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杀亲生儿,这事放在古代基本上不是什么稀奇事,就算上告公堂,农村人都是没钱没地位,谁管你,最多判个几十板子意思一下也就是了。
简洁微垂着头,看不出她的表情,简又又却多少能猜到她心里想什么,多半是在想如何能让崔氏狠下这个心,直接将她打死了事,到时候挨个几十板而已,躺在床上养个两个月也就没事了。
瞧瞧,这就是她的亲妹妹啊,心思如此狠毒,简又又想不通,原身究竟做了什么,能让自己的亲妹妹这般憎恨。
不管是曾经的简又又还是现在的简又又,都没做过对不起简洁的事情,可人的心就是这么的奇怪,简洁恨透了简又又,恨不得她去死。
崔氏在听到那几十板子的时候,脸色吓的白了一下,这板子挨在身上那得多疼,为了打死简又又而去受这种罪,几十板下来还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命在呢。
简洁看出了崔氏的犹豫,正要开口撺掇,忽见张巧蓉从屋子后方风风火火的冲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喊:“娘,娘,不能打,不能打啊。”
简单欣喜的看向张巧蓉,心道张巧蓉果真还是善良的。
简洁则一脸诡异的看向她,张巧蓉是什么性格,她怎会不知,打死她也不信张巧蓉是良心发现了。
简又又一脸的意料之中,因为崔氏疼爱简洁,家里的简洁干的最少,张巧蓉虽然懒,但也要干活,刚才正是在后屋的菜田里浇水,前边动静这么大,怎么可能没听见。
她赌的,就是崔氏听到那几十大板的犹豫跟张巧蓉的阻止。
“娘,简单是秀才的身份,今年可是要考举人的,你若打死了简又又,这不是让简单身上带有污名吗?”
自己的娘打死了自己的妹妹,让旁人怎么想简单。
张巧蓉或许没有简洁聪明,但她自私,为了能做官夫人,她如今想的最多的就是简单的名声跟前途了,也是早上简又又给她点的醒。
简洁恨的低头咬牙切齿,崔氏一听这话立即放下手中的棍子,别说打死简又又了,这会连打她的心思都没有了,只愤愤的瞪着简又又:“不知死活的东西,还不快去晾衣服,把盆摔那么重,坏了咋办,是嫌家里不够穷吗,罚你把水缸里的水挑满,再把明天后天的柴砍回来,否则不准吃饭。”
一口气说完,崔氏心里这火气才降下去少。
简又又看着院子里那口大缸,脸色有些发僵,心头传来一股凄凉之感,不知是替原身感慨,还是这具身体本能的感受。
这就是亲娘啊,对她就像是仇人一样。
他们不管她的饭就罢了,就连她自己给自己弄口吃的时间都不给,这么多活做下来,那不天都黑了?
这身子本就营养不良长的瘦弱纤小,又加上昨晚被老鸨狠狠的鞭打了一顿,这会提几桶水便累的气喘虚虚,但简又又想到晚上跟陆彩云的约定,一咬牙,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不吃饭不打紧,赚钱才是要紧的。
水需要从河里挑回家,好在离家不是特别远,简又又走走歇歇,好不容易把水缸里的水挑满,已经到了下午,崔氏跟简洁早就吃饱喝足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简富贵在田里忙活,午饭是张巧蓉送去的,也亏得如今是春种,简富贵一个人也慢慢忙活也绰绰有余,让崔氏跟简洁能偷懒享受。
“干活这么慢,真是没用。”简洁坐在矮凳上,刺了简又又一下。
简又又连眼角的余光都懒得给她,跟简洁啰嗦,只会浪费力气浪费时间,她都快饿死了。
挑完水,她揉揉酸痛的肩膀,准备回屋弄点吃的再去山上砍柴,可是走到自己屋子门口,看到门那把锁,整个人都不好了,她霍然回头,怒从心起:“这是什么意思?”
简洁得意的扬了扬手里的钥匙:“活不干完,今个你就别想回屋,再啰嗦,信不信我把钥匙扔河里去。”
简又又握了握拳,牙齿咬了又咬,最后拿起一旁的斧子出了家门。
她倒是想砸门,可门砸坏了,谁替她修?靠崔氏吗,不让她陪钱就不错了,到了晚上冷风嗖嗖的,那破床破棉被本就冻人,门若再坏,她就是不被饿死,也要被冻死。
你们狠——
山中多宝,她就不信这么大个山头,没有东西让她填个肚子?!
现代社会,谁没事跑山里砍柴,简又又不会砍柴,只能寻着原身的记忆找方法,又要轻便,还得快速不伤到自己,好在崔氏从小指使原身干活,虽然瘦小,但也有些力气,不致于肩不能扛,手不能挑。
两天的柴,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直到天擦黑,简又又才绑了满满三大捆柴,再看自己的双手,才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已经磨出了泡,还有被树枝划到的伤痕。
疼,那是真疼!
简又又将三捆柴绑在一起,拉起绳子的另一头,一路拖下山。
才到山脚,便碰到了一脸急切的陆彩云:“又又,简洁说你进山砍柴了。”看到简又又身后一捆接着一捆绑着的柴时,顿时瞪大了眼睛:“怎么这么多柴,他们就让你一个人砍?”
她说的一脸气愤,小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大有想去简家跟那些人拼命的意思。
简又又对她笑了一笑:“没事,我都砍完了,你咋来了?”
“你要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所以去找你,简洁说你不在,去山上砍柴了,这天都黑了,我怕你有啥危险,便找来了,没碰到什么大家伙吧?”
“放心吧,我没有往里走,就在这外围砍了些,你等我一下,我先把柴拉回家。”