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蒂娅站在巴斯曼区的一条大街上,对身边的男人说:“沃罗佳,这个区位于三环以内,而且环境清幽,生活情况好像很不错啊。”卡蒂娅看着对面的公寓,说:“这座巴洛克式公寓外表华美,景观舒适,应该是给高层干部住的吧?难道这里是我们的新家?”

“新家?”曼图洛夫苦笑一下,似乎带有一点讽刺的意味。“我可不想住在这里,进去以后你就知道什么情况了。”

“不是啊,这座公寓楼外表这么华美,里面应该也不错吧?”卡蒂娅猜想到。

“我们今天的任务不就是体察莫斯科普罗大众的生活情况的吗?如果里面不错,这里生活环境真如你所说的这么美,那我为什么要带你来这里?”

这座三层高的巴洛克式公寓建于沙俄时代,以前是中产阶级的住宅区,住了些医生、律师、工程师,还有军官这类的人物。

建筑采用了典型的俄罗斯巴洛克式风格,外墙上刻有大量的装饰图案和雕塑,虽谈不上气派,但绝对可以说得上是精致华美。

“好吧。但这么漂亮的建筑,里面的生活环境应该也有一定的舒适度吧?”出身“红色贵族”家庭,自小住在豪华别墅的卡蒂娅并不知道莫斯科普通市民的实际居住情况。

“公主殿下,进去你就知道了。”

“叫书记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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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卡蒂娅走到了一个公寓单元的门前,按下了门铃。

“咔嚓!”很快,门就被打开了。出现在两人眼前的,是一个头发半白的中年人。

“你们来找谁?”那位中年人说道。

卡蒂娅抢在曼图洛夫之前开口:“同志您好,我是莫斯科市委的,今天来拜访您,希望能了解一下您的生活情况。”

中年人开始皱起了眉头,似乎不太乐意让两人进来。但看看这对男女的衣着和模样,就知道他们来头不小,不可得罪,只好让他们进来。“同志们,请进吧。”

这是一套典型的共用公寓,90平方米的空间里,住了4户不同的的家庭。

在卡蒂娅眼前的,正是公寓的寓长亚历山大·瓦连科夫——一名老医生,早在俄国内战期间,就已经加入了布尔什维克,在红军部队里担任军医,救治了不少伤员,现在在附近的一所医院里工作;他的女儿娜杰日达,则是一名小学教师,三年前入了党。

这样的家庭,无论是按照现代,还是当时的标准,都不应该被归类到社会底层,更不能被归类为低收入人士。然而,他们的居住空间,却与我们今天的低收入家庭没啥区别,用“蜗居”这个词来形容他们的家,其实并不过分。

“两位同志,请问怎么称呼您们?”当三人坐在饭桌前的时候,寓长首先询问了对方的名字。

曼图洛夫指着卡蒂娅,说:“这位是莫斯科市委第二书记卡蒂娅·克里缅娜·伏罗希洛娃同志,我是她的助手,也是瓦迪克·尼古拉耶维奇(建筑工程师,住在这套公寓里)的朋友,您叫我弗拉基米尔就可以了,不用客气。”

“是伏罗希洛娃同志啊!”老寓长看着眼前这位颜值奇高,打扮优雅美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女儿也是莫斯科国立大学毕业的,她也向我提过您的名字。”

“是吗?”卡蒂娅自信满满地说:“想不到我这么受欢迎。”

这时,一名身材中等,身穿西装的黑发男人走了出来,“弗拉基米尔·费多罗维奇,听说你当上第一副建设人民委员了,怎么今天成黑玫瑰的助手了?”

这个男人,正是曼图洛夫的大学同学——瓦迪克·尼古拉耶维奇·申尼科夫。他在大学里的成绩并不算好,大学一年级的时候,甚至还徘徊在及格与不及格的边缘里。在曼图洛夫的帮助下,他才通过了考核,没有留级。

大学毕业后,他成为了一名建筑工程师,但由于大学成绩不好,工作表现也不突出,并没有如安尤科夫那样,得到升迁的机会。

因为地位不高,他并没有被分配到一套独立的公寓,只是分到了这套共用公寓里,一个面积只有12平方米的房间。

虽然只分到了一个房间,但对大部分莫斯科居民而言,像瓦迪克这样能独占一房,已经是很“奢侈”的享受了。

在莫斯科,四分之三的人都是住在共用公寓里,当中大部分人都要和其他人共用一个房间。即使算上了那四分之一,能分到独立公寓,还有那些有郊外有别墅的特权阶级,莫斯科平均每人也只有8至9平方米的居住空间,是新西伯利亚的三分之一。

如果没把那些有独立公寓、郊外别墅的特权阶级算上,莫斯科普罗大众的居住空间,平均只有4至5平方米,这对于绝大部分的现代俄罗斯人来说,是一个不可接受的数字。

但在当时的莫斯科,这却是正常不过,且为众人所接受的现象。

“瓦迪克·尼古拉耶维奇。”曼图洛夫喊了老同学的名字,说:“喀秋莎是我老婆,我可不想抢她的面子啊。”

“老婆?没想到当年足不出户,几乎没有接触过任何女生的你,居然能把黑玫瑰娶回家,真是世事难料啊。”

“对了,瓦迪克,最近生活过得怎么样?说说吃的吧。”曼图洛夫趁机询问了瓦迪克的生活状况。

“比以前好多了。以前我每天只能靠黑面包充饥;现在,我每餐都能吃到白面包、香肠和鲱鱼,还分到黄油、鸡蛋、奶酪,还有新西伯利亚曼图洛夫罐头厂制造的罐头食品!你知道吗?那些罐头食品可口及了,比以前分到的好多了!生产的工厂还是以你的姓氏来命名的!”

寓长听了后,流露出及其惊讶的眼神。他看着坐在对面,那位身穿整齐西装,戴着金属框眼镜的年轻人,问道:“弗拉基米尔·费多罗维奇……曼图洛夫?您就是曼图洛夫同志?”

“是的。”曼图洛夫回答了老军医的问题后,继续向老朋友发出了疑问:“看来不错,没想到我在新西伯利亚干的这点小事居然能莫斯科人民受惠。那么,穿的呢?”

“以前,你知道的,我只有两套衣服,其中一件还是破烂的。现在,我已经有六套完好的衣服了,其中一套西装还是从英国进口的,出席宴会或者重大会议的时候才穿。”

“不错啊,这样的生活已经比大部分人好了。”

好?没错,已经很好了。在30年代的莫斯科,由于食品供应不足,食物的选择并不多,大部分人都只求三餐温饱。到了1934年,食品的选择才开始增加,粮食产量开始恢复,1936年开始,食物的供给才仅仅足够,但质量却很难接受。

1939年,食物的供应虽然已经完全能令几乎全苏联的人都得到温饱,但肉类食品、罐头食品、鸡蛋、黄油什么的对工人来说,依然还是奢侈品。只有特权阶级,还有中层的工程师、教师、医生、低层干部什么的才可以得到足够的配额。

至于衣服,以前莫斯科大部分的工人都只有一两套破烂的衣服,而随着纺织业的发展,衣物供应的增加,人们都可以有能力买一两套新衣,替换破烂的旧衣服。但拥有多余衣物的人,绝大部分都是中上层阶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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