莲瓣兰,竟真的开出了花。三片狭长的花瓣,抱着小小的花蕊,沾着雨水,娇艳欲滴。

她不可思议地笑了笑:“这是稀奇,莫非是下雨了的缘故。”

秦祯挑眉笑道:“肯定是兰花仙子仙灵,舍不得我今夜采不下那株我盼望多时的娇花。”

周青青啐了口:“胡说八道。”

秦祯哈哈大笑,忽然将她打横抱起往屋子里走:“我说什么不重要,做什么才重要。”

他几个大步便入了屋,一脚将门踢上,走到床边,将周青青放下,抬手将她发丝上沾的一点水迹擦掉,又转身去了屋中的柜子边。

周青青自是知道接下来意味什么,面红耳赤地坐在床边,看他从柜子里拿出一对红烛点上。

红光摇曳,整个屋子顿时带了几分旖旎。

他遥遥朝她看了看,不紧不慢走过来,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褪下。

周青青红着脸低下头,却被他伸手抬起下巴,笑着道:“夫妻之间,总要坦诚相待。”说完,他又抓起她的手,覆在自己胸前,“你想感受一下你夫君的身子。”

他胸口又硬又烫,周青青像是被火舌烧着一样,赶紧缩回了手。却下意识抬起头去看,映入眼帘是他布满疤痕的身体。

那些交错的伤痕,像是一道道烙印一样,印在他结实精瘦的身前。周青青怔了怔,本来的羞赧化为震惊,莫名觉得心中有些抽痛。

本来缩回的手,又抚在上面,一点一点摩挲那些暗色痕迹。

她的触碰让秦祯闷声笑了出来,然后抓住她作乱的手,低声道:“痒——”

周青青愣了下,噗嗤笑出声,抬头对上他的眼睛:“你到底受过多少伤?也亏得你命大!”

秦祯抓着她的手,在她旁边坐下来:“以前孤家寡人,凡事喜欢猛打猛冲,但凡恶战都会亲自上阵,也活到现在也算是命硬。”他顿了顿,将她揽进自己胸口,“不过以后不会了,我们生儿育女,有你和孩子在家里等我,我不会再想着当英雄。”

周青青心道这人想得可真是遥远,好笑的同时却也觉得胸口有些酸涩,也不再矫情扭捏,靠在她肩膀道:“反正你以后不能再这般受伤,我远嫁至此,万一你一命呜呼成了英雄,我要陪葬可如何是好!”

秦祯大笑,将她身上的亵衣一把解开,俯身将她压在床榻上,贴上她嫣红的唇。一吻作罢,他轻咬她的耳朵,哑声在她耳畔低语:“要是疼就咬我。“

周青青浑身战栗,红着脸不出声。

秦祯轻笑一声,又低声道:“我会轻点的。”

周青青只觉得自己脸烫得像是从热水里滚过,偏偏他的气息又在耳边作乱,她又羞又恼,咬牙嗔道:“你快些!”

秦祯闷笑起来,覆在她上方身体似乎都在颤抖,只是那呼吸却越来越急促,然后掘住她的唇狠狠地亲,一手往下探去,一手拉起薄被将两人盖住,挡住了那摇曳红光。

被翻红浪,一夜旖旎,那床榻上的动静,直到天色将晓,红烛燃尽后,才慢慢停了下来。

日上三竿,外头有丫鬟来唤,床上的两人才醒来。

周青青迷迷糊糊睁开眼,对上的便是秦祯一张似笑非笑的脸。他伸手在她脸上摸索了片刻,低声问:“还疼不疼?”

周青青这才反应过来,稍稍动了下身子,哪里是疼,根本就是被拆了一遍。脸上蓦地一红,似娇似嗔地瞪了他一眼。

秦祯低笑一声:“你今日多睡一会儿,我让人把早膳送进来。”

他说罢,在她额头亲了一下,翻身起床。周青青目光落在他光,裸的身子上,立刻红着脸别过眼睛。

秦祯看了她一眼,笑道:“怎么?昨晚我这幅身子都被你蹂,躏过了,现在倒是不敢看了?”

周青青轻呸了一声,歪头不理会他。

秦祯却转身来掀她身上的被子:“来,让为夫看看你身子怎么样了?”

周青青赶紧抓住被子不让他动:“你走开!”

秦祯笑着撒了手,但却突然埋下头,钻进了被子中。周青青光裸的身子被他的唇碰到,吓得赶紧裹着被子往里躲开,红着脸嗔道:“别闹!”

秦祯挑挑眉,勾唇覆在她上方,亲了亲她,温声道:“我去给你打水洗漱,今日你就在房里好好歇歇。”

周青青红着脸嗯了一声。难得见他这么体贴入微,竟有些不自在。

秦祯出了门,周青青就偷偷爬起来将衣服穿好,浑身确实酸疼得厉害,尤其是双腿间,下地走路都有些艰难。

想到昨夜在被子中的种种,她脸上又蓦地一红。原来那就是男女之间的事,让人疼得死去活来,可疼过之后,又好像变得不一样,让人忘了今夕何夕,完完全全沉溺在那风浪中。而那种融为一体的亲密,让她有种说不出的微妙,好像从此之后,她和秦祯之间,有些东西变得不一样。至于是什么不一样,她又说不上来。

秦祯打了水进屋,见她起床,咦了一声:“不是让你躺着休息么?怎么起来了?”

周青青看了眼外头,没好气道:“太阳都照屁股了,还不起来?”

秦祯嗤笑出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这样看来,今晚还能继续。”

周青青愣了下,等反应过来,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要再像昨晚那么胡闹,我……”

“你怎么样?”秦祯放下水盆,欺身上前,笑着看她。

周青青愤愤推了他一把,忍着身体的酸痛,跑到院子里,见着那莲瓣兰开得正盛,气得要伸手去拔掉。但手碰到那花朵,又停了下来。到底是奇花异草,她下不了手,只哼了一声,慢慢起身回屋。

秦祯迎上来问:“真的很疼?”

周青青白了他一眼:“你试着让两匹马车碾你几遍?”

秦祯点点头:“明白了。”说罢,又朝她坏笑道,“今晚不碾了,明晚再碾。”

周青青没力气和他斗嘴,有气无力在椅子上坐下:“多谢王爷开恩!”

秦祯哈哈大笑,神清气爽地伸了伸腰:“我今日去宫里商讨事情,让你一个人好生休息。”说罢,一派神采飞扬地走到院中那兰花旁,弯身笑着道,“昨日有兰花仙子,往后必然好好伺候。”

周青青看着他颀长挺拔的背影,无语地抽了抽嘴角。又不得不感叹,昨夜折腾了大半宿,还都是他在用力,这人竟然还如此神清气爽。

世道不公,不公至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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