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仓跟随颜良日久,几番大战均无太抢眼的建树,而今难得碰上一次步战,正是他一展所长的绝佳机会。
损伤最严重的前边这一片西凉军,本是杨秋打算用来掠营放箭,压制颜军弓弩的弓骑兵,本身除了一柄环首刀外,并未配合长武器。
而周仓所率的这班武卫营的校刀手,却是皆手持长刀的虎熊之士,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自是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杀气焚身的周仓,率八百校刀手结成密集的刀阵,一路向前平堆前进,如切菜砍瓜一般将阻挡的西凉军肆意碾杀。
一颗颗的头颅飞上半空,无数残破的尸体倒在血泊当中。
第一百二十一章杀个痛快(求票) 一眼望着去,从营门到敌群,长长的血路延伸而去,竟如紫红色的地毯一般。
八百刀兵,如摧枯拉朽一般,肆意的屠凌着八千混乱的西凉军。
见得这等场面,马岱急道:“兄长,我军形势不利,赶紧发兵救援吧。”
马超却神色沉沉,微微摆手示意马岱不要急。
“兄长,小妹可是也在其中,若再不发兵施救,万一小妹有个闪失却当如何。”
马岱见他的堂兄还不发兵,为自己的堂妹担忧之下,忍不住大声叫道。
马超狠狠瞪了他一眼,厉声道:“如何用兵,我自有主张,用不着你来多嘴。”
这般一喝,马岱神色一震,心中虽有怨言,但碍于马超的威严,却不敢再言语。
他知道马超的用意何在。
前方的乱军中,杨秋的兵马有五千,而自己的马家军才不过三千。
如果能借着颜良的手,将杨秋铲降,即使自己兵马有些损失,但最后只要将杨秋的败兵收编,自可弥补马家军的损失。第一百二十一章杀个痛快(求票)
马超这依旧是要借刀杀人,只是他却连自己妹子身处险境也不顾。
马岱的目光中流露着困惑,生平头一次,他觉得自己这位一向祟拜的兄长,一下子似乎变得好遥远。
感觉到堂弟的不满,马超强敛怒气,沉声道:“小妹的武艺我还不清楚,虽处乱军,但我相信她必能全身而退,岂能因她一人而坏了大局。”
马超口中的“大局”,自然是吞灭各部西凉诸侯,让马家压倒韩遂,成为关中最大的一方诸侯。
马超决意如此,马岱也无可奈何,只能默默的观望着前方战事,心中祈祷着自己的堂妹能全身而退。
大营之中,颜良随时注意着马超阵中的旗帜变化,一旦发现马超发兵施援的迹象,他就会立刻下令鸣金收兵。
但让颜良感到有些意外的是,马超竟如上次一样按兵不动。
颜良当然清楚马超的心思,他是想借自己的手除掉杨秋,但颜良也看到冲营的敌军中,还打着“马”字的旗号,想来是他马家中也有部分兵马参与了进攻。
真正令颜良惊讶的是,马超竟不惜本军死伤,也不肯出兵相救。
“这个马超,我知道你心狠手辣,却没想到你竟心狠手辣到如此地步,佩服,佩服啊。”
感慨之余,颜良遂是下令,再添两百校刀手出营助战。
马超都不可怜他的盟友,颜良又有什么好可惜,既然如此,就遂了你马超的心意,帮你杀个痛快。
屠杀在继续,不多时间,周仓已是浑身浴血,狰狞如魔鬼一般。
生平,从未杀到如此畅快。
乱军之中,马云禄清艳的俏脸上,涌动着痛快与愤怒。
先前之时,她和所有的西凉骑士一样,以为仗着人多势众,此番可轻易的冲破敌人大营。
而且,她比任何人都求胜心切,恨不得亲手斩杀颜良,以血前番羞辱。
满腔复仇之意的马云禄,却万没有想到,颜良竟然会使出如此不可思议的招数。
她胯下的白马,和其他同伴一样,急驰中踩在了地上的钉子,栽倒的坐骑狠狠的将她甩了出去。
滚落于地的她,腿部更被一枚绊马钉刺中,尽管没有伤及筋骨,但只穿过皮肉也足以令她痛苦不堪。
马云禄咬着牙,狠狠的将那绊马钉拔出,看着手中的沾血的小玩意儿,马云禄心中是说不出的惊谔。
“只这么一个小小的东西,就轻易的破了我们八千铁骑,颜良,你到底……”
马云禄既惊又恨,一时竟是不知该如何评价颜良。
环顾四周,数不清的同伴死在乱军中,地面上的鲜血已汇聚成了令人作呕的泥沼。
西凉的健儿们,就这样死在彼此倾轧中,死得如此屈辱,这惨烈的场面,深深的刺痛了马云禄。
猛抬头间,马云禄的视野中,出现了颜军校刀手的身影。
那一队嚣张的敌人,正在肆无忌惮的戮杀着她的同伴,当先那一名虎躯的敌将,手下不知已斩落多少同伴的人头。
马云禄怒了,她随手扯下披风一争,粗粗的将腿上的伤口裹住,随即提起银枪,向着那杀人如麻的敌将杀去。
杀得正过瘾的周仓,忽的瞧见一名女将向自己杀来,眼眸中不禁掠过一丝奇色。
周仓只迟疑了一瞬,旋即暴喝一声,舞刀迎击而上。
营中观战的胡车儿,瞧见这幕时,急是大叫道:“将军快看,是前日那臭婆娘。”
颜良顺着他所指望去,果然瞧见了马云禄正微瘸着步子,向着周仓杀去。
一瞬间,他的眼眸微微一动。
“那臭婆娘有些能耐,将军,我只怕大哥他不是这婆娘的对手。”胡车儿有些为他的结义兄弟抬心。
颜良却淡淡道:“放心吧,那女人骑战尚可,步战绝不是子丰对手,况且她腿上还受了伤。”
胡车儿一听才放心,兴奋道:“如此最好,让大哥杀了这臭婆娘才好,正好为我报仇。”
颜良笑而不语,依旧一副闲然的观战。
心下时,他却下意识的觉得,似马云禄这一员美貌与武艺尽有的女人,死了倒有些可惜。
不过他也只是叹惜了一瞬,旋即便心坚如铁。
“纵然是女人又如何,敢跟我颜良做对的敌人,统统死有余辜,是生是死,看你的造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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