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你一来就问水运的事儿,是不是想送货去京城?东西多不多?若是不多,我可以让宋镖头帮你带,还不要你的银两!”赵二彪冲穆双双道。
“是啊,不过,我不想让人家运,我想自己运!”穆双双道。“自己运?啥东西自己运?你不是要跟我们去走西北的镖吗?”赵二彪还是一脸发怔的模样,茫然的看向穆双双。
“就是一点丝绸和布匹之类的!那东西也轻便,不过贵重!
而且这些不过是耳目,里头真正藏着的是不少成衣的设计图,是我一个好朋友托我办的,我必须得亲力亲为才行!”
穆双双说话半真半假。
目的不过是为了有人带自己去码头。
她再想办法,找人伺机接近穆大忠和穆大年。
镇远镖局的镖师,总联想不到她穆双双身上的。
“那事情也好办!这样吧,我将你介绍给宋镖头,正好他这两个月大婚,不会走镖。他闲着的时候,就能教你咋走京城的镖,咋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了。”
对穆双双,赵二彪算是尽心尽力了。
穆双双一想到自己竟然撒谎骗赵二彪,心底又有些愧疚。
她想好了,穆大德的事儿解决之后,她一定将一切的事情,都和赵二彪坦白。
到时候,他是打,是骂,她都会心甘情愿的承受!
“谢谢赵镖头!”穆双双道。
“可不能只谢赵镖头,咱们这些兄弟,你也得好好感谢才是!”刘老根在旁边附和一声。
其他几个和穆双双打过交道的镖师,纷纷起哄。
大伙儿非要逼着穆双双再喝几碗酒。
穆双双笑着推脱:“酒这玩意儿,喝几口就得了,不能贪杯!
这要是喝醉了,脑袋不清醒,可不就错过好看姑娘了吗?我可不能喝醉!”
几个镖师被她逗得哈哈大笑。
酒足饭饱,穆双双准备回家。
几个喝倒了的镖师,回自己屋睡觉。
穆双双走了一路,倒是没想到,自己竟然走到了郑县令的府邸外头。
这会儿,天已经完全黑了。
大街上,到处只有灯笼暗淡的光,不过不影响视人视物。
穆双双看了一会儿,郑县令的府邸,想到里头住着的阮小娇。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女人,本质上,已经被穆大德同化了。
半点不值得同样。
才这样想,一顶软轿,朝着县令府邸的方向过来了。
软轿不远处,还跟着一辆马车。
那马车,穆双双认识,是穆大德的。
那软轿里的人……
软轿停在县令府邸前,里头走出来大着肚子,身子笨重的阮小娇。
果然是她!
穆双双冷哼一声,这两人,胆子也太大了。
这么晚,居然一前一后的,来县太爷的府邸。、
是不怕人发现,还是真的以为,自己可以肆无忌惮的,在县太爷眼皮子底下偷情?
阮小娇慢悠悠的进了县太爷的府邸,很快消失不见了。
穆大德的马车,亦是在她进了县太爷府邸之后,扭头朝着别处去。
穆双双长了个心眼,跟在穆大德的马车身后。
也亏得这个时候是夜市,大街上人多,马车啥的,走不动。
不然,以她这两条腿,哪里跑的过四条腿的?
刚开始,穆双双还没啥感觉,只以为穆大德是回家的。
可等到穆大德停在一处小院落面前的时候,穆双双就觉察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儿。
穆老爷说穆大德住的地儿,和三房的新宅子,就两条街的距离。
那穆大德马车现在停靠的地方,压根不是老穆家现在住的宅子。
而且,这宅子是一进一出的,压根不值一百多两银子。
穆双双眯起眼睛,思索片刻,她决定进去瞅瞅。
反正,她现在是陆大牛的打扮,就算被穆大德看到,也怀疑不到‘穆双双’的头上。
穆双双趁着外头的马车夫不注意,一个闪身,爬上了小院落的围墙。
然后稳稳当当的落在院子里。
她静悄悄的朝着有亮光的地方奔去,最后,停在了整个院子里,最大的房间外头。
将耳朵贴在房门上,刚好可以清晰的听到里头人的谈话。
房间内——
穆大德一进门,就将金氏搂进了怀里。
“银儿,我想死你了!”穆大德道。
“大德,你怎么这么久不来看我?是不是老太婆难为你了?还是老东西,他们发现你和我在联系?”金氏一脸担忧。
“不是,他们都不知道,是衙门的事儿太多了!”穆大德睁眼说瞎话。
“你说码头?”金氏问。
“恩!现在是水多的时候,河运条件便利,走水运的商船不计其数!县城经商的大小商人又多,他们都想着让我开后门,好让自己的船,在最短的时间内,拿到航运资格!
毕竟,咱们这里拿到资格的,在别处,都不用检查,直接就可以装货和卸货!”
穆大德道。
“是啊,这里头的商户多,能捞的油水更多!只是,我到现在都想不通,你干啥让穆大忠和穆大年那两个饭桶去做那些事儿?”金氏道。
“替罪羊!码头管事这个位子,说好听点,那是个美差,说难听点,万一有人举报我,我自己肯定不能背责任。
只好将两个弟弟推出来了,到时候,别人认为我大义灭亲,就连县太爷,也会越发的信任我!”穆大德道。
金氏听到这话,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这个好,这个好!当初,他们为了让我离开,做了那么多缺德事儿,老天爷也是时候收拾他们了!”
金氏完全赞同穆大德的做法。
她甚至还道:“若是可以,将林氏那贱人,还有四房一家,一并收拾了!
反正留着也是害人害己!倒不如一次赶尽杀绝,省的以后给我们找麻烦!”
“放心,他们一个个的,我都不会放过!特别是三房?!”穆大德道。
“三房?他们不是在镇上吗?咋有他们的事儿?”金氏满脸的不解。
离开老穆家太久了,很多事儿,她都是从穆大德嘴里听到的。
穆大德说,她就知道。
穆大德不说,她就啥都不知道了。
“不,那臭丫头在县城买了宅子,还准备在县城做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