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涵芝给林紫留下的东西不多也不少,只能保证最基本的生存,林紫默默数了一下,干净水大概有三瓶,杂七杂八的食物四五袋的样子。照这情形看,玉涵芝准备把她在这里困上三四天?

林紫吁了一口气,她那始终高贵典雅的母亲,也会结交这样的朋友么。

不过事实证明,玉涵芝并不是冷血的人,在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林紫就见到笑盈盈的玉涵芝,仓库大门打开,玉涵芝身后一束光照过来,林紫晃了晃眼睛,发现玉涵芝今天扎了个不错的发型。

“你究竟想干什么?”林紫一下站起来,盯着玉涵芝问。

“年轻人,不要这么冲动嘛。”玉涵芝笑意不减,“我来只是想告诉你,去看看你那位爸爸。”

林紫一愣:“我爸爸?”

玉涵芝点点头:“对,林枉然,不是他让你过来见我的吗?”

林紫说:“他根本就没有跟我提到过你,你在说什么?”

玉涵芝说:“好吧,那我就是你偶然发现的咯?你不应该回去向他报告你的新发现吗?”

林紫说:“我要到哪里去跟你没有关系。”

玉涵芝笑笑,往后退了一步:“ok”

林紫看了玉涵芝一眼,转身离开,林紫走出仓库大门,一直走到码头的时候,都没有再见到玉涵芝,那一日见到的身形壮硕的码头工人似乎也消失了踪影,整个码头井然有序,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现,林紫回头看仓库,忽然发现有穿着工作服的工人在忙碌着往里搬货,林紫想到玉涵芝还没有从仓库出来,但是直到工人把所有的货物搬运进仓库,林紫也没有看到玉涵芝的踪影。

林紫皱皱眉,正想着或许自己应该跟着玉涵芝看看究竟会出现什么事情,忽听见身后有声音传来,转身一看,竟是秦细沫急急地往这边走来了。

“小紫,你还好吗?”秦细沫握着林紫的手臂,焦急地问。

林紫摇头:“我没事。”

秦细沫说:“还说没事,你已经失去消息一天一夜了,你知道有多让人担心吗?”

林紫看了看秦细沫,忽然笑了一下,秦细沫不解,问道:“你笑什么?”

林紫说:“难得看到你着急的样子。”

秦细沫微微愣了愣,别过头对一直跟在身后的薛雪儿说:“雪儿,刚才接电话是什么事?”

薛雪儿说:“是林清小姐的电话,说林先生情况不太好。”

秦细沫觉得奇怪:“什么时候的事?”

薛雪儿说:“林清小姐说得急,我还没有来得及问。”顿了顿,薛雪儿又问:“夫人,我们要不要去看看林先生?”

秦细沫想了想,看了看林紫,林紫说:“我和你们一起去。”

秦细沫顿了顿问:“小紫,你和你爸爸……”

林紫说:“我现在有些事也没有弄明白,正好可以问他。”

秦细沫带着林紫来到医院的时候林枉然已经被医生推进监护室了,主治医师说林枉然体征虚弱,并没有器质性病症。林紫隔着监护室的门窗看了一眼问:“现在情况怎么样?”

主治医师正要说话,林清从身后走了过来,淡淡地说:“姐姐,你来得真及时。”

林紫回头看了林清一眼:“你不是一直陪着他么,怎么会这样?”

林清说:“我并不知道。”

林紫看了看主治医师:“现在可以和他说话么?”

主治医师点头:“病人神智清醒,简单的交流没有问题,但是不能受刺激。”

林紫说:“我知道了。”

林紫推开门,走到林枉然身边,低头看了看问:“你还好么?”

林枉然睁开眼睛,慢慢吁了一口气说:“你来了?”

林紫说:“你在等我?”

林枉然说:“看来你知道不少事情。”

林紫拿出明凤鸾的照片,看了看,递给林枉然问:“这个人是谁?”

林枉然看也没看,闭了闭眼睛说:“拿走,我不想见到这人。”

林紫盯着照片看了看,说:“如果你不想告诉我,那我也不能保证能够说动秦细沫帮助林家脱困。”

林枉然睁开眼看了看林紫:“我不知道。”

林紫说:“你确定?”

林枉然沉了一口气:“小紫,上一辈的恩怨你没有必要介入。”

林紫说:“你误会了,我并没有那个打算。我唯一想知道的原因是因为妈妈,你既然用妈妈来说动我为你做事,那么我也有权利知道关于妈妈的事。”

林枉然叹了口气:“小紫,我知道你很爱你的妈妈,所以我才不想让你……”

林紫说:“没关系,我只想知道真相。”

林枉然吁了一口气,正说着话,却见房间门打开了,林紫一愣,进来的人竟然是玉涵芝。林紫下意识地望了望门口,发现秦细沫和薛雪儿还有林清都不见了。林紫走到门边,淡淡地说:“这里是病房,请你……”

“嘘……”玉涵芝伸出指头轻触林紫的嘴唇,“别激动,我只是来探病。”

玉涵芝说着就从身后拿出一束花,林紫扭过头,玉涵芝径直笑着把花放在窗台,歪着头看林枉然说:“你身子骨什么时候这么弱了?”

林枉然一句话说不出来,憋着脸通红,玉涵芝微微一笑:“不要勉强,我知道你不能激动,你还要好好保重身子呢。”

“少来装好人,你给我出去!”林枉然终于挣出一句话。

玉涵芝笑笑:“老林,你竟然中气这么十足,为什么还要对林紫她们隐瞒呢,让你告诉她我是谁有这么难吗?”

林枉然冷笑一声:“我根本不认识你,你休想挑拨我们的父女关系。”

玉涵芝无所谓地看了林枉然一眼:“父女关系?据我所知,林紫在林家过得并不开心,你是罪魁祸首吧。”

林枉然还没来得及说话,玉涵芝忽然走近林枉然一手卡住了林枉然的脖子:“你很有福气,我这辈子最在乎的人都让给你了,你难道不想有所表示吗?”

“你……咳咳……”林枉然剧烈地咳嗽,看着玉涵芝呼吸困难,“你以为你能……你能为所欲为,我已经把你的事告到……”

“你想把我怎么样我都无所谓,我想的只有让你补偿,不对……”玉涵芝的嘴角上扬,“你就算死,也补偿不了任何东西。”

“够了,”林紫上前一把捏住玉涵芝的手腕,“你别得寸进尺。”

“林紫,”玉涵芝回过头来,卡住林枉然的手丝毫没有放松,“你敢对你的母亲这样不敬?”

林紫一愣,看玉涵芝问道:“你说什么?我的母亲?”

玉涵芝放开林枉然,伸手从包里拿出一份报告递给林紫:“你看看吧。”

林紫翻开来看,是一份DNA鉴定书,两位申请人分明是玉涵芝和林紫。DNA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九。

“这是……什么?”林紫忽觉得脑中混乱,眼前这个女人,毫无顾忌地说是她的母亲,那明凤鸾是谁,林枉然是谁。

而她自己,又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先跟大家道歉了,周一临时有突然状况,一连奔波了很久,今天才算稍微歇下来。一直在坐车,换地方,手机网络也登陆不上没办法留言请假。更新也是今晚上回来才写好。呼,内疚~

这三天也许是佘仔这一年中最灰暗的时段了,遭遇了最严重的歧视女*件,但是却没有办法反驳,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忽然有种错觉,难道女性在社会上的地位都是男性怜悯而赐予的吗?女性真的没有办法占据独一无二,别人都无法替代的地位吗?真希望女性可以说得起话,完全独立于男人而存在。也许有那么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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